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二哥小声和陈湘嘀咕了几句,陈湘呵呵地笑了起来。
陆语迟此刻也没有心思搭理他们,只是默默地坐在后面不言语。
陈湘突然开口大声地说:“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恩存。”
“是匪我思存!”关二哥笑呵呵地纠正陈湘。
陆语迟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不是……
他现在只想从车上跳下去,远离这个令他局促不安的密闭空间。去天津前他给关祺写的信中结尾就用了这几句诗。他是万万没想到关二哥和陈湘汇偷看他的信,还在这时候揭他老底!
“你……你……你们……”陆语迟指着陈湘和关二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眼巴巴看着他们越笑越欢。他瞥了一眼关祺,急忙把头转向车窗外,不再说话了。
本来关祺还在生气,听见陈湘和关二哥背的诗,不由地面露笑意,嘟囔一句:“骗子!”
“你……你说谁是骗子呢?”
“你!”
“我……我怎么是骗子了?”
“斯文败类!又是算命,又是写诗,你的把戏可真不少啊!”
“你少提算命,那次是你先骗我的!我从来没骗过你!”他越说越生气,越说越着急,“这是先生让我拿给你做聘礼的,但如果你想取消婚约,我也没话说。我今天就是来问你,这些金条你要是不要!”面子里子都快没了,他索性也就豁出去了。
“要啊!”
陆语迟愣住了!
关二哥和陈湘也不笑了!
关祺就说了这一个字,就再也不出声了!
“啊?”
“要啊,金条啊!我干嘛不要?”
“你是……要这金条呢?还是要……聘礼呢?”
“都要!”
傍晚的上海,灯火通明!
陆语迟望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