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李秀宁大军营地,一抹黑影躲过来来回回,不断巡查的士兵,很快便接近了帅帐。
由于在营地内,帅帐门口并未有士兵把手。
黑影一闪而入。
帐内烛光未灭。
“谁?”
一声娇斥,帐内人警惕的看向门口的黑衣人。
是陌生人,绝对不是她军中之人,因为她军中没有这样打扮的人!
“你可以叫我塑。”
“塑?”
李秀宁手中握着宝剑,冷眼望向门口一身炫酷紧身黑袍(风衣),头上带着连衣帽,面部带着口罩的塑。
“我不管你是谁,说出你的目的。”
心中却暗自思量:“黑衣黑袍,蒙面,这人怎么和世民形容过的,那叶炎的手下十分相似?
好强的气势,明明就毫无防备的站在那,却让人感觉无懈可击。”
凝眉,李秀宁目光冷彻,塑给她的威胁、压迫感实在太强了。
她纵横沙场十余年,虽然很少上阵杀敌,但也是见惯了厮杀的一军主帅。
而且她一身本事可不是花架子,对危险的感知也十分敏感,塑给她的感觉就是,强!无懈可击的强!
“平阳公主,放下你的戒备,若是我想杀你,纵然是你在这大军丛中,一样没有丝毫生还的可能。”
塑冷漠的声音传来,李秀宁绣眉紧皱,实在是狂妄!
素手紧握宝剑,面无表情,心里在迅速的进行天人交战。
最终。
她还是将手松开,同时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冷声道:
“你就是那个叶炎的手下吧?带走我皇弟家眷的那个?”
“没错,是我。”
见李秀宁这么果断就放弃警惕,塑心中有点小惊讶,不过也仅此而已。
因为对他来说都一样。
塑走上前去,直面李秀宁。
“你为何会在这里?你究竟有何目的?……不,应该说是你身后的叶炎,他究竟有何目的?”
面对李秀宁的娇斥,塑无言。
沉默。
片刻后。
塑看着李秀宁,在对方皱眉中再向前走了几步,以毫无波动的语气说道:
“我来这里自然是因为主上的任务,这个你不用管。”
李秀宁皱眉。
这人,是有病吧,跑她帅帐里来说我想干嘛你不用管?
心中气愤,但她也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眼前的塑,因为李世民说过。
塑可是三拳两脚就打趴了程咬金、尉迟恭这些猛将,带着两百人就无损干掉了他近千玄甲铁骑的存在!
以她的那两下子,程咬金和尉迟恭她谁都打不过,在塑的手里肯定坚持不了一招。
就算边上巡逻的几百号人来了估计也没啥用,甚至塑杀完她还能从容离去。
“对方虽然来者不善,但看起来似乎没有杀意,先稳住他再说,我不能死在这!”
李秀宁面无表情的看着塑,心中瞬间便决定好了接下来的打算。
必须稳住塑,她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否则这三万大军接下来几乎就是散沙一片,任人宰割。
“阁下,此处是我大军帅帐,若是无事……”
“有事。”
李秀宁:“……”
李秀宁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塑直接打断。
她深吸了口气,强忍着心中怒火,尽量平复心情:
“好,那请问,阁下深夜到访,所、谓、何、事!?”
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咬牙说出。
不过塑毫不为所动。
其实他来这的目的,本来是想直接将李秀宁绑了,送到叶炎那。
但现在想想,或许可以换一种方法来解决问题。
比如,帮自家主上收个名动天下的娇妻的同时,再顺便收下对方麾下的精锐大军!
李秀宁麾下的大军他看了,确实是精锐之师。
虽然他是刺客,不懂排兵布阵,但单看士兵的精气神和体魄就能看得出。
这支军队在当世,也许只有上次追击他们的玄甲铁骑可以媲美。
虽然玄甲铁骑在他们手上脆弱不堪,但那是在他们面前!
这是一股不容小视的力量。
现在他们有了神奇的改造仪,可以省略了人为洗脑的过程,能快速的将这些人改造成忠于叶炎的士兵。
只要将李秀宁骗到手,然后让这些士兵一个个的去排队改造……
只有为老板着想的下属才是好下属!
这便是塑此时的打算,不过具体怎么操作,还得好好想想。
如果能收复这支大军是意外之喜,就算不能,也至少不能让李秀宁影响了他们家主上的计划。
并且。
目前有一个好消息。
那就是突厥大军好像没有要出来溜溜的意思,而是想在汴州等着李秀宁送上门,这让塑松了口气。
所以,心中万千思绪瞬息便过,面对李秀宁的问话,塑沉吟了片刻,随后开口道:
“公主殿下,我没有恶意。”
说完,也不管李秀宁信不信,塑继续说道;
“我家主上于令弟之间是有仇,但我家主上与公主殿下你没有仇。”
因为打定主意要把李秀宁献给叶炎,所以塑对李秀宁的态度要好上不少,毕竟以后很可能是主母的存在。
虽然他主上此时好像有了目标,但不管是老几,都是主母。
“哼,叶炎和世民的恩怨我多少也了解一些。
他擅闯世民的府邸,还听到了绝密,世民要杀他灭口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
“他想杀主上是人之常情,主上想杀他岂不也是人之常情?”
“主上仁慈,没有杀他,甚至帮他解决了李建成和李元吉。”
“歪理。”李秀宁横眉冷对:“家眷全部被你们掳走,虽然没有杀他,但我弟弟现在岂不是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那正是叶炎的目的,不过塑没傻到直接说出来。
“公主殿下,各为其主,你是为你弟弟着想。
而我们这些作为下人的自然是为了主上着想,所以不要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
“在我眼里,主上的命令、主上的安全就是最重要的。
不管李世民是对是错,但他敢对主上出手就是错!死不足惜!”
李秀宁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叶炎,听世民说其步伐凌乱,没有丝毫锻炼过的迹象。
只是区区一个普通男子罢了,究竟是如何得到这等人物的效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