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风和日丽的清晨,书院内依旧是飘荡着阵阵的读书声。
回到西安的日子,陆语迟才真的放松下来。他每天不是在书院帮严阔教书,就是在家陪着严近芳晒晒太阳,聊聊天。
“先生觉得我带回来的这小子如何?”
“好啊!”
“比起我来,怎么样?”
“这孩子有福气,爱说爱笑!比你强太多了!”
陆语迟苦笑。
严近芳笑呵呵地又说:“但资质不敌你!”
陆语迟咧开嘴角呵呵笑出声来。
“现在可还想娶我家小荷吗?”严近芳问地漫不经心。
陆语迟没想到先生这么直接地问他,略有犹豫地开口说:“小荷……于我便是至亲妹妹!”
严近芳撇嘴哼了一声,“哼!薄情寡性!斯文败类!”
陆语迟见他这副德行,不由开口调侃,“那钟奶奶那么美,你当初怎么不娶人家?嫌弃人家出身?”
严近芳剜他一眼,知道他什么意思,也不回答他,“关家小姐的姿色比起钟宁来如何呀?”
被严近芳反将一军,陆语迟也是无奈,默不作声。
严近芳看他那样,咧着嘴笑,“看来是不错,不然我家小荷怎么就成了至亲妹妹了!”
陆语迟无言以对。
“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去哪儿?”陆语迟被问的一阵茫然。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去哪儿都行!”
“您这是又让我去哪儿啊?”
“为了教导你,我费了多少力气呀!不是为了让你窝在这书院,做个小小的教书先生,庸庸碌碌一生的。你有你该去的地方,有你该做的事情。该上哪儿去就上哪儿去!”
“那您当年为什么要窝在这小小的书院里,做个碌碌无为的教书先生呢?”
“你懂个屁!今非昔比!国难当头,你辈当以救国救民为己任!”
陆语迟听到先生说这样的话,觉得极其可笑。但也不太敢当着他的面笑得太放肆!
严近芳也不理会他,接着说:“陈湘跟我说,关家那个小丫头在上海。上海是个好地方,你也该去见见世面!”
陆语迟低头不语,他也不是没想过去上海,可是去上海见到关祺又能怎么样?
严近芳盯着他,“怕了?”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陆语迟依旧嘴硬。
“等着!”说完,严近芳起身朝着书房走去。不一会儿,他手拎着一个箱子走回来。把箱子横在陆语迟面前,“打开看看!”
陆语迟见这箱子很是别致,看起来是个老物件。按着严近芳的话,打开箱子一看不要紧,他着实吓一跳!
一箱子金灿灿的金条!
“这……哪儿来的?”他之所以吃惊不是因为没有见识,当初在自家的暗道里也见过整箱整箱的真金白银。但是严近芳拿出这么一箱子金条来,着实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父亲给我的,你这些年的生活费!”严近芳慢悠悠地说。
“我父亲?生活费?”
“你家当年财大气粗,你父亲出手自然也是大方。”
陆语迟一时也是语塞。
“怎么样?现在敢去上海了吗?”严近芳笑咪咪地说。
陆语迟斜眼瞥他,“去不去上海跟这些金条有什么关系?”
严近芳看他这幅样子,不由得摇头叹气,“男人啊!有钱才有胆!拿去给那个关家的小丫头吧!”
“为什么要给她?”陆语迟愣了愣。
“哎!你这傻子!比起你爹当年,你可差远了!”严近芳边说边摇头,“虽然你们的父亲都过世了,但是该信守的承诺还是要信守的!拿去给她,作为聘礼。如果她还是不认这桩婚约,那就是你们没有缘分了!”
所以,他带着这些金条去找关祺?
陆语迟彻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