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节外生枝
一
人一生说长不长,说短其实也不短。说长,其实日子过得不滋润,说短,往往感叹还有太多的未了之情。而对于婚姻来说,并不是所有的人认为婚姻是组成人生的一部分的。婚姻,在很多人的眼里是很简单的事,简单到不过是公的配母的而已。其实,人简单吗?人的一生又简单吗?
桂儿感叹自已跟邢汉汉从认识到成婚,没有通过像婚介机构那样将自已像物件似的明码表价,一路走来靠的全是缘份和真情,觉得特庆幸,又想到何露与邢雀雀,觉得两个有情人能走到一起确不容易,于是,便琢磨着该怎样缀合他们,可刚刚回到家,便接到了弟弟何田打来的电话,何田告诉她,爸爸要准备买房子,还差几万块钱,要他帮忙想点办法。桂儿问爸爸想要买哪里的房子,何田告诉她,爸爸要买的就是现在住邻县的张瑶名下的房子。
桂儿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说:“那房子不就是我曾出钱买下的房子吗?爸妈真是老糊涂了,怎么要买那房子?!是不是你听错了?”
何田说:“没错,我一再问了,是问清楚了的,我也感到很奇怪,那房子本来不就是你的房子吗?”
“是呀!”桂儿说,“那房子何妮后来又‘买’回去了,可是房子占了,钱还没给我呢!”
何田说:“这我知道,你把跟何妮的私下合同和她给的欠条搞丢了。可是我实在不明白,爸妈怎么还要买这样的房子。我曾跟爸妈说,我想贷点款帮他们在城区买一套房子,可是他们并不赞同。”
桂儿说:“即便你出钱帮爸妈买了房子又怎样,何妮是个烂人,他们一家人还不是要粘过来,跟爸妈粘搅到一起。你难道忘了父母曾跟你一起生活时,你想驱逐何妮一家人时,父母不是对你说良心话,而是居然对何妮下跪,反到求起她来,要她别走这样的情景?你做不出来的事不代表别人做不出来。你我都明白,你我心都不狠,也不善口舌。其实我即便没丢跟何妮的那些东西又能怎样?我天天跟她打官司?官司其实还没打我就输了。有些事父母只需一句话就能解决,可那句话我们的父母会说吗?我们的父母只会把事情搞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不可调和。我以前赌父母,赌父母在子女面前会公道,可是,我们的父母会睁眼说瞎话。千万别相信所有的父母都会一碗水端平的。”
何田说:“何妮又发了我读书时父母给我花费的一些明细账过来,我现在真想把她拉黑,好像爸妈是她一个人的爸妈,我实在搞不清这究竟是啥意思。”
桂儿说:“你抽个时间,抽一段心情好的时候,跟爸妈好好谈一下,你是做儿子的,你是一个男人!你问爸妈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做,这里面好像很有心机,这里面不简单,你要认真看待。爸妈之前还曾明确要跟你一起过的,妈妈之前还曾说过不会给女儿带孩子,还说只会带孙子孙女,还说只有孙子孙女才姓何的硬话。”
何田说:“好像听爸爸说何妮的小女儿改成姓何的了。”
桂儿说:“真是一派胡言,你相信这个吗?你去看看张艺的作业本上写的名字不就清楚了,这种事需要编造吗?”
何田说:“爸爸跟我说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千难万难,千错万错,也只能这样了,他说人到了一定年龄只想做一些顺心的事,听一些顺耳的话了,还说过一天都是赚的,不想折腾了。”
桂儿说:“谁折腾呢?谁又想折腾呢?爸妈都还不到80,说这种话也实在无语了,爸妈现在还有剩余价值,至少生活还能自理,退休工资还有结余,万一有一天入不敷出,何妮再来要挟我们,或者到你单位上去闹一下怎么办?”
何田说:“说要挟,还不如说挟持,更准确的说是霸占。想想我们的父母都是有退休工资的,而我们一年也没少给父母钱。何妮霸占着我们的父母还到处说是她在养父母,只有她在尽孝,我的颜面怕是早就不存在了。都不说这些了,走一步看一步,我都不在意这些了,若是整天在意这些东西,日子就没办法过,都不是小孩,心里都明白,有些事是没办法的,有些东西要不来就不要去想,把心态放平,只要心安,于心无愧就可以了。”
桂儿问:“那你给钱吗?”
何田说:“给。”
桂儿问:“为什么?”
何田说:“因为父母想从我身上要。”
桂儿问:“你有吗?”
何田说:“办法总会有的。”
桂儿问:“这是什么道理呢?”
何田说:“小时候我们也总喜欢从父母身上要,现在我们都长大了,都到了能付出的时候了。”
桂儿问:“问题是值得吗?你觉得你付出的受益人真的是父母吗?不要因为是父母就去相信。”
何田说:“只要父母高兴就可以了。”
桂儿问:“你想过自已的两个孩子没有?其实你经济并不宽裕,日子并不好过。”
何田说:“我不想欠父母的,父母向我伸手说明我有。我一再问过父母,他们跟我说他们现在的脑壳是清晰的。其实,我现在的想法只有一条,那就是只要父母他们开开心心高高兴兴就可以了。真的,我已装不下自已太多的想法了。”
桂儿说:“可是父母现在的脑壳已被洗白了。”
何田说:“不想说太多了,我不想自已流泪。”
桂儿问:“能不那样做吗?”
何田说:“可是,那是父母。”
二
桂儿心里想着自已怎会有这样的父母,心情非常不愉悦,无法释怀,一时间特别来气,便随手拿起邢汉汉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随意翻阅,想舒缓一下自已的心情,结果却发现邢汉汉手机的微信里多了一个“金足堂”的朋友,点开来,里面全是教导如何保健,如何养生的话语,便问邢汉汉:“我不在家这几天,你都干了些啥?洗脚去了?”
邢汉汉说:“洗了一次脚。”
桂儿说:“你恁大的一个爷们,如今连自已的脚都不会洗了?你好娇贵,好不得了了?”
邢汉汉一听声音,有点不对劲,便问:“你是怎么啦?我洗一次脚,给自已保一次健,好像没什么不对。”
桂儿问:“你上班了吗?你现在每月赚好多钱了吗?不要拿疫情作文章!不要拿疫情作借口,你一月能拿多少钱出来作家庭开支?你会享受了!你还想要我给你生个儿子!你知不知道现在生个孩子需要多少开支?你知不知道我都这个年纪的人了,给你生个孩子要冒多大的风险?你是不是不要我活了?你是不是这个家都不想要了?!”桂儿像放鞭炮似的将一串串话说完便痛哭起来。
邢汉汉感到很莫名,一向温柔开朗的桂儿怎的突然变得有些认不得起来,便问:“怎么啦?你心里好像有事,你就说吧!”
桂儿说:“实在难受,真实在难受!我实在都不想活了!”
邢汉汉说:“不甚至于吧?去了一趟你弟弟家,你怎的变成这样呢?”
桂儿说:“没什么好说的,你觉得你很有钱吗?”
邢汉汉说:“我没什么钱,可是勒下腰带,日子还是应该能过。像我们这个年龄,给人打工肯定是没人要的,只有自已闯,去闯业,去开门面做生意,去开公司,去做点买卖才能过下去,但全社会、大环境现在不乐观,至少摘下口罩前,我们都还不能轻举妄动。人很多时候并不是一味的往前冲、一味的勤干才会过得好的,人有时候还是需要停一停、歇一歇、想一想的,像我们这个年龄脚要踩稳啊,我们实在都赔不起也输不起啊。”
这时,邢雀雀敲门走进屋来,邢汉汉连忙泡了一杯茶过来,要他坐。邢雀雀过来是想了解消息来的,他一门脑子巴望着自已的婚姻大事能早日结“善果”,所以,他也没观察屋里的情景,进来劈头就问桂儿说:“嫂子,我的这个事情况怎样?”
桂儿肚里这时也不知哪来的气,信口说:“没事,你的事没事,只要你能拿出壹百万做聘礼!”
邢雀雀吃了一惊,问:“要这么多?为什么呢?”
桂儿也没什么好气,信口说道:“吃喝拉散都是要钱的嘛,这年头!女子所嫁之家庭还是殷实点好,仓里没一点存粮日后喝西北风?你都这个年纪了。”
邢雀雀最怕说自已的年龄,年龄,三十多岁,摆在那,是他的短处,也最能刺痛他的心,一下要这么多彩礼实在让他有点生气,可提他的年龄着实让他觉得被闷头呛了一句,他觉得其它什么话都不用说了,人心里明白就好,于是说:“好,好,好,明白了,我明白了。”
本来,邢雀雀过来还是想坐会儿的,至少坐会儿天南海北地聊聊天,可是这会儿他发现屋里的氛围实在有点儿不对劲,好像对他并不友好,他也顾不得去探究原因,只感到屋里能坐的地方都好像长了钉,于是就像过来是特意为领取一根令箭似的,水也没顾得喝就告别了。
邢雀雀走后邢汉汉连忙问桂儿,说:“真要这么多彩礼?”
桂儿说:“历来我们做女人的嫁人后只是看家吃饭的,没钱结什么婚?娶什么老婆!”
邢汉汉听后感到特别压抑,便不再说什么。
桂儿说:“堵,堵得慌。心坎儿真堵。”
三
邢雀雀出门后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感到特别失落,开口就要壹佰万,这可不是小数目,难道就因为自已的年龄偏大了些,就想拿钱来压死我吗?回到家,他便一头扑到床上。在床上,他翻来覆去感觉特别不自在。
他想:为什么要这样呢?这个世界难道除了钱,什么都不是?
他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他也不想动不动就卧床,把床当解脱烦恼的地方。他觉得自已应该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于是跃下床来,一连喝了三杯白酒,心里顿时生出一股热气来。趁着一身热气,他要联系何露,他要约定个时间,他想见一下她的父母,于是,他直接就给何露打了电话。何露也没想那么多,接电话后欣然应诺可以,就在这周六带他一道去见自已的父母。
周六一大早,邢雀雀便驱车来到合川带上何露直奔广安何露的娘家。
车上,何露总感觉邢雀雀有哪点不对劲,想来想去又想不出什么,于是问:“我好像感觉你有哪点不对劲样?是不是你人哪里有点儿不舒服?”
邢雀雀说:“没有呀,我人好好的。”
“不对。”何露说,“我原来每次见你,总见你又是跳又是唱的,你还吹口哨。”
“是吗?”邢雀雀说,“我怎没觉得呢?”
“你骗人!”何露说,“我看你奄奄的没一点精神气,是不是不想见我父母呢,若真不想就算了!”
邢雀雀忽然发现原来自已失去了先前的那种活跃,让何露在意了,连忙说:“没有呢,我只是心里有点紧张,有点紧张而已。”
何露想了想便笑了起来,说:“有我呢,我都不紧张你紧张啥子。”
邢雀雀说:“哪能不紧张呢,毕竟我是一心一意想娶你的呀!”
何露又笑了起来,说:“这要看你表现了哈,看你能不能过我爸爸妈妈这一关。”
邢雀雀额头冒出了汗来,他想到了表嫂的那个表情那个话,心想,要我出壹佰万哪,这是为什么呢?这是真的吗?我怎样才能过这个关呢?
四
邢雀雀提着礼物来到何露的娘家,何露的娘李娅见到邢雀雀后,觉得邢雀雀虽然穿着有点新潮,可相貌比起自已的女儿来,实在有点老气,也许是年龄的差距太过明显,让她心中甚不喜欢。可是,李娅又不想明着去挑明说自已不喜欢说自已反对,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以一种文明的方式将他吓起走,怎么吓呢?她想了想,觉得用钱来吓最为合适,婚嫁婚嫁都要谈到钱的么,合情合理,要让他知难而退。于是,李娅支开何露,要何露帮她下厨洗菜。李娅借何露跟邢雀雀两人分开之际,她将邢雀雀拉到一边,悄悄对他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很喜欢我的女儿,所以我不想害你。所以,我要把话事先跟你说明,你知道我为这个女儿花了多少钱吗?她小时病痛多,身体也不是很好,经常上医院,那个花费呀,真是金子打起的人儿呢!所以,你知道我这个女儿出嫁我要收多少彩礼吗?壹佰万!你若是拿不出壹佰万,还是打早,别谈。”
邢雀雀听后“哦——”了一声,他心里反而变得坦然了,本来他到何露的娘家来目的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他不知道他表嫂桂儿是因为一时心情的原因信口而捉弄了他,可是现在的他觉得表嫂看来没有唬他,这么凑巧,都是壹佰万!
邢雀雀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这可不是嘴巴说说的,虽然他都三十多岁了还没结婚,可是他会投资,他手里有两套房,有一套是买了放起的,作投资用的,壹佰万,其实也难不住他,因为将那套投资房卖掉钱的问题就解决了。他想,钱能解决的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自古有句名言叫“十万通鬼,佰万通神”,花壹佰万娶到自已梦寐以求的如仙之女,他觉得值!实在值!
邢雀雀于是“哦——”了一声,“哦——”了一声后,又接连“哦哦”了两声,他对李娅说:“明白,我,明白。”
李娅听后笑了起来,因为她观察到邢雀雀听到壹佰万后脸色不是很好,“哦”了一声后,还连着“哦哦”了两声,那第一声“哦”拖的声音很长,看来是被唬住了,于是特别高兴,便欢欢喜喜的做了一桌子菜。
李娅是一个很给面子的人,来的都是客,事不成而情意在,饭桌上,她还特意大夸了邢雀雀一顿,说邢雀雀胸背厚,有靠山;面目宽,是福像;头发细,能积财;衣着得体,很有修养。还特别对邢雀雀的那个鸡冠头大加赞赏,说邢雀雀的那个头形呀很有艺术气质。总之,李娅闭着眼睛尽量找出一些可以赞美的东西往邢雀雀身上灌,尽量煞有介事地说一些溢美之词,直说得邢雀雀面红耳赤,实在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而何露听得却直冒火。
何露想,都说丈母娘最疼女婿,可是要夸未来女婿也不是这种夸法,她喜欢上邢雀雀不假,但绝不是妈妈说的那些吸引,特别是邢雀雀剃的那个鸡冠头,她甚至都还有点反感,她想又不是艺术家,不需要标新立异,她还正准备找个时间好好跟邢雀雀谈谈,要他从新理个发型哩。何露喜欢大众型的,不喜欢奇型怪状的。何露想起了父亲,若是父亲在多好,可偏偏父亲今天说又是加班,父亲虽说脾气很好,可有父亲在,妈妈的话就很少。她把邢雀雀带回家,本来是想让爸爸妈妈帮她把把关的,而不是没头没脑的乱夸一通。何露的性子是有点急的,她可是有点脾气的人。所以,何露饭吃得很不是滋味,她也顾不得饭吃得饱没饱,仅仅只吃了半小碗饭就再也没胃口了,她要回去。
邢雀雀发现何露有些不高兴,却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想,一个快要出嫁的姑娘大概总是要装一下的吧?古人结婚,女子都是要哭一下的呢,而且还有谁哭的声音最大,谁嫁的是最好的说法呢,看来,何露身上还是保留了不少传统的美德。邢雀雀这样想着,不由得兴奋起来,因为在他看来,可以说他的婚事已成功在握了!
李娅也特别高兴,她观察到邢雀雀那张笑容满脸的脸,好像是刻意表现出来的。李娅心理美滋滋的,壹佰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这小子看来是被吓住了,表现得特别反常,这小子现在尽量的掩饰尽量的装,你尽量的装吧!我不给你点破,免得你灰溜溜。何露说要走了,走就走吧,打早!她也不想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回去之后这个邢雀雀就会自趣的向自已的女儿提出分手了,他们很快就会自动分手了!她是给足了面子。
回去了,路上,何露说:“你成功了。”
邢雀雀说:“看来妈妈还是挺喜欢我的。”
何露说:“不要认为我妈妈喜欢,你就万事大吉呢,我还没想好一定要嫁你呢!”
邢雀雀问:“为什么呢?”
何露说:“回去后你还是赶紧把你那个头理了吧!”
邢雀雀问:“为什么呢?”
何露说:“我不喜欢!”
邢雀雀问:“那你喜欢我那种发型呢?”
何露说:“随便。但不是你现在这个发型。”
“好!”邢雀雀说,他想,都对他提具体要求了,这是什么概念呢?喜欢自已呗!不喜欢我的外表不重要,不喜欢我的发型更不重要!只要她喜欢我这个人就可以了。邢雀雀这样想着,心里一下热乎乎的了,他驾着车,于是就吹起了口哨,吹着吹着,突然诗性大发,于是,他停下口哨,试着吟起诗来,他吟咏着吟咏着,索性唱了起来:
“我是一朵云,
你是云中的水气,
云会一直往前走,
云中,
只有你我……”
何露坐在车后,也许太累了,不会儿便睡着了。一直到合川,何露都还睡着。到了住处的楼下,邢雀雀喊了她好几遍,才把她喊醒。
邢雀雀将何露送到住处楼下,分别时,邢雀雀向何露打招呼说再见,可下了车的何露还有点睡眼惺忪,只听得她“嗯嗯”了几声,甚至都好像没听她说声再见。
可是,一点也不影响邢雀雀的情绪,他一路哼着歌,一直哼着唱着回到了家。
五
邢雀雀一回到家便找到房产中介,花了不到一周时间便把那套投资房卖了,虽然卖得有些急,价格卖得有点低,但还是赚了一把。他不是炒房客,但他会经营钱。
桂儿由于信口说了胡话心中很不安宁,便要邢汉汉把邢雀雀喊过来请他吃个饭,她想当面道个歉,想把事情说清楚。
邢雀雀接到表哥邢汉汉的电话心中甚是喜欢,可以说喜欢得不得了,他满怀欢喜地到了表哥家,却见桂儿惊惊恐恐地拉他在沙发上坐下,忙不迭地对他说对不起,说那天因心情不好说了些胡话,她要邢雀雀原谅。
邢雀雀感到很吃惊,说:“没有呀,这是怎么了?”
桂儿说:“你知道,现在钱很难找,我们都还是在等机会,还在家吃闲饭哩,我们又是想要个孩子,所以顾虑很多,都不敢轻举妄动,可大好的人在家闲着心里总归是恐慌着哩,所以,心里不免有些焦虑,毕竟坐吃山空,我们都懂。那天跟你说的壹佰万彩礼是我自已信口瞎编的,其实没有这回事,露儿是喜欢你的,我弟弟家也应该没问题。”
邢雀雀说:“不对!我们都去过她娘家了,她妈妈亲口跟我说的,要壹佰万。”
“不可能!”桂儿说,“壹佰万不是小数目,那天我心情不好,便信口开河而已,当不得真。再说,他们都不是那种贪财的人,我知道自已的弟弟和弟媳妇,他们只要自己的孩子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就可以了。”
邢雀雀说:“嘴巴上谁都能说得很漂亮的,具体到身上情况就会不一样的。”
桂儿说:“不能污辱我弟弟他们家!我是知道他们的,决不可能要你出壹佰万彩礼钱的。”
邢雀雀说:“我已做好准备了,我也准备好了,何露我是娶定了,不要再变来变去变了!我们都是成年人,说话是要作数的。”
桂儿说:“怎么会这样呢?那我得问问看。”
邢雀雀高高兴兴到表哥表嫂家,原认为是表嫂招他去跟他确定他的订婚事宜,如今房子也已贱价卖了,入耳的却是些委婉的表达话,是不是她们串通好反悔了?在邢雀雀的思维里,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天大的事的,可现在明明讲好的钱又不认了,是不是想从侧面告诉他,他与何露的婚事不可能了、要告吹了?今天刻意安排我来吃饭,是不是特意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与何露没戏了?他这样想来顿时血脉偾张,他气鼓鼓地说:“我也不是没脾气的!我们的事还是我们自已定,不麻烦了!”
邢雀雀说着也顾不得礼节,饭也不吃就冲出房去了,邢雀雀实在太气愤了,他一时实在接受不了,这个饭有什么好吃的!用不着假心假意,他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假心假意了,他冲出去了。邢汉汉发现情况有点不对,想拉,却没能拉住。
桂儿好像没反应过来,她呆滞滞地坐在沙发上,邢雀雀走了好久她才问邢汉汉说:“这真是怎么啦?怎么又节外生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