裴钟意猛地扯住她的头发,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冷冷的说:“我纵容你这么多天,而你只学会了得寸进尺,一再挑战我的耐心,还是你觉得我们就要离婚,我连碰你的资格都没有了。”
夏娇阳哭嚷着推他,身子抖个不停,“求求你,不要这样。”
裴钟意脸色越来越黑,压迫感从上而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夏娇阳感觉心脏都要跳停了,这样的裴钟意,她从未见过,她只能一边又一边哀求着喊他名字,“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可他的动作却没有停止,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肌肤。
夏娇阳急得眼睛都弥漫着血丝,口不择言起来,“裴钟意,这个疯子。”
裴钟意冷笑一声,但动作却停了,捏住她叫嚷的嘴巴,“你骂我疯子,疯子不就该做疯子的事?”如此说着的他却没了兴致,心里暗骂了一声,捏住她的下颚抬起,“你是不是到现在都还想着张杰希。”
那个男人到底哪里值得你恋恋不忘?
“没有!!”她的脸被捏得疼,可气势一点都不弱,怒瞪着他,“我真的只是拜托送我去买药而已,我说了,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关系?”裴钟意半点不信,讥笑道:“那为什么找他,而不是我,这已经是我问的第二次了,你能给我一个答复?”
夏娇阳红着眼,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可是泪水却不受控制。
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你发现她怀孕,这个答复她又如何能够说得出来呢?
裴钟意嘴角噙着一丝笑,细看下却寒凛冷冽,右手死死攥紧拳头,那模样好似恨不得将她抽筋拔骨吞进肚子里,“我说过,你去哪里都要告诉我,难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还想要钱吗?”嘲弄的声音冰冷就像是一把刀狠狠插进夏娇阳的心脏,“想要卖就卖得彻底点,而不是一再惹我生气。”
夏娇阳感觉浑身发冷,抹掉脸上的泪水,紧紧闭着眼睛,用力咬着牙齿挤出:“好,你放开我。”
裴钟意冷着脸,松开钳住她的手,下一秒,她就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温软的气息猛地靠近,他的眸子一眯,嘴角湿润的触感让他一时有些恍神,这是夏娇阳第一次主动亲他,动作十分不自然,就好像强忍着。
夏娇阳根本就不会亲吻,只是努力模仿着他的动作,双手紧紧抱着他,不然就会向后倒下去,这样的动作有些费力,她闭着眼睛深吸了几口气,手紧张的抓着他的肩膀,手心全是汗,压着嗓子小声说:“轻一点。”
裴钟意双手环住她的腰,让她不用那么累,垂下幽暗的眸子,没有答话,但他的动作却前所未有的温柔。
夏娇阳看着躺在身侧的男人,他的手紧紧抱着她,却没了之前强势的侵略气息,她忍不住摸着自己的肚子,肚子还只是一点点隆起来,不细看都看不出来。
孩子应该没事吧。
她暗叹了一口气,耳边又传来他清冷无情的声音,“别乱动,快睡。”
那一晚夏娇阳的主动并没有让两人的关系缓和,反而更僵了,更糟糕的是她彻底不能出门,就连在家里都被保姆全天盯着,又恢复到了第一年嫁给裴钟意的情况。
而裴钟意回来的时间更早,无时无刻都面无表情,白天从不正眼看她,晚上却要紧紧抱着她睡觉。
这样压抑的关系,让夏娇阳感到喘不过气。
明明是夏天,她都感觉这栋房子哪里都弥漫着寒气。
快点离婚。
这是她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夏娇阳放下碗,保姆站在她身后,立即开口:“夏小姐,您还是把汤喝完了吧,不然裴先生又要说了。”
“我会喝的,阿姨你别站在我身后了,我感觉压力很大。”
保姆一脸为难的说:“对不起啊,裴先生这样叮嘱我的,因为我做的菜没有让你好好吃,才会肠胃出问题。”
这不是关心,这就是监视,她就像个犯人一样。
夏娇阳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知道了,我会好好喝的。”吃完她就回到房间里。
白天,这个房间就是她最安全的堡垒,没有人会闯进她的领地,给了她片刻安宁。
晚上,这里就是冰窖,还是无法逃离的那种。
她吃饱了就想睡,醒来时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堡垒闯进了一个人,她腾地坐了起来,看向站在门口的男人,他就像个优雅贵族,高高在上,俯视众生。
“作为妻子看到丈夫回来,难道不该替丈夫换衣服?”凉薄的嗓音冷如冬水。
那是佣人。
夏娇阳在心里回答,但还是乖乖低着头走到他跟前,将他西装外套脱下,熟稔的给他换上家里穿的常服,自始至终,两个人都不在开口。
她拿着他的西装准备出门,身后的人突然发问:“今天做了什么?”
“睡和吃。”
“就这些?”
夏娇阳冷然一笑,“关在笼子里的猪,除了睡和吃还能做什么呢?”
裴钟意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毫不在意她的嘲讽,“你没想什么?”
“有,”夏娇阳缓缓抬起头,直视他,“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离婚证到底什么时候下来,裴先生,现在除了我做什么,你连我脑子想什么都要管了吗?”
裴钟意冷哼一声,“是不是想着早点离婚,然后跟张杰希在一起。”
“……”她不想在辩论了,反正在他心里,她就是和张杰希有一腿,她就是一个犯了贱的女人,飞蛾扑火般迫不及待冲向张杰希。
裴钟意眸子一冷,“不否认了?”
夏娇阳轻笑道:“是啊,我的确这样想。”
‘砰’她被裴钟意猛地按在门上,肩膀被死死按着,手中拿着的衣服全部掉落,背撞得结实,她疼得皱紧眉头。
“我说过,不要惹怒我。”
夏娇阳瞪着他,故意用严重的词指控道:“裴先生,你想家暴吗?”
“家—暴?”裴钟意冰冷的声音故意拖长,“你也知道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就已经开始想别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