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徐飞颖的姿色,无论是谁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一般人能够得到她的开口垂询,必然会忙不迭地上前回话,但那名白衣少年显然不是一般人。
收剑回鞘后,那名白衣少年便换了个杯子,继续自斟自酌,连看都没有看徐飞颖一眼。
此时徐飞颖开口询问,他连头都不回,只是淡然道:“我叫何离,至于我的师承,你们还没有资格知道。”
吕子鸣正要动怒,徐飞颖却端起酒杯上前一步道:“何公子,方才我师兄言语之间多有冒犯。小女子敬公子一杯,算是替师兄赔罪,望公子不要见怪。”
没有去管徐飞颖,何离只是冷冷地道:“不必了,我现在在等人,可没有闲工夫去怪罪你们。”
徐飞颖此时早已被何离的身手折服,原本看吕子鸣时眼中的爱慕之心,现在已经全部放在了何离身上。尽管何离对他不理不睬,但徐飞颖却并不生气,反而愈发痴迷于何离的气质。
近一步上前,徐飞颖躬身在何离身边,娇声道:“何公子,莫不是小女子薄柳之姿,入不得公子的眼,为什么自始至终,何公子都不肯看小女子一眼?”
徐飞颖本来就有迷人的容颜,此时娇声细语,更为她增添了一种楚楚可怜之意。再加上她在何离耳边低语,两人相距极近,此时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早已飘到何离身边。
天下间正常的男子,面对这种场景,恐怕此时早已经浑身酥软,对于徐飞颖有求必应。但何离没有,他只是眉头微皱,似乎对能够将很多男子迷得神魂颠倒的徐飞颖,有些不屑一顾。
一旁的吕子鸣看在眼里,忍不住火冒三丈。
在两仪门年轻一代弟子中,论资质、论勤奋、论气质,他都是最佳之人。而且他和徐飞颖一起练习两仪剑法数年,彼此之间已有深厚的默契,在他看来,徐飞颖已经是他的未婚妻。
可是现在,何离只是耍了一招,就让他这么多年付出的殷勤付之一炬,这让他忍不住妒火中烧。
“何离,你别太嚣张了,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剑法。”吕子鸣大喝一声,将那杯酒丢向何离,就要拔剑向何离挑战。
吕子鸣将那杯酒丢向何离,但现在徐飞颖挡在何离身前,如果她不躲开,那杯酒就会撒在她的身上。
以徐飞颖的武功,躲开那个酒杯再容易不过,只是她现在仓促之下已经失去了方寸,竟愣在了原地。
如果别人拥有何离的武功,一定会将徐飞颖揽在怀中,这样在避开酒杯的同时还能趁机占点便宜。但何离仍然没有这样做,他只是低头饮酒,似乎没有看到那杯酒。
就在那杯酒已经从酒杯中撒出,即将泼在徐飞颖身上时,一道青色人影闪现在了徐飞颖面前。之所以说是闪现,是因为他来的实在太快,快到即便是何离和吕子鸣等人,都没能看清他是怎么进来的。
那个青色人影到来之后,右手一招便握住了酒杯,随后他右手一挥,身影一转便站立在了一旁。
凑着鼻子在酒杯上问了一问,那个青衣少年赞道:“果然是难得的好酒,如此人间佳酿,浪费了岂不是太过可惜。”
之前何离用巧劲,在酒杯上刻字并将它送出去,而杯中之酒一滴不漏。现在这名青衣少年举手投足之间,就将已经泼洒出去的酒重新收回杯中,相较之下,更显得技艺精湛。
何离之前一直低头饮酒,而吕子鸣和徐飞颖当时都处在紧张之中,因而并没有人注意到青衣少年这一手绝妙的功夫。
片刻后,徐飞颖才从惊慌中恢复过来,想起来之前的事情,她忍不住怒斥吕子鸣道:“师兄,你居然敢那样对我?”
吕子鸣也万万没想到,徐飞颖竟然没能避过自己随手扔过去的酒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支吾半天后,他才想到这一切都是何离的错,不禁拔剑怒道:“何离,你这个卑鄙小人,有本事上来与我一战。”
看了一眼吕子鸣的起手剑招,青衣少年点头道:“是两仪剑法,阁下容貌英俊,气质不凡,对于两仪剑法又能如此娴熟,想必是两仪门大弟子吕子鸣了?”
吕子鸣面有得色道:“正是。”
青衣少年看向徐飞颖道:“这位姑娘容貌气质俱佳,内力也有一定的火候,想来应该是徐飞颖徐姑娘了?原来竟然是当今‘两仪双秀’,失敬失敬。”
徐飞颖不知青衣少年身份,只是微微点头还礼,吕子鸣却得意道:“既然你知道我们的身份,还不快快让开,不要阻拦我收拾这个叫何离的小子,不然我连你一起收拾。”
自从青衣少年进门后,何离便停止了饮酒,而是站起身来。此时听到吕子鸣出言挑衅,他仍旧没有出手的意思。
青衣少年闻言笑道:“吕少侠,请恕在下直言,你们两个尚且不是他的对手,仅凭你自己,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吕子鸣大怒道:“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有本事就剑下见真章。”
青衣少年轻咳一声道:“吕少侠,你们两仪门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地位,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奈何公子的爱徒,也就是现在奈何天的少宫主的名号吗?”
吕子鸣愣了一下,徐飞颖却大喜道:“何离?原来你就是奈何天少宫主何离,小女子向来仰慕何少侠,不期今天却能在这里遇见你,这,这……”
徐飞颖此时对于何离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痴迷之中,兴奋之下,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有理会吕子鸣等人,青衣少年拱手道:“在下燕孤鸿,奉家师之命,想要拜访令师奈何公子,还请少宫主代为引见。”
何离微微一笑道:“哈哈,你终于到了,我可是在这里恭候你多时了。”
燕孤鸿疑惑道:“少宫主在这里,是为了等我?”
何离笑道:“正是,之前无极阁的叶知秋师伯派人传讯,说你不日即到奈何天,我这才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