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直到白槿被推到了自己卧室门口,她才回过神来,她还没问完呢。
哼,阴险,狡诈!
这边陈政渊刚进卧室就打了个喷嚏,心想到底是哪个没良心的小东西骂自己。
转眼就到了周一,早晨泓川一中的学生们格外自觉地到操场集合,满心好奇与期待。
男生听说打败陈政渊的是个妹子长得还挺好看,难免好奇,而女生嘛,多半是听见看见白槿和陈政渊一块上学,关系亲密,内心嫉妒,正好借这个讲话的机会探探底细。
“好了,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大家都安静吧。”校长雄浑的声音在喇叭里回响。
讲台下面的嘈杂渐渐平息,白槿站在一边,突然觉得有一丝紧张,我应该不会闻见臭味吧…算了,我白槿怕什么。
“咱们直奔主题、速战速决,现在有请我们新一任高中毕业班年级第一白槿同学讲话,大家掌声鼓励。”
“啪啪啪”
男生几乎都要把手拍断了,女生只有那么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白槿默默看在眼里,呵,有几个女生对自己敌意还挺大的,我也没招惹她们吧,真是有趣。
白槿直接上台,接过话筒,张嘴就来,演讲嘛谁不会啊:
“首先,我要感谢cctv,感谢mtv,感谢泓川一中,感谢校长,对我这段时间以来的不断关注与支持,就因为这,我才能倔强地以2分的分差,打败那个顽固不灵的陈政渊,荣获此次一模第一名。
我格外珍惜这次演讲的机会,虽然以后肯定还是我,但为了影响他人的审美兴趣,吃饭兴趣,逛街兴趣,在这个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白云朵朵的清晨,我觉得有必要将自己的这段感谢公诸于世,希望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人钱全没有的,就用你的左手碰碰你的右手吧。
我觉着吧,人活着就应该有点作为,虽然我直到今天在社会上还是一颗微不足道的小沙粒,但是这不影响我有远大理想。我还觉得吧,我能考到这个分数,和我充足的睡眠是分不开的。所以,我还要感谢我的后桌陈政渊同学,在我睡觉的时候和我一起睡,为我保驾护航。
我相信只要大家像我一样,天天看杂志,时时打游戏,想说就说几句,不想说就憋一会,没事喝点小酒耍点酒风,有事唱点小歌去去忧愁,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们的名字也会出现在校长的口中。”
只见校长身上的肉,眼睛可见地抖了抖,奈何这第一名是自己请的,说什么自己都得兜着,更何况还有个陈家少爷在她背后。
在白槿酣畅淋漓地说完了一堆驴唇不对马嘴的反社会言论后,也并没有什么怪事发生,反倒是校长铁青着脸,微笑把她请了下去。
“小白,你没事吧,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啊?”
“啊?没有啊,茉茉,你是不是记错了?”白槿还仔细闻了闻,空气里真的什么味道都没有。
白槿没发现,远处的陈政渊在她说出这句话后,看了她一眼。
“我不可能记错啊,算了,你没事那就好。”
初茉也有些纳闷,难道诅咒结束了?
白槿说出自己的结论:“我感觉校长脸色不对劲,像是吃了屎一样。”
“哈哈哈,放哪个校长听了你的讲话都得黑脸,本以为是积极向上优秀好少年,结果是个根正苗红暗黑掌门人,放谁谁意外。”
白槿耸肩,她也不想啊,但是洪荒之力实在忍不住,这能怪谁。
当天白槿回到家,扔下书包,往沙发上一摊,唉,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说的话太多,伤气。
陈政渊一脸正色:“我们谈谈?”
“怎么了?谈什么?我要睡觉了。”说着,白槿打了个哈欠,往楼上走去,她才不想跟陈政渊谈谈呢。
“我弟弟曾经在泓川一中上学,初中。”
“什么!?”白槿立刻回身看向陈政渊,他也在盯着自己。
陈政渊挑眉,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所以,要不要谈谈?”
白槿立刻从楼梯上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下来,乖乖地坐到了陈政渊旁边,满眼的不可置信:“你说…陈忘是你弟弟?”
难怪之前5月16日的陈政渊整个人都怪怪的,早晨还是软萌的,晚上就朝自己发了无名之火,或许,早上是他弟弟的生日,晚上就想起来也是他弟弟的祭日了吧。
“是。”陈政渊本能回应完,又发现一丝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弟弟叫陈忘?”
“咳咳,猜的。”
白槿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怎么暴露了呢,怎么办怎么办…
“哦,那你猜的还挺准。”陈政渊特意强调了“猜”这个字,显然,他不买账。
“那个……”白槿干脆破罐子破摔,“我前几天梦见了一个小男孩…”
陈政渊突然脸色一变,双手按着白槿的肩膀:“你梦见他了?他跟你说什么了?他在那边过得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他啊?有没有……跟你提起我?”
到了后面,陈政渊的声音突然变小,双手从白槿的肩上滑了下来,满脸落寞。
白槿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他,像是一个被抢了心爱糖果的男孩,孤单又无助。
“既然这么在乎,当初为什么不帮他,为什么不多关注一下他?”白槿不理解。
“我……我想让他过上好日子,那时候陈家还没找上门,小忘也听话懂事,我就没日没夜的打工,自然忽视了他的生活,以为他过得很好。”
陈政渊把脑袋埋进了臂弯里,似乎回忆往事对他来说很是痛苦。
“那你为什么又来泓川一中了呢?”
陈政渊的年纪应该早过了高考的年龄了吧。
“小忘一直希望考上一个好高中,可是很不幸……我又没办法上初中,只好让陈家把我的年龄改小了两岁,替他考个好大学。”
“那你呢?”
白槿突然心疼陈政渊了,他很小就打工,肯定没上学吧。
“当时穷,我只能尽自己所能让小忘上学,再说了,我现在不是学得挺好么。”
白槿苦涩一笑,是啊,是挺好,他整个把自己活成了两半,一半是冷漠的陈政渊,一半是陈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