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普通的市民区,那里不是市民就是贫民。相比于中心城区,这里看起来更脏更乱,路上连行乞的人都没有,所以房屋都是门窗紧闭。大街上都能闻到一股股恶臭味。
杰只是想解闷,但是越是走着就越是心慌。这里曾经是他居住的地方,然而昔日的热闹早已不在,人们或待在家中,或出外逃难。树杈上竟有几窝乌鸦在怪叫,更使他心烦意乱。
只是无语,三人成为大街上鲜有的行人,又是穿着奇特,如果有人在大街上走,一定是会回头看的吧。
赤雪突然嗅了嗅,警觉地说:“前面大概千米后左转的那个巷子里好像有人,大概有十几个。”杰抱着既然在这,总会碰上几个熟人的心态催促着二人赶快一起过去,自己早已飞也似的到了巷子里。
巷子里涂满了不明所以的颜料,堆放着废弃的木箱纸板。一伙人正围着一个人,那一个人只是死死地护住自己手中的袋子,任凭一伙人怎么争抢。
“喂,迪昂,适可而止吧,你身上都一堆伤了,别做无用功,我们只是想要你袋子里的东西。”“这些食物不能给你们,这些必须给我妈送去,你们才别做无用功,我死也不会松手的!”
迪昂,鲍蒙阿姨的儿子?关于鲍蒙家的记忆一下窜出来,又一下消失了。杰心里想:“总之我认得这个小孩,是哪个邻居的孩子。这伙人以多欺少,总得维护一下城市的治安问题吧。”
杰只是在后面大喊:“喂,你们这群人在干什么呢?聚众斗殴吗?”人群立马安静下来,那一伙人的领头从前面来到杰的面前,用凶狠的眼神瞪着他说:“你这小鬼,别以为带了把破枪我就怕你了,你如果想抢这人的东西,我们随时奉陪。”
杰微笑着说:“我只是看你们不顺眼罢了,怎么,你们真以为那袋子里的东西是你们的了吗?”“反正不是你的!给我滚开!”
领头的只是一拳呼过来,却是被杰躲开了。杰从下往上只一记勾拳就把那人打翻在地。杰揉了揉拳头,说:“怎么软绵绵的,你们真的有力气抢别人的东西?”
领头的擦了擦口水,带着怒气说:“我们之前都吃西瓜不吐皮,吃肉不吐骨头了。但是,现在都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群可恨的商人贵族为了自己的利益把所有东西运到了别处。你这家伙为什么要来插手,为了彻底断了我们的后路吗?”
杰只是亮出了作为骑士团一员的身份牌,在阴暗的巷子里也闪着铁光。
他冷冷地说:“你应该认得到吧,这个牌子。你们抢别人的东西就已经是违反法律了,如果你们现在就走,我也可以不追究。”
领头的人坐在地上指着杰大骂道:“骗人!这种时候连王国军都不上街巡逻了,骑士团的人更不用说了。更何况是你这样一个小鬼!你们都是魔鬼,为什么不给点活路?”
饥饿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面前的人们都已经丧失了自己的理智。他们不想放过这个装满食物的袋子,几乎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他们直直扑向杰,妄图把他控制住,但他们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杰尽可能不伤到他们,只是击打他们的四肢腹部。在打倒最后一个人后,招呼迪昂:“那边的,是叫迪昂吧,快点回家去。”迪昂认出了杰,大叫道:“是大哥啊!大哥已经当上骑士了吗?”
杰这才肯定他认得这个和他差不多岁数的小孩是他邻居的孩子。他摸了摸脑袋,小声说:“代我向鲍蒙阿姨问个好,如果有时间一定回来拜访。”“好!”
看着迪昂跑走的身影,杰只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到一两个人名。这时赤雪和莉夏二人才跑到巷子口。
“呼呼,杰你这家伙,”莉夏喘着粗气说,“你突然干什么啊,那么长一段路对你不算什么对我就不一样了。呼呼,那么现在是怎么一回事?”杰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一群人,说:“这群人意图抢劫,被我拦下了,受害者已经跑了。”
然后杰蹲下来看着领头的人,问他:“那么你有什么想说的?虽然城里面确实没什么可以吃了,但是抢劫别人这种事真是人见人打啊。”“你以为我们想吗?如果真的……真的有吃的,谁会抢劫啊!”他垂下头来,“但是我们这伙人真的活不下去了,但就算没有你,我们靠那一袋子也……可恶!”
杰从裤袋里拿出面包,递给他说:“虽然我知道这个滋味不好受,但是如果真的撑不下去了就试试参军吧,至少每天有面包吃。现在王都需要兵不是精兵,你们如果愿意总有饭可以吃的。聊胜于无,你作为他们的领头羊被临阵册封个骑士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怎么样,当强盗还是当士兵?”
“为什么给我们指活路,明明还是个小鬼却能这样说。可真是被看不起了……我叫库兰,你叫什么?”“这样就好,好好活下去啊。我叫杰,很高兴认识你。”
杰的脸上又一次充满了小孩子般的天真,他只是笑着目送库兰他们离开,自言自语道:“这个世界也没有坏到那个地步嘛,人心还没有被污浊之气彻底黑化。人心本都是善良的,他们的灵魂都可以挽救的啊。等着吧,不管是谁都不能拦下我的步伐。”随后闭上了嘴巴,心里窜出来一个念头:“因为我是风语者,要把美好带向世间。现在,我的目标还没实现,但一定会实现的,我要先结束这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