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他怀里的安清越,闷闷来了一句,“不骗你。”
苏秦衣轻笑出声,笑容明媚如天上的太阳。
“不过,你说过我已不是心目中的那人了。”她忽然想起那日殿中的事,抬头看向他,“而且,你还住在将军府,和那个木然紫眉来眼去,卿卿我我的。”说完,她立即推开他,“你是不是喜欢上木然紫了?”
“我哪有!”
“怎么没有?”安清越看着他,“要是没有,那木然紫会对你芳心暗许,情根深种?要是你们两个没有猫腻,你住的地方会比木然珏的还好?你还搂着她,送她回房,还在她房里逗留了许久,谁知道你们孤男寡女做了些什么?”
安清越很是不满,“还有啊,你看着她笑得比蜜还甜,比花还艳,这不是赤裸裸的勾引吗?还有那天在酒楼,你一口一个紫儿,她一口一个秦衣,叫得那么亲密,你们没事才怪。”
苏秦衣一笑,“冤枉啊,从始至终,我只喜欢你一个。”
安清越白了他一眼,“那你说那些话,做这些事激我做什么?还答应我说离开离国。”
等等……
不对……
她朝苏秦衣看去,“你不会是故意激我的吧?你先在宴会上说要忘了我,扰乱我的思绪,然后在发现我将军府的眼线后,故意和木然紫表现的很亲密,让我更加心烦意乱,最后再在酒楼添上一把柴,等我彻底失去冷静后,你答应我的要求,随阿罗离开,实则这是你以退为进,釜底抽薪之计?”
苏秦衣眉眼带笑,“我可算不到你师父会来啊!而且木然姑娘的确身体不好,我虽对她无男女之情,但为人基本的恻隐之心还是有的,换做旁人,我也会扶一把。”
安清越捏了一下他的胳膊,“我师父是意料之外没错,可是不正好推了你一把吗?现在想来,以你的武功和师父的算计,你不应该伤得这么重,他知道我的脾气,要是把我逼得太狠,一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他那个老狐狸,做事不会那么冒险,肯定是你自己有意为之。”
“嗯……你分析的没错……”
“好啊,你……”安清越打了他一下,“竟然算计我。那你说说,要是我师父没去,你怎么演这场戏?”
“嗯……”苏秦衣看向殿外,“我已经安排好了人,你师父来不来,我都会受伤。”
“你竟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安清越恼了他一眼,“以后不许这样了。”
“你都答应我,再也不离开我了,我还做这些干什么?”
安清越瞪大了眼睛,“那刚刚你又是伤心,又是质问,最后愤而离开,也是逼我的喽?”
苏秦衣笑着点点头,“嗯……”
“其实你心里明白我喜欢你对不对?不然不可能整这出逼我承认。”
苏秦衣轻叹,“是啊……”
“你怎么知道的?”
苏秦衣一笑,“猜的……”
安清越白了他一眼,然后拉着他进了房间,“反正事已至此,我不问了。”她把他按回床上,“只是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要继续躺在床上修养。”
苏秦衣顺从的躺了下去,“那就劳烦越儿照顾了!”
安清越刚给他盖好被子,夜莎罗便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她看了看两人,气氛很好,于是走到床边,把药递给苏秦衣,“苏公子,您的药。”
苏秦衣起身接过,“多谢。”
“鸿胪寺那边怎么样?”安清越问道。
“一切都井然有序,您放心。”夜莎罗收过药碗,离开了内殿。
苏秦衣重新躺了回去,“这么快就有国家派使者过来谈归顺事宜了?”他朝安清越看去。
安清越点点头,“都是一些小国家,不归顺就只有被吞并。”
“就算是小国,也不应该这么快就派人来,虽然你已经打下安息,但到底局面还不十分明朗。”
安清越深沉一笑,“是用了些手段,加快了他们的进程,我就是要这片大漠的局势彻底明朗化,让所有国家都看清楚,我的脚步可不止踏遍一个安息。”
苏秦衣看着她,皱了皱眉,这样的安清越他是陌生的。
“对了,我要和你商量一件事。”安清越忽然道。
“你说。”
她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我打算在宛兹和安息还有即将归顺的几国推行科举制。之前大漠各国因为各种限制,为官者都是从高门权贵之中选出,权贵子弟无论优劣都可以做官,因此滋生了许多连皇室都不放在眼里的大族,他们可以在朝廷里为所欲为,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隐患,同时也对那些出生底层寒门,有真才实学的人非常不公平,长此以往下去,恐怕到时都没有人愿意读书识字了。而且从世家选出的官员形式十分单一,他们大多只愿维护自己家族的利益,从不为国家考虑,朝廷养的闲人太多了,我这次必须要实行改革,让整个宛兹焕然一新。”
苏秦衣眼神很是复杂,这样的安清越他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会有一个女子来和他讨论这个问题,她要改变一个国家的制度,推行一个新的制度出来,勇气之嘉,思虑之深,纵观全局的谋算,连他这个男子都自叹不如,他既震惊,也欣赏。
“你想好了吗?”他问。
“早就想好了。”安清越道,“等罗冉到达安息,那边官员事宜安排好后,我便会下发旨意,让他在那边全权协同推行。另外,这归顺的四国,我也早已吩咐好鸿胪寺,让他们把这个条件加在里面,不答应就兵戎相见吧。”
苏秦衣微微一笑,“宛兹的大帝姬,果然非同凡响。”
“必要时的非常手段嘛。”
“越儿,只要你需要我,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安清越心下一跳,看着他深情的目光,有种暖流划过心头,“哎呀,我知道啦,你别这样看着我。”说着,连忙站了起来。
苏秦衣宠溺一笑,“越儿也会害羞了?”
安清越背过身去,“我哪有。”
“没有吗?”苏秦衣起身,把她揽回了床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我来看看,我的越儿到底有没有害羞。”说着,便要凑身前来吻上去。
安清越连忙躲开,“你伤还没好呢。”
苏秦衣轻笑,然后在她鼻尖轻轻一点,“今天放过你。”说完,掀开被子,让她躺了进去,“你也受伤了吧。”他撑着脑袋看着她。
安清越微愣,“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