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霞元君一席话,包括老支书在内,每一个人都没明白啥意思。也许,其中自有天机,没人再问,任凭爷俩争执不休直到天明。
“混账东西” 李大爷突然间变得非常暴怒,抬手给了儿子一巴掌:“你这不孝子孙!自古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到现在也没娶上媳妇,没给咱李家留下半根香火,却口口声声去死,你若死了谁来延续李家后脉?”
李大愣差点被父亲一巴掌打蒙,听父亲一番训斥也觉无地自容,扑通一下子再次给父亲跪下。
李大爷还要说什么,忽听院外有人喊:“老支书!老支书!”
众人闻声往外看,风风火火跑来一女子,进门扑通跪在众人面前嚎啕大哭:“老支书啊,你快去老刘家看看吧,老刘家出大事了……!”
“出啥大事了?”老支书上前扶住那女子说:“快站起来慢慢说。”
此时,所有人料知不好,一个个全站了起来。
李大愣父子也顾不上争竞了,李大愣起来站在一旁。
那女子哭着说:“老刘家死人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老支书看看碧霞元君,招呼众人一起去看看。众人随那女子向院外走去,李大愣也不知不觉要跟着去看个究竟。忽然,又传来一声穆小翠揪心的惨叫!
“小翠!”李大愣闻声回身窜到屋里去。
众人也是一愣,齐刷刷拿目光去看碧霞元君,碧霞元君微微一笑,也不作声跟着老支书朝外走去,自然少不了众人随从。
老远看见老刘家大门前的古槐树稍上挂着俩人,远处看象两盏红灯笼那么大,在风吹下摇摇摆摆,到跟处仔细一看正是年过半七旬的刘少喜夫妇。
“这是咋了?难不成活够了,选择这种死法怪吓人的。”黑旋风扯着嗓门说:“都这把年纪了,有啥想不开的?”
“是呀!有啥想不开,非要寻短见!”众人七嘴八舌。
“傻大个” 调皮鬼说:“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这不是自杀,是他杀!”
“啥?”黑旋风瞪大了惊奇的双眼:“不是自杀?…… 他杀?你小屁孩咋知道的?”
一行人当中与黑旋风有同样疑问的人不少,都拿困惑的目光看着调皮鬼!调皮鬼一副神奇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说:“一,被吊死的人通常是舌头吐在外面的,你们看他俩当中谁的舌头是吐在外面的?”
“哦!”黑旋风似乎明白了这个道理,但一沉思又问:“这是一,那么,二呢?”
“这 二 吗!”小屁孩故意要卖关子。
黑旋风知道他要做什么,连忙抱拳说:“小师傅!您别卖关子了,求求您!快说,快说。”
碧霞元君说:“要说,快说,这不是开玩笑找乐子的地方。”
调皮孩一吐舌头,然后说:“二,你们看他二人这把年纪,不有八十也有七十多了,有本事上这么高的树稍上上吊吗?”
众人如梦方醒。黑旋风不敢造次,悄悄冲屁孩一伸大拇指。
“是谁杀了他们老两口?”有人忍不住要问。这也是大伙心中一个共同的问题。
小屁孩说:“杀他们者一是有仇,二是有能耐的人或者鬼神所为。”
“凭什么这么肯定?”
“没仇杀人干什么?没能耐能将人挂上树稍吗?”调皮鬼一番反问确实让大伙长了见识。
老支书叫过报信的女子说:“你们两家是临居,夜里有没听到什么动静,知不知道他二老最近得罪了什么人?”
那女子不打折扣的说:“他二老一辈子行善积德,再说,都这把年纪了,与人不争,能去得罪谁?”那女子突然一皱眉头:“难道是他?”
“谁?!”众人几乎同时提问。
那女子叹口气说:“昨后晌(指昨晚上),二老来我家玩,说明儿就是小年了,问我们家那口子明儿赶集不?要是去,让他给代请一张灶王爷!赶巧我们那口子在外头喝酒回来,见我们不到一岁的娃儿熟睡,他捧着娃的脸旦表情极为贪婪,他一边咽着口水一边说:‘真嫩呀!不如我把他吃了吧!’我以为他开玩笑没说什么?刘大娘两口子却骂了他一个狗血喷头,骂他没人性,说虎毒还不食子呢!骂完也没再提灶王爷的事!气乎乎的就走了。”
“后来呢?”老支书问。
“后来我家那口子气得咬牙切齿,目露凶光怪吓人的,我也没敢再说什么就去睡了,再后来就不知道了。”那女人继续说:“早晨起来不见我家那口子,我到柴火园里拿柴火做饭,发现二老吊在树上,我撇下孩子去报信。我的孩子!”那女人突然之间似乎想起什么,惊叫一声跑回家去。
“妈呀!老天爷呀!我的儿子呀……!”一连串的哭喊声传来,叫在场的每一个人动容,赶紧跑到人家看时,只见那女人摊坐在炕沿下早已昏厥。炕头上一滩鲜血,婴儿不见了踪影。
碧霞元君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没想到事态发展到这个程度。
老支书尤为着急,连忙向公安局报了案。事情还没开始处理,又有人来报说村里老陈家家里也死人了,有人看见一毛毛轰轰的东西从他家墙头上跳出去的。
老支书留下几个人维护这边现场,带着其余人去了老陈家。
到陈家一看,现场更为惨烈。老两囗一个死在院内,一个死在门里,一色的开膛扒肚,肝货肠子全都撕的稀烂扔在地上。
无量天尊!各位道人见此情景高诵道号。
包括老支书在内,众人手忙脚乱,一个个乱了章法。一大清早连续不断出了几桩命案,着实让大家心里难以平静。
就在大家不知所措时,有人来报,穆小翠、李大愣失踪了。
“调虎离山计” 碧霞元君到此时如梦方醒:“都怪贫尼疏忽大意着了魔鬼的道,唉!罪过!罪过!”
“是谁有这大本事,晴天白日做下这么多人命案?”众人开始猜测。
“快看!”有人惊呼一声,发现老陈家墙头上一张写有字迹的火纸。
老支书上前将纸取下来,仔细一看,然后递给碧霞元君。碧霞元君接过来一看,见上面写道:鲁山十二姊妹为给十二姐报仇,联名发下挑战书,约定腊月三十日,与碧霞老祖决一胜负,地址选在葫芦沟,望乞准时赴约。署名为腊叶亲笔。
“腊叶是谁?”不知是谁在奇怪腊叶的身世。
“这个腊叶我知道!”松仙岭老树仙走出来说:“小老儿生长在鲁山支脉,知道那腊叶的来路,她本是沂山腹地一株千年腊藤,受鲁山修女土紫藤大姐方喜儿点化成精。说起这方喜儿,千年前受终南山得道高人道灵子点化,多年来在鲁山潜心修练,倒也循规蹈矩,她的门规家法非常严格,从不祸害百姓。她每隔百年点化一人,至今已点化一十二人,说起这点化之事,由于这后来几百年当中她潜心修练,却很少出山,自然忽略了对大家的管束。再说,这十二人当中真正受其亲手点化的不过十人,其余,都是二姐和三姐代为点化的,在选择人选上,要求自是不如大姐严格,自然是鱼龙混杂,十三妹就是这其中一个顽劣之徒。”
“老仙可知大姐方喜儿修练之所?”碧霞元君问。
“这个,我知道” 牛之公道:“她修练的地方就在与小老儿的庙宇不远的地方,坤寿宫。”
“坤寿宫?”碧霞元君说,好响亮的名字,看样子,我得亲自走一趟这坤寿宫了!”
“元君意欲何为?”牛之公问。
“解铃还须系铃人” 话音落处人已消失在寒风中。
天快黑的时候,碧霞元君回来了。此去结果如何,没人问,碧霞元君也不说,从表情上看根本看不出什么?她的坦然,镇定,修为,不论有多大事从不写在脸上。
终于,还是有人沉住气,问道:“元君此去可见道那紫藤方喜儿?”
“见到了。”碧霞元君看似很平常的回答了一句。
“可曾查到穆小翠与愣儿的下落?”这回急于问话的是李大爷。
“目前尚不知其下落,不过方喜儿答应代为查找,戌时之前必来报信。”
“那方喜儿可靠吗?别是她幕后主使就行。”
“是呀!那十三妹在外面做下此等伤天害理地事,我就不信她当大姐的不知道!”
“可不是!说不定他就是主谋!”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大家别急!”老支书道:“听元君慢慢说给大家听。”
众人开始静下来,等待碧霞元君说话。
碧霞元君看看大伙说:“各位道友!各位施主!我看那方喜儿绝非旁门左道之人,为人心心地善良,即然答应了我,我想她一定会信守承诺的。好在现在离戌时也差不了几个时辰,我们且看她如何来见我们?”稍顿又说:“现在,有两件事很重要,必须抓紧时间安排。一是今晚四处设岗,防止鬼魅再进村害人。二是保护李老施主,我估计还有人打李老施主父子的主意。”
碧霞元君转脸看看老支书和牛之公,然后道:“就劳烦施主和道友把事情安排下去,所有修道高人一律轮值上岗。”
“好吧!,”两人应声去做一番安排,欲知今晚如何防鬼,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