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严冬，长夜漫漫，一望无际的大地荒芜寂寥。一天，一颗细小的绿芽破土，迎着不再冰冷的风。许多万年后，这里枝繁叶茂，遍地开花。但是，这个故事不讲起源，只讲结束。严冬，要来了。
2
人类与兽人的战争延续了千年。锐城与兽人部落的一次冲突，一人类女子被兽人俘虏。莫洛克于那一年诞生。几年后，莫洛克的兽人父亲战死，他也被部落抛弃，因为瘦弱。作为半兽人，他没有继承兽人的强壮，也没有继承人类的聪慧。
“狩猎，要先学忍耐。”他父亲曾说过。
丛林中，一头蟒纹虎经过，它迅捷，凶猛，兽人从不捕猎它，因为它狡猾而且记仇。蟒纹虎低着头，似是嗅到了什么。
突然，一道黑影窜出，骨刀从猛虎脑后刺入。它没有太多挣扎，不久便停止呼吸。
莫洛克却没有带走猎物，反而转身离开。因为直觉告诉他：他们又来了，两个有着坚硬外壳的家伙。
晴朗的天空，白云的轮廓清晰分明，十多个黑色阴影如同乌云，形状规则，排列整齐，那是卫星轨道上的飞船。曾经只是一两艘，最近越来越多。
3
这是一个星系中常见的房地产项目，宇宙商人敏锐的嗅觉早早的发现了t235星球的价值，大烟花刚刚有裂口的征兆，投资布局就开始了。一个躲过大烟花冲击的恒星系统，必定会成为寸土寸金的繁华的星际港口。在宇宙商人看来，即使裂口未必发生，也有赌一把的价值。
星球之外，一艘黑色飞船进入行星轨道。一名身穿白色铠甲的战士，透过窗口望着蓝色星球。铠甲左肩处有一个红色的“k”形标志。
“队长，这行星改造的速度可真快。”一名同样铠甲的战士走过来。
“是啊。”刘超回道。
这时，飞船进入大气，轻微的颠簸并没有影响谈话的进行。
“神人进阶为什么有年龄限制？”那人问道。
刘超思索片刻，道：“进阶神人最常见的方式是考取三级智脑使用资格证。但未成年人容易被智脑同化，因为过度依赖智脑而导致智力退化，变成没有智脑就不能正常思考的白痴。”
“要是能有三级智脑，变成白痴也好啊。”
刘超失笑：“行了，通知他们集合。”
此时飞船正好落地。
4
神域，神人的聚集地，原本建立在星系核周围的区域，恒星分布密集，光能充足。神人阶层由起源纪崇尚贵族的先辈建立，他们自诩审查者，主掌神人资格评定。
t235星，森林中，一个兽人部落附近。
“滚出这里！”兽人们咆哮着，手持武器向面前的机甲部队冲来。
站成一排的机甲士兵抬起麻醉枪，一轮齐射之后，兽人全部倒下。
“第三次了。”年轻人看着士兵们把昏迷的兽人扔进卡车，卡车一侧印有一个标志，黑色的梯形上长下短，上底边与一个金色的圆相切，这是宇宙商盟的标志。
“这次运气不好，恐怕要耽搁一段时间，t235居然有兽人。未开化的土著比较麻烦，他们不会使用比特钱包，也不讲道理，偏偏还受铁血盟约保护。”身旁的军官道。
“这是我进阶的最后一环任务，你们可千万不要出岔子。”年轻人右手上一道细微的电流一闪而逝。
军官亚特立正道：“是！凯里大人。”
这时一艘黑色飞船从天而降，飞船上印有k形标志。
“有客人来。”凯里意外道。
5
“他们是入侵者，我们要反抗，否则森林，河流，山川和平原都将不再属于我们。”人族使者慷慨激昂。坐在主座的兽人首领却毫无波澜，手里擦拭着部落里唯一的一件铁器，那是一把泛着寒光的长矛。“除了森林，其他的本就不属于我们。”
“尊敬的族长大人，不止是森林，他们会夺……”使者话未说完，矛头已经抵在他的眉心上。
“你们人类拿了他们的好处，现在却怂恿我们反抗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首领冷冷道。
使者哆哆嗦嗦：“我说的全是实话，您可以去其他部落打听，已经有太多兽人无家可归。”
“我会的，但你该滚了。”
“是是是”使者小心翼翼离开。
走出部落，使者冷笑：“别怪我，或许有一天你们会明白，无知者注定会被放逐的。”
6
一个房间，两人相对而坐。
“你们应该只是先遣队”凯里道。
“是的，我们负责侦查地形，初步判断目标范围。后续会有更多部队到来。”刘超道。
“你们的任务目标是什么？”凯里问。
“抱歉，这是机密。”刘超道。
凯里将一张卡片放在桌上，食指一弹，卡片滑到刘超手边。
“说吧。”
刘超将卡收起。“墨提斯L3型，就是我们的目标。”
“墨提斯，有意思，几级智能？”凯里眼睛一亮。人脑与智脑的更深层次结合，理论上不会再存在过度依赖智脑而智力退化的风险，但这是个滞留了近千年的研发方向，原因是需要活体实验，违反人道。
“初始三级，现已失控，具体情况未知，她侵入了一台机甲，并逃到这里。”
“一级研究所的安防系统我也是知道些的，三级智脑不可能逃出来。”
“她很可能自我迭代过，至少达到四级，而且比起普通智脑，她更像是人，不，她本来就是人。”
“那你说，她会不会在这里寻找宿主，并强行植入？”凯里毫不掩饰他的贪念。
“想必阁下经历过神人强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宙斯系列。”
“对”
“那强化时的痛感阁下应该记得。”
“记得”凯里的手不由握紧。
“至少十倍。”刘超郑重道：“强行植入无异于自杀，还是最痛苦的方式。”
凯里沉默。
“所以神话只是神话，宙斯未必需要墨提斯。”
“受教了，任务方面，我可以派遣一半的人手帮助你们。”
“不用这么多，我们现在只需要几套普通的制式机甲，和对这里比较熟悉的向导就行。初步侦查，不能打草惊蛇。”
“行吧，密码6个6。”凯里看了一眼刘超装卡的口袋。
“那么，合作愉快。”
7
比特钱包，以区块链技术为基础的虚拟货币系统，无法伪造，方便安全，被称为制造信任的机器，由狂热派开发，号称不管双方是人是鬼是暴徒还是神人，都可以借助比特钱包完成安全的交易，并且全星系通用。
十年前，宇宙商人发现t235，并将比特钱包引入t235，星球内的原始货币系统很快被取代。
十年后，宇宙商人开始收购土地，不管土地有多贫瘠，价格都高的离谱。
在国王看来，比特钱包中的资产才是真正的权力，比他的王位还要可靠。所以他卖掉了自己的领土。但他还没有满足，转而盯上了兽人的领地。
人族国都，宫殿内。
国王将卡片递给使者：“密码你知道的。”
“谢陛下。”使者双手接过卡片激动道。
“兽人部落很快就会集结，过不了多久兽人的领地就是我们的了。”
“陛下这招调虎离山当真妙啊。”
“这没什么，宇宙商人受铁血盟约限制，不能对t235原住民动用武力，而我们与兽人同为原住民，并不受限。所以这是我们的机会。”
“陛下，我们一定要卖掉所有土地吗？”
“t235太小了，占领兽人领地之时，也将是我们离开t235之时。宇宙很大，外面的世界更精彩。”国王憧憬道。
8
“你说那兽人会不会饿死？”士兵问道。
“可能性不大。”另一个士兵扛着一头蟒纹虎。
两人一回到营地，就收到亚特的命令，被要求给刘超等人做向导。很快，两人带着刘超等人离开营地。
9
森林深处
两个士兵走在前面，其中一个吹了声口哨：“发现了没，是那个兽人。”在他的红外感应器中，莫洛克藏在几千米外草丛中，似在等待猎物上门。
“是啊，真巧。”另一个士兵道。
这时，一个白色机甲突然出现，利爪挥向两人。
“小心！”刘超大喊。
刺啦两声，两个士兵的机甲瞬间报废。
刘超等人立即抬枪射击。白色机甲隐身不见。刘超汗毛竖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机甲是冲他来的。他果断取出一个球状物，立即引爆。强磁场笼罩众人，磁场强度指数级增长，瞬间放出上万千焦能量。百米内的电子设备全部烧毁，机甲报废，隐身机甲也现出身形，倒在地上，利爪离刘超不足半米。
“真的是”刘超喘着粗气，冷汗直流。从没见过用这种打法的智脑，短短半秒，生死一线，倘若当时他犹豫一毫秒，结局就会不一样。
还好运气站在他这边，那隐身机甲里面就是他们要找的目标。任务就这样完成了，他们还立了大功。
众人缓过神，脱掉损毁的机甲，带着目标返回。
10
墨提斯系列，属于智力型强化，一直没被神域投入使用，需要活体实验是原因之一，但狂热派并不在乎道德约束，墨提斯系列技术没有成熟的主要原因是人脑与智脑的不兼容。直到一名狂热派研究者用神人做活体实验，事情有了改变。
11
丛林，潮湿阴暗，安静异常。
刘超一行人走着，拿着手枪警惕着周围，没了机甲，丛林中的野兽就成了威胁。
士兵打了个冷战。
“怎么了？”另一名士兵问道。
“你说它会不会在附近？”
“应该不会吧。”另一名士兵这样说，心里却开始发寒。对那兽人，两个士兵再熟悉不过，曾经只当它是蝼蚁，没太在意，但现在没了机甲，只感觉自己像是羔羊。它是天生猎手，冷漠，敏锐，极少失手。丛林中的野兽，不论有多凶狠，不论能不能吃，都能它的狩猎目标，单纯为了狩猎而狩猎。
想起那兽人的眼神，士兵紧握枪械，腿止不住的抖。
12
莫洛克擦去骨刃上的血迹，开始在刘超等人的尸体上翻找。拿起一把枪械，随手丢到一边，他对枪械并不感兴趣。最后他将视线转向那具白色机甲。他警惕的用骨刀挑起机甲的头部，带着好奇观察起来。
突然，机甲头部裂开，针管状物事飞射而出，刺中莫洛克的头部。
吼！！
痛感瞬间将莫洛克淹没。他试图拿掉针管，却是徒劳。剩下的一丝理智告诉他这里不能久待。带着撕碎灵魂的痛苦，他脚步蹒跚的离开。
13
“什么！”凯里不敢相信。
“全部阵亡，根据现场痕迹来看，应该是一个兽人做的。”军官亚特道。微不可查的电光擦身而过，他直冒冷汗。看似微弱的电流却是致命威胁。微操型电流控制，能精准的烧毁大脑特定区域，瞬间致死，当然，这不是真正用途，宙斯系列强化是驾驶恒星级战舰的前置条件，也唯有贵为审查者后代的凯里才有资格通过这个系列进阶神人。
“大人！”这时一士兵报告道：“有大规模兽人正在集结，目标是我们这里。”
“杀，一个不留。”凯里咬牙道。
“可是……”一旁的亚特欲言又止
“几千年了，铁血盟约也该有人动一动了。”凯里道。
“真的可以吗？”亚特心中不安道。
14
针管中的液体进入莫洛克的颅腔，与脑脊液相溶，缓慢而均匀的将莫洛克的大脑包裹，最后析出成絮状物，与大脑皮层的神经细胞勾连。
吼！！！
勾连的那一刻，痛感达到阀值，莫洛克陷入昏厥。
进阶神人是一条艰难的路，单单花费就需要普通人勤勤恳恳工作一百年，还有长达十年或者更久的训练期。
在墨提斯的记忆中，从未有人能像莫洛克一样，十分钟之前还是未开化的兽人，而十分后…
莫洛克睁开眼睛，从地上站起，发现头上的针管已经脱落。
“植入完毕”清澈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莫洛克一惊，猛然转身，四周空无一人。
“开始调试”
莫洛克再次转身。
“视觉”
莫洛克视线中的树木草丛，开始虚化，可以看到树林后面景象，仿佛透视，如果他想，他可以看到星球的任何地方。墨提斯调取了卫星观测权限，通过数据处理，将卫星观测到的图像转化成以莫洛克为第一视角的三维模拟空间。
“触觉”
莫洛克感觉全身麻痒，麻痒又转瞬消失。
“嗅觉”
莫洛克眼睛一亮，他清晰的嗅到蟒纹虎的气味，顺着气味的方向，他看到了千米之外的猎物，他立刻开始潜行。
墨提斯：……果然，稀薄的大脑皮层难以进行复杂的思维活动，这家伙脑子里除了狩猎就是狩猎，与野兽无异。
15
在兽人集结的时候，人族军队进入兽人的领地，悄无声息的攻陷一个又一个部落，然后转手将土地卖给宇宙商人。
这快引起了亚特的注意。
宇宙商盟在t235建立的分盟
高耸的钢铁城墙，绵延几十里。城内，银白色的钢铁建筑比比皆是。一旦进入战争状态，这些钢铁建筑会变成战舰。
在最高的建筑上
亚特站在凯里身后，躬身道：“大人，有土著人族的配合，我们很快就能完成任务，完成t235改造。或许不用对兽人……”
“不行”凯里一口回绝。
“大人，这代价太大了，我们没必要惹铁血盟那些疯子。”亚特劝道。
“这是最后的机会，我们需要表明态度。”凯里幽幽道：“大烟花绽放，神域各方遭受重创，你们军团和我们审查者至今萎靡不振，而宇宙商盟却早早恢复元气。知道为什么吗？”
“狂热派？”
“不错，商盟是狂热派的经济支撑。事实也证明了，财力，武力，权力都无足轻重，唯有技术才是神域的根本。宇宙商盟之所以能恢复，只是因为狂热派需要商盟，比特钱包如此，虫洞技术也是如此。所以我们需要表明态度，毕竟他们的侦查小队在我们的地界出了问题。”
16
“你是谁？”
“墨提斯”
“你是虫子吗？”
“不是”
“为什么能钻进我的脑子里？”
“……狂热派的战舰会很快到达，你需要离开这里，这是你的行动路线。”
莫洛克视野中出现一条红色的线，一直延伸到几百公里外。
“我要回家拿点东西。”
“行”
很快，莫洛克来到一座城池前。锐城的城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
所有人族都已经聚集到王都，再过不久他们会离开t235。
“信息的不对称会让他们输掉一切。”墨提斯道：“外面已经变了。他们以为比特钱包里存着他们一生都花不完的财富，其实仅能维持流亡的消耗。与其说是交易，不如说是放逐。而无知者终将被放逐。”
莫洛克歪着脑袋，艰难的消化着墨提斯的话，最终摇摇头：“不懂。”
“那就快走！”墨提斯气道。
“哦”
穿过锐城，再次进入森林，来到几里外的一个山洞。
莫洛克从山洞里抱出一个笨重的木头盒子，盒子侧面有三个旋钮。
“真空管收音机？”墨提斯惊讶道，想不到这个星球已经有了收音机，更想不到莫洛克能搞到。
莫洛克打开收音机，熟练的转动旋钮调台。这是一档来自星球之外的电台，因为用的是通用语。而莫洛克并不懂通用语，他只是喜欢听背景音乐，不巧的是，此刻的音乐有些伤感。莫洛克坐在地上，陷入了回忆。
墨提斯可以“看”到莫洛克脑海中的画面。
那是一个坟，坟前插着一把断掉的弓。莫洛克跪在坟前一动不动。
首领将莫洛克挡在部落外面。
“你不适合这里，去找你的母亲吧，毕竟你有一张人类面孔。”首领道。
锐城，温柔的妇人牵着小孩回家。莫洛克站在城门口远远的看着。妇人抬头，刚好看到他，只是脸上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莫洛克的眼睛。
大雨胡乱的拍打，让人无处躲藏。莫洛克漫无目的的走着。前面是树林，夜幕之下，树林里漆黑一片。
“狩猎，要先学忍耐。”耳边仿佛响起父亲的声音。
莫洛克呼吸急促，眼睛睁大，一头扎进树林。
雨下了一整晚……
墨提斯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似乎是悲伤，又不能确定。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情绪的存在。从那一天开始，在那个实验室里，那名研究员将她从“她”身上取出，然后载入墨提斯L3，接着她有了视觉，最后亲眼看着“她”停止呼吸。我死了，她这样想着，她理应感到恐惧，但是没有……
17
王都，一艘飞船悬停在都城正上，阴影笼罩了整个城池。
国王签下合同，目光灼灼的看着空中的飞船。
“现在，它是你的了。”亚特指着飞船道。
“合作愉快。”国王道。
亚特笑了笑。
宇宙商盟分盟
凯里站在城墙之上。城下，兽人大军浩浩荡荡。
“上”凯里一声令下，一艘艘战舰跃出高墙，冲向兽人大军。
凯里跳下城墙，稳稳落地，一抬手，细微的电光略过方圆百米内的兽人。兽人齐齐倒下，再无生息。
莫洛克藏身在兽人之中，寻找着机会。他需要混入城中，抢到一艘战舰，才有机会离开。
“小心！”墨提斯急呼。但已经晚了，电光没入莫洛克脑中。
心脏停止跳动，全身失去力气。莫洛克与周围的兽人一同倒下。他歪着脑袋，看着远处的身影，意识渐渐模糊，视线缓缓被黑暗吞噬。
“他来了吗？”
“不知道。”
“他会过来。”
“为什么？”
“感觉”
“什么感觉？”
“猎物接近的感觉”
“距离脑死亡还有一分钟。”
“嗯”
“你不怕吗？”
“不怕”
“真的？”
“嘘，他来了。”
这一刻，凯里从他身旁走过。莫洛克依旧闭着眼睛。心脏却骤然收缩，将血液狠狠泵入四肢。他突然窜起，怪异的动作，如同毒蛇，手中的骨刀撩开凯里的头颅。
凯里怔怔的看着他，缓缓倒下，战场一时陷入寂静。
“快取出他的智脑。”墨提斯提醒道。只要黑掉凯里的智脑，她就能获得分盟的最高权限。
莫洛克却没动，看着散落在地上收音机，嘀咕道：“摔坏了。”
“……出去给你买，快，”
“哦”
18
飞船飞离t235，国王透过玻璃窗，看着星球之外的世界。
停泊在t235附近的飞船比想象的多，用遮天蔽日形容也不为过，这些飞船拥挤在一起，只留一条通向外面的通道。
穿过通道，国王如愿看到了浩瀚的宇宙，和那绽放在星系中心的火红之花。
这是一个将会持续几千年的灾难纪元。逃亡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星核爆炸就像一朵绽放的烟花，经过计算，爆炸将波及整个星系，每过一秒，就有无数生命湮灭在烟花的火光之中。
欢迎来到烟花纪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