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幽静的竹林里,风无故卷起,周围的高竹统统被压弯,狂暴的风之气流卷的尘土纷飞。
南荣思雨被这风之气流震得连连后退,退出了几十米外,双手护在身前,美眸想穿过那黄沙,看清那狂风中心的小木屋,可她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狂风还在将她慢慢的向后逼退。
“怎么回事?那边是爷爷的庭院,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魔法元素流动?”南荣燕柳眸微皱的望着巨大别墅后面,那里一阵阵狂风向这边袭来。
“可能是爷爷他老人家,这次真的动怒了,要给那讨厌的小丫头一点教训吧。”站在南荣燕旁边的那个西装男子拍着马屁道。
“呵呵,你又不是刚进门的,爷爷有多疼那丫头你难道不知道吗?那毁灭之息,明显是要杀人的节奏,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跑进来了,莫非是罗家?快叫护卫,过去看看。”南荣燕说道。
……
“早就该死的人,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南荣生冰冷的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杀意。
张灵没有作答,恐怖的风之气流将他也逼退到了墙角,他目光没有什么情绪,一个完全不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事的人,张灵对他没什么好说的。
“今天,我就送你下去见见那些人,那些被你害死的人,那些因为你而无辜牺牲的人。”
“风刃,搅杀!”
木屋中周围的狂风突然停滞,在头顶,左右,形成了数千把风之刃,那风之刃薄如蝉翼,可却并非像蝉翼那般脆弱,那薄如蝉翼的更显锋利,南荣生就站在原地,看不到他使用的任何星座和星空,但一个超阶魔法就这般形成。
风之刃似龙卷风般旋转,在张灵周身收拢,将所有能逃得出去的路给封死,风之刃离张灵还有一两米远,可张灵的几根头发已经被割断了,身上的衣服也出现了几道口子!
“风之超燃力吗?”
手指轻触风之刃,鲜血立马流了出来,可不一会儿伤口又愈合了!
“怎么?你不是很强吗?连着小小的风系超阶你都躲不过?你就是一个只会逃避的懦夫!”南荣生对张灵的语气,可不是什么长辈对小孩儿,更像是,视为同辈。
突然一个青绿色的风之领域,在地面扩散开,周围的风元素开始变得涣散,先前如恶鬼分食般的风之刃威力减弱了不少。
“雕虫小技,你觉得在我一个风系拥有超人力的强者面前,你这小小的风之领域能有什么成效,即便是能削弱那么几分,他依然能将你搅成肉酱,好好等死吧你!”南荣生不屑的笑道,这小子居然妄想用风之领域抵抗自己的风系超级魔法,实在是太可笑,在实力的绝对压制下,这些小把戏就像跳梁小丑,滑稽不已。
数千把风之刃迅速收拢,从上往下的,从左往右的,从右往左的,风之刃瞬间穿过,张灵的身体被切的四分五裂,可却没看到鲜血四溅,不一会儿被切碎的身体幻化成了黑暗之气消散。
南荣生不屑的一笑,在风之刃收拢的那一刻,火之元素早已向他簇拥而来,一条由火焰元素编织而成的长鞭被他紧握在手中,他锐利如老鹰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屋内的一个角落,火焰长鞭猛的一舞,恐怖的高温气冷将周围的空间烧得扭曲。
砰!
小小的木屋,一个黑影被猛地从屋内打飞了出来,他撞烂了黑色的瓦砾屋顶,在空中翻滚了几下随后平稳落地,一条淡淡的火痕出现在他胸膛上。
“就这?也配是我父亲最强的学生?也配能与世界为敌?真不知当年那群老东西是弱到什么程度,才会对付不了这样一个废物。”南荣生手握火之长鞭,眸子里也充斥着火焰,火焰与风结合,烽火龙卷在肆意的摧毁着周围他细心栽培好些年的植物。
张灵就站在原地,身上的伤痕对他照顾成多大伤害,一两只乳白色的治愈精灵蝶在他身边飞舞着,荧光色的粉末洒落在张灵身上的伤口,伤口在一点一点的愈合,一点一点的消失。
“我本来只是想过来还,东西的,没想到我与你从未见过面,你却对我执念如此深,既然你要杀我,就是和当年老师做出同样的选择,即便你是一个三系超界的强者,我也依然有把握能将你杀死。”张灵冰冷的说道,外界已经被这火之龙卷给隔绝了,根本没人能从外面观测到里边的情况,没人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将近几百米的火之龙卷极度危险。
“大言不惭,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南荣生冷笑,在几轮的试探中,南荣生已经可以断定,面前这个家伙就是个废物,当年要是没有自己的父亲,他早就被人斩杀在北京天安门了,哪还能活到今天,哪还能像一个小孩儿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张灵站在原地,他的瞳孔开始不停地变换颜色,从一开始的黑紫色,倒如烈阳般的火红色,金色,蓝色……不同的颜色在瞳孔中变换,可突然张玲的瞳孔变回了原来的黑褐色,他的耳朵动了动,他站在原地,脸上有着些许惊讶,在他耳边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那不是什么爆炸物,而是爆米花刚出炉时的爆炸声,而那是距离这里二三十公里外的,一个小区门口一个摊贩那里传出来的声音。
张灵的嘴角微微浮起,那是音系,高阶的音系。
一笑而过后,他的瞳孔再次变换,那是漆黑如墨的黑色,眼白完全被覆盖,看上去有几分像是从黑暗地狱里走出来的使者一般,一股浓郁的黑暗气息在他身边缭绕,然后瞬间凝聚在右手手腕上,一柄长如武士刀的黑刃出现,黑刃上还缭绕着许多死气,周围绿色的草在这把黑刃出现时,瞬间已经枯黄然后腐烂!
南荣生注视着张灵手中的那把黑刃,那并不是什么砍魔具,而是由黑暗之气凝结而成的一把黑暗之刃。
火之精灵将黑暗元素驱赶回了张灵旁边,张灵的暗影系还是太弱了,在对方火系超阶修为一下,完全像是小孩子见到大人般,躲了回来。
一个漆黑的魔法阵从张林脚下对着四周蔓延,那是他的黑暗领域,可却也被死死地压制到了四五米,像一个小小的黑色泥潭。
“呵呵,这就是你的本事?看来你今天得摘摘着,明日便拿你的人头祭我那愚蠢的父亲。”南荣生开口道,还以为会使出什么厉害的绝招,可没想到他不仅废还蠢,黑暗元素?对它的火之元素,而且实力相差可不是几个等级。
“断魂!”
短短两字,张灵舞动着手中的黑刃,漆黑如墨的死气在刀尖上缭绕,酷似毛笔,每挥舞一次空中都会留下一条墨迹,几秒钟之后才会缓慢消失,看上去十分的唯美,和富有意境。
单手持剑,挥舞似墨,此时若再穿上一件白衣,倒真有几分仙人之姿。
将黑色的刀刃抬到与下巴持平,身子微微下蹲,一只脚向前缓缓伸出,双手紧握长剑,紧紧闭着眸子!
狂风已经将火焰吹散,一片片青绿色的竹叶在天空中飞舞着,有一片竹叶缓缓落下,正好落在了张灵和南荣生的中间,突然那片细长的竹叶被切割成了两半,南荣生迅速做出反应,将火焰长鞭拉直挡在身前,下一秒一把黑色如墨的长刃猛的挥砍在了这条火焰长鞭至上,黑刀的另一头那是一个少年,一对黑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南荣生,那少年嘴角开始缓缓裂开一个邪意的邪笑!
南荣生有些震惊,魔法师本就是远程攻击型的,近身攻击的少之又少,这家伙,实力相差那么多,他也依然近身攻击,等于已羊入虎口,自取灭亡。
可还没等南荣生来得及高兴,那漆黑如墨的黑刃,漆黑如墨的死气如像粘稠的粘液那般,瞬间再次汇聚成了另一把刀,猛地挥砍向了南荣生的胸膛,南荣生明显轻敌了,他立刻用出了他好几十年都没有再用过的铠魔具!。
黑刃在那巨昂贵的凯魔具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砍痕,可想而知这一道伤痕要是直接出现在人的身体上,估计肋骨的全断,就连心脏都很有可能会被一刀砍成两半,这种措不及防的诡异攻击方式,如果不是一开始了解对方的话,估计就是一击毙命了。
南荣生被这一刀砍得连连后退,上了年纪的他已经开始喘着粗气了,看着这件陪伴自己征战了十几年的凯衣上那道长长的裂痕,心中像是失去了一位老友一般,人越老越容易感伤,越容易想起当年的事情,记得从自己懂事起,自己的父亲就对自己特别严厉,一到入冬,自己的父亲就痛苦的在床上打滚,不管盖多少被子,配多少服药,那冰寒之毒依然在折磨着他。
入春后,自己的父亲总是显得苍老了那么几分,他不懂?为什么会这样,直到他将当年的一些报道一遍一遍的看完,然后一遍一遍的打听这些事情,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原来是为了个学生,才会受此折磨,他要亲自解决掉那家伙,可他万万没想到,当他刚踏入到中阶时,世界最大的异端恶魔被斩杀在天山。
不久后自己的父亲也悄然离世,临终前将一块只有一半的玉佩紧紧的交给年纪只有十几岁的南荣生,还一句一句的嘱咐着:“如果哪一天,有个人带着另一半玉佩来找你,不管他是对是错,一定要帮他!”
“为什么?”
想起自己父亲在病床上,那幅痛苦卷曲的模样,南荣生更加愤怒,凭什么他好好活着?凭什么他还好好活着?
愤怒转化成怒火,方圆数十里的火之元素瞬间簇拥而来,南荣生的白发变成了火红色,瞳孔中更是熊熊燃烧的烈火,身上被无数条火焰包裹着,像是一个真正的火神般,恐怖的气息瞬间将木屋崩了个粉碎,木屋外已经集结到了很多人,他们大多都是南荣家族的一些用人和一些保镖,可这气浪瞬间将他们先飞到上了五六米的天空上。
张灵瞳孔一缩,一只火焰魔爪猛地掐住了他的喉咙,巨大的力气将他往外拖去,在坚硬的地上一直擦出了一条长长的裂痕。
“为什么?你知道这些年他受了多少苦吗?凭什么?我是他儿子,他何时有待我这般过!你凭什么?”南荣生,掐住张灵的脖子,嘴里一句一句的质问,质问着张灵,也质问着他那死去的父亲,十几岁的他,为撑起这个分离了的家族,他忍受了多少?他受了多少苦,该对谁说?对谁倾诉?
一滴滴眼泪跌落到了张灵的脸上,而张灵左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那把快速飞刺向南荣生后脑勺的黑剑也停止在了半空中。
“人都有做选择的权利,但怎么选择,是对是错?只要自己坚信就不会后悔,这是老师教我的。”张灵说道。
南荣生将周身的火焰散去,露出了那张年迈又疲倦的脸,一头零散的白发,显得有几分凄凉。
“滚吧!我南荣家族绝不会帮你这种恶魔!”南荣生恢复到了平静,他吸了口周围的空气,自己会对他动手,无非就是当年的嫉妒,可如今自己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杀了他?留他命?那又如何?
自己的父亲让他帮这个恶魔,他做不到,最多是不杀他。
“滚!有多远滚多远,带上思雨。”南荣生背过身去,然后挥了挥手。
张灵也不废话,将那半截玉佩缓缓放下,然后转身离开,周围的风之气场已经完全散去,外面的人一个个目光呆滞的看着里面一片狼藉的地带,竹林尽毁,就连他们老家主最心仪的小屋也已经变成了一堆破木,昂贵的茶杯茶叶全部都洒了一地。
南荣思雨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时间居然是去扶了扶张灵!
“怎么了?里面发生什么了?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南荣思雨问道。
“没事!”张灵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
“对了,你爷爷让我带你走!”张灵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说完他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又反了回去。
南荣生站在那堆破木前,嘴角有着淡淡的微笑。
“还不走?真以为老夫用出全力杀不死你?”南荣生开口道。
“你让我带你孙女走,可我没钱,住哪?吃啥?”张灵说道。
“拿去,密码六个八,快给我滚,现在立刻马上,我怕我忍不住下一秒就弄死你!”南荣生努力的克制着怒火,这家伙得寸进尺。
“你当时不是问我为什么救你吗?”
“为什么?”
“我曾经有一位很敬重的老师,有人要杀我,他不惜一切让我逃走,可最后他又为了家族选择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成为了我的敌人。是学生还是家族?傻子都会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