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哥哥,那筱妹妹的未婚夫婿葛俊峰出现了哟,看情形,似乎也有啥机缘,将近半步武相级别呢。为此,筱妹妹如今仅能传令回筱竹院了,人,估摸着却是得在宫中待嫁,或登基罢?”
自从自己表白后,这小精灵展示了对情事的不开窍,昕沂心中就先原谅了这小精灵没把这当要紧事说,哎,最开始听鬼故事时那第一反应是情哥儿情姐儿的聪明呢?
想岔了。
无视了霜儿后面絮絮叨叨如何体谅筱妹妹难过的思量,需知霜儿还列举了筱竹院内人士如何听她使唤,但是又不专业,回头还要好好调教调教之类的说辞,这小丫头真当这类低级别的武院能赶上大门派的嫡系部队呢。
不能见筱妹妹面是个大麻烦。
虽然宁国皇室应该不会阻止自己,这个她辖下的筱竹院长老传信息进宫给她,但这样有好多事就不能走私、过台底,更何况葛俊峰好歹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婿,哪怕筱妹妹私下有再多不满,毕竟宁国皇室没有撕破脸,她现在的态度如何自己也真把握不好。
人心难测,昕沂愁了会,不过凭着半年来予以筱妹妹的诸般好处和霜儿为筱竹院尽心尽力所拥有的威势,估计硬拉瑶瑶进来亦不是不可,然而应该还是无法阻止葛俊峰也加筱竹院给筱妹妹助拳,毕竟真的就是有两个位置。
目前最坏的情况便是葛俊峰有可能和瑶瑶一起加到筱竹院。
若是葛俊峰也有接近武相的实力,那一个二代皇家学院就聚集了三个武相,只要神眷之子不出手,想怕宁柏敦全力应付都不一定赢,遑论还可能是走过场。
归根到底还是自己人缘太好了吧,导致借势过猛,如今两边实力翻了个转,还是明显不对等,由发愁能不能胜出,变成了发愁如何显示出瑶瑶的强大。
要不,集体跳槽?反正不止筱竹院可以参加王城大比。
呃,筱竹公主好歹是前世的镜像,也没做过啥对不起自己的事,算了算了,反正传承结束了,好像也没啥必要打这一场?
自己路已铺好,心意已到,感情的事总不能勉强,瑶瑶自个也过来了,摊牌的时候让她自己选择打不打吧。
依着涉猎过的心理学和书上得来的情场知识,怂恿瑶瑶打最好,一家人她总不能大发脾气,在别的地方出气、泄愤了,就不好再盯着自己了,反正咱不过是,将她的小丫鬟拐走而已。
心里说服了自己,昕沂放松了下来,跟着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那小精灵又吐吐香舌,留下句去院里给昕哥哥弄些好吃的补补,蹦蹦跳跳的出了门。
她对我,可是真真尽心呢。
昕沂不好动弹,自也望不到霜儿为自己奔波的背影,嘴角漾起的笑意,映衬着窗外的烟火,乐在其中。
此起彼伏的烟花,自是昭示着长宁城,乃至整个宁国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中,两三日的愁云惨雾换十日乃至可能未来还很久的欢歌笑语,民众都是容易知足的人,对皇室的尊崇,或说痴迷更上台阶。
于是,宁云林悲催的发现自己刚到长宁北门便被几个民家认出,然后更是呼儿唤女出来欲拜谢一番,没奈何只能学着记忆中大哥的模样一一展示皇恩浩荡,结果学又学不到家,没能尽快抽身,亲民的举动一传十、十传百,于是不多时整个北门聚围了黑压压一片,连北门校尉过来也仅能维持好秩序,宁云林还是脱身不得。
所幸小舅父沈明伟见机快,人尚不多时就给个眼色溜掉,宁云林硬着头皮压住兵油子痞性应付了近一个时辰,等到沈明伟拉着宁云苍过来。常年在长宁城里刷脸的皇长孙说话自然比宁云林有分寸,快刀斩乱麻的慰藉了一众感恩之心,终是给宁云林解了围。
两人并马同行,宁云林看了看,自己赶回长宁,除了小舅父贴身相随,学院几位长老带小队尚在来长宁途中,大哥此时过来,也就带了三人,没记错应是他苍幕院里长老吧?估摸着应是亲近之人,路上先问了下自个父王和弟弟,大哥告知尚在宫宴中,不禁撇撇嘴。
宁云苍倒似背后长眼,轻笑道:“咱家喜事,皇爷爷可是要咱们多守着宫里,今日又巧轮着了六弟陪四妹,方才是大哥来接你。”
“我可没胆量过问父王之事,看这方向是进宫,可是弟弟身体还不太妥?”
“本就没甚大碍,只是容易乏力些,四妹如此贤淑,自不过是在陪着。我念着三弟回王府孤单,直接入宫后跟四叔六弟一起回也是好事。而且三弟明明记挂四叔,此次回来话儿软些呗。”
“莫提也罢,倒是四妹?可是你?”
“未曾,我亦奇怪着呢。”
“那。。。那?”
“放心,必不相负。”
。。。。。。
“我必不相负!筱儿你且信我。”
“葛少爷,这是醒酒茶,请先随老奴来偏殿歇会。筱竹公主叮嘱过老奴,外人谁都不能进这仪秋宫呢。她新修之辅习应能听到宫外事物变化,您既已道歉,想来给她些时间消化即可。老奴亦愿有情人琴瑟和谐,只是现今她正是加固气机运转的关键,待多两日再来指点她一番?”
“呃,那好,谢过文总管带携。此物也请文总管交予仪秋宫管事,待筱妹妹空了,予她先用着。”
“这,这可是风雨坛的金罗盘?”
“正是,便是在璇玑宫阵图里亦可感应气机强弱,此时让筱儿用,可算适逢其时、物尽其用。”
“金罗盘,可是葛少爷您父亲取自天才地宝,锻造出的宝物,概不外传,这。。。这可如何使得。”
“哪有那么金贵,我与大哥俱都有个傍身,父亲手上起码尚有数个,平素不过是方便寻个气机好的地儿,修炼事半功倍而已。待成就好事,一家人,分什么彼此。”
。。。。。。
“啪!”
“姐姐,这突然爆气机,可是特意增幅之效?”
“没,没有的事。姐姐一时失手,不会再错。”
潋菲眨眨眼,感觉似乎姐姐忽然有些恼,赶紧反思自己的操演,好像是有些小瑕疵,小手又开始比划起来。
当年醉花荫下红颜刹那菱花泪朱砂
犹记歌里繁华梦里烟花凭谁错牵挂
哼,谁跟你一家人,前番不是让我勾着昕哥哥吗?凭甚这贼人出现,又改为系着已定的姻缘?不过,贪图武力高低罢?
哼,幸得敏婆婆亦不知昕哥哥与我合练武技之秘,真以为我潋筱破阵后加进阶时,关键时间俱都沉睡中,什么都不晓得就可以信了你们告知众人的话,是因为这贼人来帮我,才有了这份际遇?
哼,给民众定下基调又何妨,我潋筱是不会违了父王心愿卫护宁国,但也不会再错认谁是贼人、谁是英雄。那厮,定然不过又想来窃些好处!从不让人失望方是英雄,昕哥哥说到做到,让潋筱如此风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将潋筱自绝望的深渊中带携出来,他之所求,便是我之所愿。
也罢,我潋筱并非不会虚与委蛇,且待我登上帝位,自可金口一诺,管你劳什子的权衡,昕哥哥亦是亮金之人,大不了陪他一战,我的英雄,自该是比星星更亮眼的艳阳!
霜姐姐说的,惟有一个会受伤,会害怕的人,还拼尽全力去做一件事情,这样才称的上是真正的英雄。
咦,不对,应就是昕哥哥说的,霜姐姐转述的呢。
记得父亲弥留之际,拉着娘亲的手,也曾嘱我试试在武道上走走,现今有敏婆婆撑腰,再有这昕哥哥、霜姐姐给予的机缘,我便尽力去与那亮金之星争一争,一个大阶,或许,追上并非奢望罢?
那时候,昕哥哥可否旁顾潋筱一眼?
吴姬越艳楚王妃,争弄莲舟水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