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帝姬,他在里面不吃不喝也不睡觉,就睁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一个地方。”
安清越阴沉一笑,然后进了天牢。
天气转凉,寒风一阵一阵的吹着,给本就昏暗阴森的天牢又添了一丝诡异气息。
走到尽头,安清越终于看见了被绑在十字柱上的安息国王——阿希达
她笑着走上前去,眼里的光亮似乎要把一切都烧成灰烬,“你也有今天。”
听见声音,阿希达幽幽睁开了眼睛,待看清是何人后,他疲惫无力的双眼里立即充斥着仇恨,“当年的小娃娃长成一匹吃人的狼了?我恨当年为什么没杀了你!”
“就是啊!”安清越惋惜的看着他,“斩草还要除根呢,你真是失算了。”
“你如今为你母亲和紫贪后国报仇了。你灭了我的国家,杀了我妻子、儿子、女儿、女婿、孙子、连同整个王室皆被你屠杀殆尽,你赢了,连同你母亲当年所受的羞辱如今也在我身上讨回去了。”
“是啊,我很开心。”安清越一笑。
“你为了报仇费尽心思,不惜发动战争,可是,你真正的仇人却是你亲生父亲。”阿希达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要不是她当初胆怯畏惧,把紫贪后国拉进来,我也不会发兵攻打紫贪后国,你小姨一族也不会死绝,你知道吗?你那粉雕玉琢的小妹妹死的时候才五六岁,多可惜啊。还有你的小姨,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可惜也陪葬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那贪生怕死偏又好色的父亲所致。”
“你想激怒我,好让我给你个痛快?”安清越看着他,“可惜,怕是如不了你的愿。”
“我现在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好死不好死的都没关系。”他诡异一笑,“有些事,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安清越未答。
他接着道,“当年你父亲因为贪恋美色,强行占有你母亲,你母亲不从,你知道这中间她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吗?”
安清越眼神微动,夜莎罗担忧的看着她,她可以对所有事所有人冷静,可唯独这件,她的母亲……
“你的父亲旗木赤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母亲不从,便把她衣服全部褪去然后用锁链锁住她的四肢,让她像条狗一样被囚禁在屋子里,不让她吃饭,不让她喝水,什么时候受不了,便求他欢愉,以此来得到食物和水。”
夜莎罗担心的一直看着安清越,只见她眼神明显变了,变得隐忍又愤恨,她知道,她杀意已起。
“可是,你母亲虽然柔弱,却也是个烈性子。”阿希达又继续道,“她宁愿死,也没有求旗木赤,眼看着美人奄奄一息,只剩半口气,他终是无法,只得妥协。你知道你母亲后来是怎么有的你吗?”阿希达一笑,又道,“她被旗木赤下了药,最烈的催情药,听说那晚建章宫里惨叫声不断,那撕心裂肺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王宫,直到第二天才慢慢平静。你母亲是被内侍拖着出去的,听那些内侍描述,你母亲裙子被撕的破烂不堪,里面隐约可见青紫一片,下边都是血,一双眼睛空洞的像死人,总之是惨不忍睹。”
阿希达边说边观察着安清越,只见她身体僵直,眼神发抖,一看就是已经在崩溃边缘。
他冷冷一笑,又继续道,“旗木赤下流无耻,懦弱无能,他折了花又不惜花,眼睁睁的看着宫里嫔妃欺负羞辱你母亲,说她是恬不知耻的荡妇,专门勾引王上,这其中以你们二殿下的母亲元妃为首,不仅让人划花了你母亲的脸,还在她背上烙上了永不磨灭的“荡妇”二字,你母亲不比你小姨,只能无时无刻忍受着折磨。”
眼看着安清越就要失控,夜莎罗立即拔剑朝阿希达刺去,冷冷道,“闭嘴。”
“让他说。”安清越大声阻止了她,“让他继续说。”
“主子!”夜莎罗担忧的看着她,“何必折磨自己呢。”
安清越看向一脸笑意的阿希达,“继续说。说完了,我给你一个了结。”
阴森昏暗的天牢里,声音又起,“你母亲就在这日复一日的折磨中突然发现自己怀了你,她既害怕又有点期待,最后母爱战胜恐惧,她决定要把你生下来,她可以忍受折磨,却不愿你吃苦受罪。于是决定违心献媚于旗木赤,旗木赤非常欣喜,这满足了他的征服感,于是封你母亲为美人,肆意宠爱,他再也不愿踏足别的嫔妃那里,整日和你母亲缠绵悱恻,寻欢作乐,终是惹得我女儿阿丽娜不满,她决定做内应,修书给我让我发兵攻打宛兹,我自是乐见其成。你母亲便趁着这个机会,联系到了你小姨,于是你小姨立即派人把你母亲救了回去,自此,你母亲便留在了紫贪后国。阿丽娜见你母亲这个威胁走了,便先搁浅了攻打宛兹的计划,决定先对付同样有儿子的元妃,可元妃心机深沉,手段毒辣,又颇得旗木赤恩宠,阿丽娜没办法,最后还是选择和我里应外合在拓儿六岁时逼宫夺权,眼看着我们的军队打到了夜城,旗木赤害怕的跑到紫贪后国求救,你小姨自然是不理会他,可他竟然丧心病狂的把你劫走要挟她们,你小姨为了救你,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发兵帮忙,最后她们以灭国为代价,让旗木赤寻出时机和我们谈判,阿丽娜依然是王后,我们依然是友国,而紫贪后国却已消失在茫茫崇山里,你母亲失踪,你小姨一家全部被杀死。”
他的话音落下,天牢里寂静一片,只偶尔寒风吹来,带起满地尘屑。
她五岁被旗木赤挟持到了宫里,自此再未见到母亲。
她在宫里顽强的活了下来,并暗中在欧阳霄那里练成了“火莲九式”,至此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到她。
“杀了她吧。”冷冷的声音响起。
夜莎罗举剑刺去,一声闷哼,阿希达平静的永远闭上了眼睛。
看着鲜血慢慢溢出,夜莎罗不愤道,“便宜他了。”
“把他的尸体丢去沙漠喂狼。”安清越丢下这句话后,快步离开了天牢,直奔建章宫而去。
看着她一脸阴沉的模样,守门内侍吓得扑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安清越运用内力,四扇巨大的殿门瞬间被震倒在地,一旁的内侍听见声响恐惧得险些晕倒过去,身体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