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信,赵安流下两行泪水,打小父亲只告诉自己是在山中捡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是从这鼎中出生,整整二十年,他们都知道自己会带来灾祸,还是将自己养大,赵安陷入回忆很久,很久。
当赵安将一切的事情整理清晰,心中仍然有一丝希望,那就是父亲,整个村子已经找了三次,没有发现父亲的踪迹,应该是已经走远,但是去了哪里,赵安不知道,也不会去找,因为,他相信赵老,赵老说当他血刃仇人后,自己父亲会出现那就一定会出现。
子时,赵安看着传音玉简,没有丝毫动静,果然,云台出事了,何雄是筑基巅峰修为,自己逃出宗门肯定躲不过他的神识,还是太过于自信,太过于年轻,赵家村十几户四十多口性命就这样被自己所害,年幼时挨家挨户的施舍面糊,少年时父亲打猎没有回家,与赵老挨家挨户的蹭吃蹭喝,虽然村民都是口里怨毒,心肠却很是热情,小时候不懂,长大懂了却已经无法为之报答。
赵安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刺入了手心,一滴一滴的鲜血滴落在青铜鼎上,让赵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脚下的青铜鼎原本半丈大小随即慢慢缩小,两边拴着的铁链承受不住拉扯直接崩断,青铜鼎应声落地,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缩小到巴掌大小。
赵安拿起地上的青铜鼎,此鼎为六足,鼎身八面,极为罕见,除了八面身上各自刻着八卦方位。其他的字赵安一个也看不懂,与自身所学的字完全不同。
“这鼎有此变化莫非是我的血?”赵安脑海里思索着,从自己到来一直没有变化,唯独自己的血滴落后此鼎才缩小到如此。
此间洞穴出了这个鼎之外再无其他事物,赵安也不知道这个鼎是什么作用,便将其放入储物袋内,转身出了洞穴,往西边的另一个青铜门走去。
另一边的青铜门,与东首是一模一样的,赵安神识散入,发现有一层隔膜阻挡无法看见里面的物件,赵安心里本就一肚子火,感受到这样的情形,直接伸手一拍储物袋唤出青阳剑就向着青铜门砍去,“撕拉”一声只见火星四溢,青铜大门只是有一道深深的划痕。
赵安运转口诀将青阳直在身前,剑柄对着自身,剑尖直对青铜大喝道“夺阳贯日!”正是青阳剑谱第五式!
只见青阳分出七把,形成一朵莲花般,飞速旋转着,“去”字一声,青阳直冲青铜门,“轰隆隆”青铜门碎裂开来,赵安踏步进入,让赵安觉得奇怪的是,一旦青铜门碎开,阵法一并也解除了,神识之下一目了然。
此间石室只有一块碑文与一枚玉简,石碑上同样是赵安无法看懂的字,隐约字体相似的只有最后的落款,如果是直接看去就像是“极魔宗主”,在赵安的所看过的历史典籍中,完全没有极魔宗的记载,虽然赵安看不懂这间洞府的岁月,但绝对不是千年以内的。
拿起放在石碑之上的玉简,神识扫入,依旧是无法看懂。“极魔宗”赵安喃喃自语,“子时云台师兄没有传音,想必已经出事,此时若是回去,不但救不了他们,更可能祸害了师傅。”
赵安前思后想,最终还是无法返回宗门,倘若就此沦为散修,那么自己何年何月才能返回寒涧宗手刃仇人。
“落枫宗与寒涧宗素有来往,定然不能将我收留,唯一的办法就是走出齐南国。”赵安看着这块石碑和手中的玉简,这是自己的身世之谜,如果不带走,日后寻得破解之法,再次返回恐怕石碑会被岁月侵蚀。虽然储物袋空间不是很多,放下这块石碑也是绰绰有余的。
心念至此,赵安施展驭物术,将石碑从地下拔起,收入储物袋内,一同收入的还有那枚玉简。
走出洞府之时已是又一个清晨,赵安心里想着,往西是寒涧宗,往东是落枫宗,北方是天煞宗,虽然天煞宗已经覆灭,也不无危险的可能,毕竟天煞宗覆灭之后,原本依附天煞宗的修真家族都已被其他两宗分割,占为己有,那自己只能往南方走,依据赵安的回忆中,父亲说过南方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海中还有巨兽,专吃生人。
犹豫之间,突然想起赵老给自己留下的三枚铜钱,便拿出往地上一抛,一眼看去,赵安愣住了,按照铜钱的指示,是让自己往南。
虽然已经是修仙之人,能够御剑飞行,但是也不能长时间飞行的,以赵安筑基初期的实力,最多能飞一天一夜,也就是两千里左右距离,要是两千里还没有找到落脚地方,那么就只能掉进海里喂鱼了。
“事已至此,我还有其他选择吗?”赵安自嘲着说到,便御剑飞向南方,让赵安没有想到的是,齐南国疆域虽然只是一个小国也足足让赵安飞了一天才到了边界,临近夜色,赵安随意在一颗大树的树冠之上停息,想到接下来的行程,赵安既期待又畏惧,期待的是走出齐南国又更加宽广的天地等待自己,畏惧的是前方充满的未知,不知道有多少凶险在等着自己。
赵安调息完毕之后,从储物袋拿出那一枚玉简,神识再次扫过,仍然毫无头绪,里面都是好似会蠕动的虫一般,歪歪扭扭,越看越觉得难受,无奈之下只能放弃。
将玉简放入储物袋后又拿出一物,此物正是那六足青铜鼎。赵安仔细的看着这个青铜鼎,以驭物术托浮在半空,没来由的喊一声“大”,这个鼎没有丝毫的反应。后面接连喊了好几种口令,一丁点作用也没有,甚至到最后,还将自己手指咬破再次滴落献血于鼎中,已然不见任何作用。
“莫非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青铜鼎?”赵安自言自语的说到“但是明明在洞府的时候,它是自己缩小的。难道有特殊的印决?”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赵安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似乎是以前一直想说的不能说,直到可以说话了,从嘶哑的嗓音开始,就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慢慢的就行成了现在的赵安。)
赵安从体内延出灵气注入鼎中,起先没有任何变化,慢慢的,鼎中似有一点点的水珠,但不是透明的水珠,而是有点微微发红,这让赵安充满了好奇,随之加大灵气注入,直到满满的一鼎犹如血液一般。
赵安看着这鼎红色的液体,不知道是何物,自己也不敢贸然尝试,正发愁之时,一旁的树上,一只夜莺啼叫着,赵安随即便使出驭物术,将夜莺抓到手中,起初夜莺还反抗着,当赵安将它与青铜鼎靠近之时,夜莺似乎发现了自己平生从见过的圣物一般,自己挑上青铜鼎的边缘,直接用喙啄着,直到这一碗的红色液体都已经见底,着夜莺似乎才心满意足的飞走。、
这奇异的一幕让赵安愣住了,他用神识仔细的观察着着夜莺,一个时辰,两个时辰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赵安这才转头看着这个鼎,自言自语到“莫非是我多虑了,只是幻化出能喝的水?但是刚才夜莺的反应,貌似不是水,而是求之不得之物一般,这是为何?”随即又同样抓了其他小兽测试,都是如那只夜莺一般。确定不会对自身产生危害后赵安决定自己尝试一下。
赵安再一次运转体内灵气注入此鼎,鼎中也再一次盛满了红色液体,看着这一鼎的红色液体,赵安张口喝了一口,随即展开神识观察。
红色液体顺着咽喉直达胃部,一股暖洋洋的感觉,慢慢的,这种红色的液体犹如气化一般,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一股灵气从胃里喷涌而出,一直内视的赵安发觉这股灵气后随即炼化,转化为自身灵气存于丹田之内,隐约有饱腹之感。
“原来如此,这红色液体可化为灵气,难怪这些小兽会为之疯狂一般痛饮。”赵安自言自语到,
这鼎已经完全引起了赵安的兴趣,多番尝试之后赵安发现,每次自己只需要灌入不足十分之一的灵气即可满满一鼎的红色液体,前面九次都让赵安给倒掉了,这最后一次,灵气即将枯竭之时,喝下一鼎,即可恢复充盈的灵气,这让赵安欣喜若狂。
“如此神物,要是早些年得之,自己现在恐怕已是筑基中期。”赵安欣喜的看着手中的鼎,“这一次,选择南方果然是正确的选择,海中是否有孤岛尚且不得而知,有了此物,我只需用器皿盛满液体,便可不停歇的横跨大海。”
此时已经天亮,赵安起身御剑飞行,找到一处边陲小镇,从镇上买了许多的酒壶,有砂制也有瓷器,临近夜幕的时候储物袋已经塞的满满当当,赵安又回到了前一日所栖身的树冠之上,让赵安意外的是,所购置的器皿,砂锅一类的刚把液体倒进去,便化作灵气消散,唯独瓷器能保留住原来的灵气液体,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灵气慢慢减弱,这让赵安很是无奈。
就这样,赵安放弃了想要储存的念头,转而继续向南前行,横跨一连串的山脉最后飞到一片大海的边缘,赵安跳下飞剑,远远望去,这大海一望无际,眼力所及不见任何岛屿,虽然犹豫,但是已经到了此地,绝无返回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