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了两三日,客栈内的江澈,这才收到回信。从怀中取出一副银色面具,戴在了脸上。便从客栈窗户飞身上了屋顶。
风闻庭,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却是闻名十三州的一处地方,买卖民间情报,各州各府,均有店铺。只不过这风闻庭,做只做民间生意,皇家之事,从不打探,所以倒也安稳。
江澈的身影,便在这风闻庭内落下。刚刚落地,周围便围上来几十个汉子。
“何人?”
打头一位赤裸上身的汉子,开口便问。
“北上首,相望庭。”
江澈沉稳的开口。
“风所往,闻所事。”
汉子也是回复了一句。说罢,汉子带头,一群人单膝下跪,双手抱拳。
“沪州风闻庭庭卫,左思,拜见公子!”
江澈淡淡的回复了一个嗯,左思及其手下,便站了起来。左思挥了挥手,手下的人便四散走开了。
“镇江镖局,林家的资料,有吗。”
江澈看人群走开了,这才开口。
“公子请跟我来。”
汉子做了个请,便在前头带路。江澈跟在身后,左转,右拐,不一会,便来到了一处宅子。汉子近前,对着宅门,三重两轻的敲了敲门。
“庭野无事。”宅内传来一声。
“首尾相连。”汉子回了一句。
宅门这才打开。汉子站在门口,作了个请。江澈便抬步走进。汉子等江澈走进门内,便拉上门,站立在门边。
门内,只有一处屋子。江澈便直直的走向那所屋子,门,似是微风吹开,发出“嘎吱”的声音。江澈看着屋内,就两个人,一桌一椅,桌上摆着几个糕点,一个茶壶,三个杯子。江澈收回了眼神,看向桌子旁的两个人。
一个中年大叔,一脸刚毅,身高八尺,披头散发,额头两边的太阳穴,微微鼓起,这是个高手!一身素衣,双拳一手老茧。另一个中年,脸庞有些微白。二人面容,有些相似。大致有个了解,江澈这才停止打量。
见面前的银面停止了打量,桌边的青年,这才放下手中的毛笔。抱拳对着江澈。
“沪州风闻庭,庭主吴廉笙,拜见公子!”
江澈摆了摆手
“笙叔不必客气。”
江澈说完,便打算脱下面具。吴廉笙旁边的汉子见状,一个跨步,便捉住了江澈的手。
“公子!公事公办!”
江澈面具下的脸庞,有些无奈。
“昊叔!”
江澈有些无奈,这才作罢。
吴廉昊,就是刚刚阻止江澈摘面具那位。听见江澈的称呼,吴廉昊脸上亦有些无奈。
江澈拱了拱手,对着吴廉笙说道。
“庭主,我是来寻找镇江镖局,林家的资料来的。”
吴廉笙对着江澈,看了一会,从柜子里拿出两页纸,又拿起毛笔,低头写了起来。
“你师傅的安排?”吴廉笙边写边问。
“是。”江澈答道。
“江湖有江湖的一套,官府有官府的一套,你是知道的。”吴廉笙的手上,不消一会,便写满了一张纸。
“这是自然,之前去过刺史府,不过~”江澈耸了耸肩。
“这我自然知道。”吴廉笙停下手中的笔。“诺,好了,就在这儿看。”说完,便把手中的纸,递给江澈。
江澈接过,低头翻阅了起来。短短两页,江澈看了近半个时辰。中途,还拿起吴廉笙放在桌上的毛笔,在纸上,画起圆圈来。
“庭主,这些,我想知道一些细节。”江澈又把手中的纸,递给了吴廉笙。
吴廉笙接过,看向做了些标记的纸。
“问吧。”
“第一处,疑似二字。”
“当时镇江镖局失火,府上上上下下,都被烧了个光。还是邻居招呼周边百姓扑火,这才免得火势过大。临近半夜,火才扑灭。第二天,官府派人查。全府上下,总计两百二十三口人,除去走镖的人。已寻尸首一百七十一。走镖之人,总计五十。”
江澈听完,反问了一句。
“还有二人呢?”
“镖局林杰闵的夫人以及女儿,不见人,不见尸。”
吴廉笙说完,便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没有说话,似是等江澈的问题。
“第二处,府上金银财宝。”
“镖局上下,金银财宝遗失多少,并不清楚,不过当时有些值钱的东西,并没有被拿走,所以应该不是因钱财之事。”
……
下午,江澈这才从宅子走出来。对着守在门口的左思抱拳,便飞身离开了。
回到客栈的江澈,确定了周围没有人监视。把面具又放回怀里,打开房门,去了楼下叫了桌酒菜,坐在了大厅。听着周围人的言语。
“听说了吗?刺史府失窃了!”一人说道。
“哎,你这消息未免也太后了些。”另一人回答。
“哦~兄台莫不是有新消息?”那人追问道。只见另外那人嘿嘿一笑,冲着那人摇了摇手中的酒杯。那人恍然大悟,“哎~兄台这顿酒,某请了就是。”
另外那人挠了挠头,又是一笑。
“前两日刺史府又传出消息,遗失的是一份卷宗,不过”另外那人喝了口酒,大呼过瘾。又说道:“不过遗失的那部分,只不过是正常的一些。还有一些,在刺史府李大人的书房,并不是全放在存放卷宗的地方。”
江澈没有继续听下去,看着面前的菜,慢慢品尝了起来。
两日后午夜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刺史府,弯着腰在屋顶走来走去,似是在找寻什么,看着屋下变多了的守卫。身影又往下沉了沉。
良久,身影摸透了守卫换班的规律。翻身,下了屋顶,径直奔向刺史府上的书房!
还未等身影有何作为,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形出现在身影的背后。
“阁下做着梁上君子为何。”
正是江澈!
身影听见声音,身体炸起,一个翻身便离了江澈一段距离。顺手丢出几道寒光。
江澈一声轻笑,左手化成幻影,寒光便被江澈拿在手中,顺手把飞镖放在了腰间的囊中。脚下一个顿步,身形又欺上那道身影。
身影一顿,毫不停留,踩了脚下的地,准备飞身上屋顶。江澈哪里会让身影如意。手上屈指,一道真气顺着手指就飞了过去。
身影一顿,感觉到了背后真气窜动,双掌轰出,真气喷薄而出。正打上江澈点出的真气。
“嘭”
真气相接,一道声音发出。刺史府内的守卫立马发现了,顿时,一阵锣声在刺史府内响起。
“抓贼!抓贼!”
身影毫不停留,借助着真气对轰的力道,便飞上了屋顶。江澈没有理会府内的声音,一个踏步,亦然上了屋顶。这时,府内的守卫正好集结,齐刷刷的赶到。就看见屋顶上两道人影飞去。
江澈跟在身影后,对着身影说起话来。
“在下并不是捉你,只是想借你手上卷宗一用。”
身影没有理会,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江澈看着飞走的身影,无奈的耸了耸肩。看了一下方向,转身飞回客栈。
第二日大早,刺史府门口走过一道遮住脸的身影,丢下一份油皮纸包住的东西,便匆匆离开。
“老爷!”管家拿着一份东西,挪着碎步奔向书房。
“老爷!卷宗~卷宗一大早,就被人丢在门口了。”管家喘着气汇报着。
“何人?”
“包着脸,没瞧见,守卫说没等他叫住,那人就顺着人流跑了。”
李顾笑了笑,摸着胡子,拿起油皮纸,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着对管家说:“算了,不管就好了。”
打发了管家,李顾又是一笑,静静的坐在书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