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手感。
小白小小的爪子抬着两个人,左边的大雄年龄较小,所以压感还没那么强,只不过是把肉给戳进去的那种感觉,对于小白来说和戳一块猪肉没有区别。
当然大雄就不是那么想的了,他超痛的,就好像突然摔倒撞在了一根竖起来的木棒上面一样,在接触的一瞬间他就喊了一声好痛,幸运的是因为高速移动一股较强的风不断地在往脸上吹,间接的帮大雄分散了注意力,不然他现在应该还要更痛一点。
但另一边,春树体积比大雄大,重量也更重,收到的疼痛应该是在大雄之上的,但是他却一声没坑,只是一脸三观碎掉了的样子看着小白,而这个手感,怎么说呢,不像是戳在肉上,不,是戳在肉上,但不是戳在新鲜肉上,这感觉就好像戳在了放了一两天的肉上面一样,软软的,很恶心。
气味,没有嗅出差别,即便是靠得这么近也没有问题,可以说除了手感有很不对之外一切正常,但是这个手感,不知道为什么小白心里相当介意这个手感,它的直觉告诉它有问题,于是没有犹豫,直接一个急停,大雄很给牛顿面子的飞了出去,撞在了一棵树上,而春树则在小白手上纹丝不动。
被替换了?
小白顿时想起了猛男,为什么之前猛男没有发觉,自己和他之间有什么区别?对了,受力面积,猛男为了方便大多是通过抱和扛来进行运输,因为接触面积加大判定的阈限也上升了,春树本身身体瘦弱,只需要给猛男一种抱住了一副骨架的感觉就没太大问题,而小白这边因为自己爪子小,接触面积小更容易感觉出来某些地方的不对劲,比如皮肤的松弛程度等等。
原因知道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脱困!
在小白惊恐的甩爪子动作下,春树的头慢慢转了过来露出了一个微笑,标准的露八颗牙齿,可惜这八颗牙齿很黄,就好像用了很久没有清洗的假牙似的,凭借自己过人的嗅觉,小白明显的闻到了一股腐烂味道,张嘴就会暴露的话。
顿时小白明白了,春树还在洞穴!因为他是在河流袭击过来之后才一直沉默的!
再看周围人,猛男和义彦二人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问题,长野原还在帮忙扶着邦枝,大雄和岳人暂时失去的行动能力,那么只剩下一位,在最后的!
“不用谢。”还没等小白寻找相川,一把粉红色的电锯就从身后而来将‘春树’锯成了两半,然后一个转向将‘春树’的双腿卸了下来,小白现在变成了拿着屁股的小白,不过这不重要了,相川一把抓住小白命运的后颈开始了骚操作,他一边躲避着飞来的液体一边用电锯在小白的爪子上面进行精修,他们身后是被削成了一块一块的腐肉,而‘春树’,笑着看着他们慢慢跑远,周围的水母聚集了过来,但这一次它们没有变清澈,而是在吃掉‘春树’后变成了一种浑浊的白,如同被长时间压迫的伤口颜色一样。
浑浊的水母晃晃悠悠,它们没有选择追击或者与其他水母会和,而是来到了山洞出口处,一晃一晃的,掉了进去,融入了河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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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春树是什么时候被调包的,反正他自己不清楚,脑袋很疼,像是缺氧造成的,之前的回忆也模糊不清,只知道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是在一个山洞里,一丝不挂。
好吧,冷静,冷静,首先我们先思考一下现在能做什么,我们在一个山洞中,没有照明,没有食物,没有取暖的东西,甚至没有头发。
不头发还是可以有的。
再看看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通过触感可以感觉到背后倚靠着的东西有些粗糙,但是在腰部往下则开始变得光滑,有可能是石头,就算不是石头也是石头!
不过如果说是石头的话,春树抬了抬自己的腿,他现在是坐在一个什么东西上面的,小腿一半的位置往下有明显的清凉感,应该是液体,但是什么液体不知道,但是结合背后的石壁来说,很明显这里每过一段时间水位会上涨到屁股那里。
真是个不幸的消息,而最不幸的消息的话,那大概就是春树放弃求生了。
怎么可能在这种环境里面还保持着旺盛的求生欲看看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啊…没有光照意味着春树的根本不清楚哪里有危险,说不定走着走着就会被冲进河中一路翻滚到地下暗河里面去。
同样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说不定已经在地下暗河里了,没有保暖的东西到了夜晚再晚一点可能会失温,没有食物意味着他的体能会逐渐下降,而在这个世界总共几十个人,意味着没有救援。
如何在没有任何物资的情况下在找不到路的山洞之中生存这是真的涉及到正常人的生存盲区了,而更绝望的是,这好像还不是正常世界,鬼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把自己拖到水里面去。
而且说白了,春树也确实不是很知道自己为了什么活着…反正最开始也有一个天之声说不会受到伤害可以回归现实的吧,这种情况下,就信信好了,权当给自己一个安慰。
静静的坐在石头上,感受着脚下液体的清凉,它们从顺滑渐渐的变得粘稠,如果现在有光线的话春树就会看到,这些液体正在从浊黄色变成浑浊的白色。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春树一个人坐着,用微微发颤的声音哼着歌,这里面氧气还很充足,不知道是有通风的地方还是说是因为太大导致里面储存的氧气足够多。
哼着哼着,春树感觉到自己的脚动了,有一个什么东西缠了上来,并且没有给春树恐惧的时间直接将他拉入了水中,本到小腿的水面突然变成了深渊,春树感觉自己在下沉,他努力的挣扎着,但是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锁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他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只有窒息感陪伴着他,没过多久,春树昏死了过去,他没有被溺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保持了他的生存,而现在让我们把视线从春树那里移开,我们可以看到浊黄色的液体包裹着春树将他慢慢下压,而浑浊白色正在不断地分食浊黄色液体。
而在他们下面,很深很深的下面,有一条流动的河流,所有人第一眼看过去都能知道这是条河,流动的河,在液体中流动的河。
河流流动着,不断地搅碎从下方海中伸出来的黑线,并且与从另外一片湖泊里面侵入进来的触手交战,无声中三者都在被搅碎,融合,沉淀下去。
唯有春树,安静的,继续下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