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献一听,立即往门外走去,却见苏秦衣衣衫凌乱,神色沮丧萎靡,“秦衣!”他立即上前去扶住了他。
苏秦衣突然身子一软,无力的靠在了他的肩头,“为什么……为什么又要离开我……为什么……”
“秦衣!”苏秦献担忧的看着他,“没事的,还有兄长在!”
“兄长,我好累,真的好累……为什么我如此爱她,她要一次次的逃离我身边,我让她等我,我会和她一起去宛兹,她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要悄无声息的离开,我追啊……追啊……可是就是追不到,我追不到……”苏秦衣声音哽咽,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含着泪水,“我真的爱她……”
“兄长知道!”苏秦献扶上他的肩膀,“我们先进去,然后慢慢商量好吗?”说着把他扶到了屋内休息,待他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后,他才轻声说道,“秦衣,兄长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兄长还是希望你看清楚事实,她走了,宛兹离上京几千里的路程,你打算怎么办?兄长希望你考虑明白,要是决心把她忘掉,从现在开始便收起你的悲伤,你还年轻,时间还很长,今后会再次遇见自己喜欢的姑娘,会和她成亲,会和她相伴到老走完你们一生;如果……你不想忘记她,兄长觉得你也许可以去宛兹寻她,兄长不想你留下遗憾,或是终日难过悲伤,不过,你要是选择这条路,便真的要考虑清楚,因为我觉得这个安姑娘不是简单人物,你过去除了要注意自身安全,更要保持好自己的本心,爱情固然美好、伟大,但是抵不过家国正义。秦衣,你明白吗?”
“谢谢兄长!我明白!”
“你明白便好。说来,这件事也是兄长的疏忽,我应该在安姑娘回来第二日便和她好好谈谈的。”
苏秦衣眼眶微红,“不怪兄长!”
“好了。”苏秦献微微一笑,“先睡上一觉,你累了,等睡醒了就该知道自己选哪条路了。。”
苏秦衣点点头,“好!”
苏秦献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怎样,兄长永远支持你。”
苏秦衣也笑了笑,“好!”
也许是真的累了,苏秦衣沉沉睡去,直到小斯将他叫醒,他才知他竟睡了整整一天一夜,距离她离开,已经过了两天。
他看了看窗外,只见天气爽朗,万里晴空,“唤我可有事?”他哑着声音朝小斯问道。
“上次来过一次的纪小姐来了,大公子正在书房挪不开身,让小的来唤二公子过去迎客。”
苏秦衣蹙着眉头,“告诉纪小姐,我身体不舒服,就不过去了。”
“额……”那小斯有些踌躇。
“怎么了?”
“二公子要不见见?昨天纪小姐就来过一次,大公子当时已经回绝过一次了,现在您又回绝一次,人家姑娘脸上怕是挂不住。”
“那她可有说是何事?”
“纪小姐说想来看看公子,怕您伤心,担心您的身体,具体的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苏秦衣心里已经明白,“让她到前厅去吧,我马上过去。”
“是。”
梳洗一番后,苏秦衣行至前厅,见主仆二人正在厅中说话,见到苏秦衣过来后,纪柔立即站了起来,见他脸色有些苍白,急忙上前问道,“公子身体可好些了?”
“无碍,多谢姑娘关心。”
“安姑娘走了……”她突然道,“柔儿希望公子不要过分悲伤,毕竟……毕竟……也许你可以看看周围的人,这偌大的上京,不只她安姑娘一个,还有人也在默默关心你,爱护你。”说着,忽然拉住了苏秦衣的手臂,满眼期盼的看着他,“公子……”
苏秦衣面色一变,拂开了她的手,“姑娘自重。”
看着他毫不犹豫推开她的手,当日他和安清越在泰安楼的画面出现在眼前,原来他真的只在她面前不同,自己这算什么?眼巴巴的一次次过来探望,放下女儿家的矜持,最后不过一句“姑娘自重”?那她安清越可自重过?人前拥抱亲吻,这些在他的眼里又怎么看?可也会斥她不自重?纪柔一笑,不,不会,他很喜欢,他喜欢安清越的不自重……
“小姐……”一旁的小桃轻轻推了推她的手。
“既然苏二公子无事,那我先走了,抱歉,打扰了。”说完,便带着小桃慌忙离开了。
马车上,看着自家小姐红红的眼眶,小桃很有些不平,“这个苏二公子也真是,说的话太不好听了。小姐是担心他过去探望他的,他倒好半点情都不领。”
纪柔未答话,只一直痴痴坐着,盯着前方。
小桃看了看,又道,“小姐,既然那苏二公子不领您的情,我们就不要喜欢他了好不好?您也说了,这上京大把的人,无数显贵名门,小姐一定会遇见一个您喜欢,同时也喜欢您的男子的。”
“不。”纪柔出了声,“那安清越好不容易离开,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我一定要让他喜欢我。”
“小姐,您这又是何必呢?”
“不知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谁又说得清为什么呢?”
苏秦衣刚想转身离开,却见荣华正从前院而来,“哟,你终于醒了?”荣华嘴边噙着一抹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苏秦衣别过视线,“嗯……”
“又被欺骗一次,感觉怎么样?”
苏秦衣未答。
见他神色,荣华走进屋内,寻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看你这样,还爱着她呢?你是受虐狂吗?”
苏秦衣依旧未答。
荣华嘲讽一笑,“我真怀疑她是不是在你身上下了什么蛊,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爱着她,即使她三番两次的践踏你的感情,你都不在乎。”看着他站在那一动不动的背影,荣华心里又软了下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啊?是千里寻爱,还是从此一别两宽?”
“不知道……”
“反正我是建议你从此一别两宽,既然她无情无义,你也别深情相许了,不值得。”
“感情的事不是值得或着不值得便说得清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不会真想千里去寻她吧?”荣华站了起来,“你可要想清楚啊!那可是宛兹,和当初你去过的大漠不一样,路途艰险遥远不说,那边各国之间可是复杂的很,我听文翰说,虽然现在宛兹国看着平静,但平静之下的暗流汹涌可厉害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