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心静气,以真气运,呼吸自常转深息…”
江澈静静的说着,覃宇虽然皱着眉头,但还是选择相信江澈,盘膝坐下,体内真气运转起来。
片刻,江澈又静静的站着,没有再言语。覃宇也没有动静。
天色渐渐的转黑,夜晚的大漠,同白日里的大漠完全不一样,温度骤然降低,不过江澈二人同是武人,当下也是无事。
良久,覃宇这才站起身,对着江澈鞠了一躬,江澈笑了笑。
“其实没什么,只是觉得,我同覃兄,应该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江澈转身走动起来,覃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过倒是能看出来没有开始那么拒人以千里之外了。
“我们还是看能不能找到人家,借宿一晚吧。”
说完,江澈便走开了,覃宇跟在后面。
“谢谢。”
声音很小。
“不用客气。”
江澈扭过头,脸上一个大大的笑脸。
覃宇有些诧异,这么小声你也听得见???
江澈微笑,没有说话,二人在夜色大漠中,缓缓前进。
走了约摸半个时辰,二人这才看见一点火光。
……
秦州
剑阁内,秦萍正在一处大厅,双手抱拳,对着厅上坐着的一个人。
那人正是剑阁阁主秦天养!
秦天养有些头疼,右手微微捏着鼻梁。
“丫头,当真要出去?”
秦萍点了点头。
“是。”
“为了什么?”
听到这句,秦萍不自觉的顿了一下。
“历练。”
秦天养都快笑出声了,这丫头还不肯说实话。
秦萍看着厅上微耸肩膀的秦天养,觉得有些奇怪。
秦天养拿开了挡住脸的右手。
“可以,去吧。”
秦萍微微鞠躬,转身便离开了。
秦天养看着秦萍离开的样子,轻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放不下啊。
秦天养打了个响指,身后便缓缓现出一个人影。
“通知一下三长老,劳烦他,看护一下秦萍吧。”
人影抱拳领命,又缓缓消失不见。
秦萍回房,收拾了两件衣裳,拿了些碎银子和铜板,这就下山去了。
丝毫没有发现,远远跟在身后的一个老者。
“这丫头,干嘛不等那臭小子来呢,我这一大把老骨头,还得跟着年轻人跑,哎。”
老者嘀咕了两句,身体还是很实诚的跟在秦萍身后。
剑阁有三位长老,此人正是三长老,秦泰明。
秦泰明看着秦萍下山后的方向,正是去往大漠的路,嘴里又嘀咕了两句。
远在大漠腹地的江澈,自然不知道有人寻他而来。此时的他,正在和覃宇争论呢。
“骆驼吧,又不赶路。”
因为昨夜的事,江澈原来牵着的骆驼早就不知去向。
覃宇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抱着刀,站在一匹马跟前。
“覃兄,咱有事好商量嘛。”
覃宇还是没有开口。
“你这脾气哦。”
江澈无奈的拍了拍额头,只能买了两匹马。
“你说你,平时还能说两句,怎么一争论,就闭口不言了。”
江澈坐在马上,觉得有些不舒服,便盘腿坐下,体内真气从腿下流出,紧紧的贴住马鞍。
“无意义,不想争。”
覃宇看见江澈怪异的坐姿,也没说什么。
“还是和你互不相识的好,还能说上两句话。”
覃宇拍了一下马屁股,马儿速度瞬间提来起来。
“我没逼你。”
一道声音从江澈耳边划过,覃宇已经驾马跑出老远。
江澈翻了个白眼,这货,还真是卸磨杀驴,不,这个比喻,不太恰当,自己怎么能是驴呢。
想归想,江澈也是轻拍了一下马儿,马似乎知道江澈的心思,速度也提来起来。
离江澈二人几里地方,有着一些人,围一个人。那些人正是昨日里同江澈二人打斗的沙盗!
被沙盗围在中间的人,一副书生打扮,脸色不知道是因为瞎的,还是本身就这样,有些白。
“小子,一个人也敢来大漠啊。”一个人拿着刀面拍了拍那个书生。
书生身上受了些劲,被拍的退了几步。
“头领,这人跟娘们似得,弱的很,要不?”
沙盗头领知道手下说的什么意思,点了点头。
于是手下一人,正准备砍下去时。
远处便传来一声。
“头领!头领!”跑来一个人,对着沙盗头领说了几句。挥刀的人隔着老远,有些听不清,于是手里的刀,没有落在那书生的脖子上,而是被那人握在手里,当个拐棍,自己也踮起脚尖,看着沙盗头领。
沙盗头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兄弟们,昨日里杀我们弟兄的人又来了。放烟,叫人。”
头领叫来两句,留下几人等另外几个头领,自己带着一群人走开了。
场内的书生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自己不用死了,但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覃宇早就发现远处扬起来的尘土,眉头皱起来,难不成?又有沙盗?
很快,沙盗便跑来了,二话不说,招呼了一句,手下便一拥而上。
覃宇看见头领,心里清楚了些,原来是昨天遇见的那个,手上也是动了起来。
江澈没有尽力赶马,速度自然落下不少,不过也是很快就来了。不过这次,他倒是没有插手,毕竟覃宇昨日里打不过,是因为用了带有杀意的刀意,真气和体力大部分都做了些无用功,今日好歹也学了些心法,且只有一批沙盗,应该不成问题。
覃宇的刀意瞬间释放了出来,眼角也慢慢红了起来,不过往日里那种一杀到底的感觉却是没有了,脸上微微的笑了一下。
人,还是越来越多,另外几个头领也来了,江澈也没有再旁边看着,而是运起真气,一股淡黄色真气瞬间化作剑气。
江澈毫无保留的淡黄色真气在场中畅行无阻,伴随着一个个倒下的沙盗尸体。江澈也微微喘起气来,自己的“乾坤”,还是第三层,有些弱了啊。
一场厮杀,也是很快落幕,覃宇身上多了几道伤口。但是脸上却有止不住的兴奋。这心法果然有用!
冲着江澈拱了拱手,覃宇也没说客气,直接盘膝而坐,恢复起来。
倒是不远处,慢慢走过来一个衣衫破碎的书生。因为场中二人杀了几百人,看守他的人,早就跑了。
书生看着场中死去的沙盗,身体有些颤抖。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前来。
“敢问,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