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猛然惊醒,往四周一看,周围都是人,病人护士医生,也不知道给他看病的是谁。“强哥和魔哥怎么还没回来?”烧饼心中疑惑,拿起手机,全是海王发来的消息:
“烧饼,你怎么样?看病看好了吗?”
“怎么不理我呀,我们很担心你呢。”
“你手指上的虫子除掉了吗....”
“.....”
看着海王急切体贴的问候,烧饼心中涌入一股暖流,回复消息,“我没事儿,今天要晚点回去,虫子还没除去,市里医院应该能给我看好...”
“那就好。”海王发了个微笑的表情包,可参考QQ黄人表情的第一个。
这时候护士叫号,烧饼一看,正是自己,为了让大夫了解病情,进门以后,烧饼二话没说就脱了衣服拆绷带说:“大夫你得给我好好看看,我这可是病得不轻,身上一个口子连一个口子,全是伤,这伤口老严重了,流了不少血啊,我都快要疼晕过去了。”
听烧饼这么一说,那大夫也重视地直起了身子。
烧饼觉得自己这一身伤,疼得要死,在武林街能挺住那是因为有丁老头吓唬,现在能活着撑到医院简直就是生命的奇迹。如果不是事情太过离谱,自己真想好好地和医生描述一下,自己的身体遭遇了怎样的蹂躏,又是怎样的顽强。
没想到他的绷带一被解开,那大夫就往椅背上一靠,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你这是另类医闹你知道吗?”
烧饼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皮肤光滑,干干净净,不要说这次受的伤了,连小时候学走路摔出的陈年老疤都没了!
如果不是身上还在疼,基本上看不出自己受过伤。
烧饼这才明白丁老头儿那时候说的至少能有点心理安慰是什么意思,伤口疼归疼,但没疤没伤了,可不是有心里安慰吗?
但这心理安慰算个屁啊!
看起来伤是好了,可该疼的地方照样疼啊!
烧饼看了看自己身上,又看了看医生,连忙挽回自己的形象:“您别误会,我拆绷带是因为热,不是因为受伤,我真正受伤的地方……”烧饼一把扯下了右手拇指上的绷带,竖起大拇指,“在这里!”
医生眯着眼睛一看:“在哪里?”
烧饼低头一看,就连他受伤最严重的拇指也好得差不多了,看起来就像是N年前受过重伤,但现在已经扭曲地长好了,半截拇指明显细了一截,被食人男咬掉的肉都没了,但依然没伤没疤,只是疼。
这真是太让人震惊了,这药也太神奇了,就连拇指都好了!
“可表面好了有个毛用!看医生医生都不信我,觉得我在医闹啊!”烧饼心中炸毛,只好捂着胸口说:“医生,刚才和你开玩笑呢,其实我可能有内伤,我身上总是很疼,像被食人族咬过被卡车压过被刀子戳过一样。”
大夫一脸你大爷的伤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坑我呢的表情看着烧饼,烧饼只好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没吃药吧?”过了许久,大夫终于挤出一句话。
“还真没吃,只是抹过药。”烧饼呆呆道。
大夫白了他一眼,给他开单子,“你先去做些检查。”
烧饼说:“做什么检查?”
大夫说:“你这种不知道自己病在哪里的,就什么检查都做上吧,看到做检查的你就拿单子进去。”
然后烧饼就开始了医院探险之路,验完尿验血,做完CT又做核磁共振,测完心电图又做彩超,最后干脆哪里人多他就往哪里走,结果被一帮女人拦住了:“这做产检的,你能怀孕吗你就往这走!”
囧囧囧囧囧-烧饼脸分隔线-囧囧囧囧囧
剩下的时间里,烧饼拖着疼痛的身躯几乎跑断腿,一天下来对医院各个科室了如指掌,临那医生快下班的时候,还有几项检查没出来,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拿着出来的东西重新找到那医生。
那医生面色凝重,拿着烧饼的厚厚一沓检验报告翻来覆去地看。
那表情让烧饼非常忧心。身上疼那都是次要的,都是皮肉伤,重要的是那只虫子。
大夫终于长叹了一口气,把报告放在桌子上:“我很努力地想从你身上找出一点病,但你的肉体并没有病。”
这肉体一词用得很微妙啊。
烧饼想自己前后左右里里外外都被各种机器扫了个遍,没有理由找不到虫子啊,于是小心地提醒大夫:“有没有虫?”
“虫?”大夫愣了一下,说,“这倒是有,不过没有大碍。”
这才是真正的神医,蛊虫都能看出来,还说没有大碍!烧饼一下子燃起了希望,“那怎么办,能除掉吗?”
大夫说:“我给你开点打虫药吧。”
烧饼顿时惊了,没想到现代科技竟然发展得如此迅速,蛊虫都能打掉:“能打掉?”
“当然。”大夫说,“我给你开个进口药,什么样的蛔虫都能打掉。”
烧饼都要哭了:“医生,那不是蛔虫,是蛊虫。”
医生皱眉:“什么?”
说起这件事烧饼也很羞耻,他四下看看,压低声音说:“蛊,蛊你知道吗?就是苗族的那个蛊,一群虫子放在一起厮杀,活下来的就是蛊。我身体里有那种虫子。”
医生震惊地看了烧饼一眼,然后点点头,说:“我给你转科吧。”
烧饼问:“转内科?”
医生说:“转精神科。”
于是烧饼花掉了所有兼职赚来的钱,在医院待了一整天,只获得了一个精神方面有问题的结果。
他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但他算是看明白了,靠现代科技这蛊虫是除不掉了。
“强哥和魔哥到底去哪里啦?”烧饼疑惑地摸出手机打电话,俩人的手机都是静音状态,无人接听。“算了,天都快黑了,饿死我了,吃顿饭回学校得了,哎,今天的课又耽误喽。”烧饼一边叹气一边自言自语。
海王和车神在宿舍焦躁地满地走,见到烧饼回来俩人高兴地一蹦三尺高,“呜呼!烧饼你终于回来了!”左右上前举起烧饼的右手急切地问:“你右手怎么样了?看起来似乎好了。”
烧饼一听眼泪又快掉下来,“好个屁!看起来是好了,丁老头就是一个庸医,我真是没处说理去。诶?强哥和魔哥没回来吗?”烧饼注意到宿舍里只有海王、车神和道长。
“嗯?他俩不是陪你一起去看病了吗?我正想问你他俩去哪了。”海王疑惑地说。
“什么?!他俩中午说给我带饭,然后就没了踪影,也没给我发消息,我打电话也没人接。”烧饼说。
“这可真是奇了怪,我现在打电话给他们。”海王隐约觉得出了什么意外。刚举起手机,破烂不堪的宿舍门就被人一把撞开,几个人气势汹汹地闯进来,竟然是——警察?!
他们穿着整齐划一的警服,腰间似乎别着硬物,猜也能猜出来那是枪。为首的是个中年人,国字脸,粗眉大眼,一脸威严,他举起特警的证件给海王等人看,中气十足地说:“都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了吧,自己该干什么心里清楚吗?”
海王等人都被吓傻了,长这么大也没经历过特警找上门的境遇呀。“清楚清楚,我不该搞封建迷信活动收敛钱财。”车神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儿,但电视里遇见特警的人都是这么干的。
海王和烧饼也反应过来,原来是找车神的,连忙也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警察叔叔,我们肯定坦白从宽,积极配合。”只有道长依旧在地上巍然不动目光淡然,似乎根本没把特警们放在眼里。
海王看着心急,对道长悄声说:“道长,快蹲下,咱们积极配合,寻求宽大处理吧。”
国字脸疑惑地说:“我们是来收集情报的,你们蹲下干什么?”
嗯?!不是来找车神的?
国字脸拿起一个破破烂烂的诺基亚,“你们谁是肖强,还有谁昨天晚上报的警?”烧饼认出那是肖强的手机,这才明白是关于食人男的事情。
众人满头黑线,大哥你过来采笔录咋和缴毒一个架势。
烧饼站起身,紧张地说:“是我报的警。”
“很好,小兄弟,现在录一下口供。”国字脸从身后人手里接过一个本子,旁边人打开了录音笔,“不要紧张,昨天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地说就行了,你们在案发现场遇到的食人男正是我们一直在追捕的连环杀人犯。那家伙来无影去无踪,几次逮捕都落了个空,如果你能提供一些有效情报,那真是太感谢了。”
国字脸目光坚毅,浑身散发出逼人的气势。烧饼嘴角打颤,结结巴巴地叙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