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你呀，我当然认识你，你可有名了，当初就是听了你的那段演讲，我才逼朴成怎么样都要上仁华，他们不是说你.......”
刘朴成一直觉得李染的长相和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听到母亲的话，他才突然回忆起来，这不就是自己噩梦的开始么。
当年初二的时候，父母突然把朋友圈里的一段视频发给他看，就是李染应学校要求做的一段关于仁华的演讲。
从那之后，本来对他自由放任的父母一转常态，对他下了死命令。
必须考仁华，考不上就复读。
也是那段时间的苦读，才让他对学习从无感到彻头彻尾的厌恶。
后来听说李染患病后，他还幸灾乐祸过一段时间。
报应来了......
“前段时间我的确病了，不过已经康复了，”李染回道，“阿姨，要是没事的话我就继续辅导他功课了，晚上就让他在我家吃饭，等会我会叫车把他送回去的。”
“这怎么好意思，这太不好意思了，你能教他我已经很感激了，对了，他的辅导费......”
“这孩子周末不上课不是为了玩，是在打工，想帮你们分担生活负担，我也是看中了他孝顺这点，所以想着力所能及的范围帮帮他，辅导费这种就不要再提了。”
要拿别人家孩子当实验品，还要别人父母给钱，李染还干不出来这种事。
“哎，这孩子......”屏幕里的女人叹了口气，她看起来比刚才更加疲惫，“那麻烦你呢，李老师，我们家条件现在是不太好，所以也不说那些矫情的话，就是到时候请你来我们家吃饭千万别拒绝。”
可怜天下父母心，李染点点头，顿时觉得桌上的卷子还不够厚。
“朴成就交给你了，他不听话的话随便打随便骂，我们不心疼的。”
挂断电话，刘朴成面如死灰。
他就这样...被卖了？
“阿姨脾气挺好的，”李染还不忘补上两刀，“快做卷子，你们两个互相监督，发现谁停笔偷懒了可以告诉我，我奖励偷懒的人多写两张卷子。”
他话音刚落，刘朴成就感觉到了杀气。
这股杀气来自谁，自不必多说。
他怎么敢举报大佬的妹妹，这规定一点都不公平。
我可太难了。
他埋头看着试卷，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李染把协会给他的手机拿出来，打开录像功能，放在自己的书柜上，调整好角度，让它可以拍摄到他们的一举一动，“最多让我多看两遍视频。”
在两人绝望的注视下，他离开了房间。
李染忽然懂了钱玉溪和姜一，一个潇洒的离场的确能愉悦人的心情。
家里罕见地来了客人，母亲准备好好展现一下厨艺，父亲正在他旁边帮忙。
没人注意他的行动，于是他溜进妹妹的房间里，关上房门。
终于有了私人空间，他迫不及待地点开链接，屏幕却没有像第一次点开那样一黑。
它也弹出了文字，不过是“404 Not Found”
是谁删的，协会？还是怕暴露的正三角组织？
李染觉得正三角组织删掉的可能性更大，虽然他现在还不清楚林栋为什么要突然袭击他，但是对方的行动无疑暴露了组织，删除他的链接情有可原。
不过也不排除是协会，协会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在迷雾之中，他们干出什么他都不奇怪。
他并未灰心，父亲如果参与到其中的话，他要么有其他的链接，要么会因为被删得到一份新的链接，他只要在清明梦的状态下监视他就知道了。
在此之前，他要先确认一件事。
“乐竹雨，”他的随身老阿姨好久没说话，李染居然有些不适应，“我有事找你。”
“总对师父直呼其名，在我们那时候是要砍头的。”
乐竹雨打了个哈欠，声音慵懒。
“你在梦里还要睡觉？”
梦里睡觉会不会做梦，李染思考起这个套娃问题。
“吃太饱了，休眠而已。”
吃什么吃太饱了，他可不认为是吃薯片，唯一的解释只有吃他提供的灵气吃太饱了。
每每想到她无耻的剥削，李染就恨得牙痒痒。
“吃饱就睡，猪都比你勤快。”
“非要比猪更勤快，我还当人干嘛。”
话糙理不糙，李染无言以对。
生活允许的话，谁又不想当只窝在家里的懒猪呢。
“我问你，我爸是修者么？”
炼体期的他还不能感应到别人的灵气波动，只能问乐竹雨。
“不是，但随时都可以是。”
乐竹雨的回答让他心中凛然。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当时在洗发店，和我吵架的地中海是不是修者？”
“哦？看来你猜到了。”
乐竹雨的话让他确认了心中的那个可能。
他遇到的正三角都是修者，而且据洪烨所说，他们数量不少，能够在修者稀少的情况下聚拢这么多修者，还为他们所用，冒着风险挑战协会，只有一种情况。
那就是正三角能给他们带来的利益值得他们为其卖命，为其冒险。
这份利益是什么？
从地中海的身上来看，这份利益就是一种可以从普通人快速成为修者的方法。
“墨鑫的那套功法真有这么神奇？”
李染不禁问道，虽然墨鑫修炼出来的灵气很杂，但那也是实打实的蕴神期。
“旁门左道而已，它的作用本就不在于修炼，而在于最大程度激发人体对药物的吸收。”
“还有这种药？”
怎么不早说，给我也整一瓶，就不用费那么大功夫到处攒灵气了。
“挺老的丹方了，一千年前就有，专门给那些入门无望的痴心人用的。”
“因为这种药有很强的副作用？”
这一点不难推理出来，不然也不会只给那些入修炼之门无望的人。
“这药叫百日仙梦，挺浪漫的名字，不是么？”
乐竹雨笑着说道。
百日仙梦，顾名思义，一日入门，百日身死。
他脸色变了，按乐竹雨说的，他父亲手里也有这种药。
得赶快找出来销毁掉。
“你知道药在哪里么？”
“知道，你其实不用问我，入了清明梦，你也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