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装了事的陈皮洗漱完回卧房的时候表情不是很放松,已经早早洗漱完的厉王发现了这一点,过来牵起她的手,“怎么了?”
陈皮恍惚的顺着他的手往前走,从什么时候起他牵自己的手自己并不会感觉到不适应或者别扭呢,就好似自己已经习惯了,两个人就该这么过日子似的。
陈皮和厉王坐在床沿。
“别担心,舅舅舅妈都是很好的人,明天我在府中和你一道准备后日要用到的东西,放心”
“我只是,有点紧张罢了”
自己在想什么是不能让厉王知道的,后日的事至关重要,陈皮也确实有些许紧张,也不算骗了他。
”没关系的“厉王将陈皮揽入怀。
陈皮措不及防就靠到一个肩膀上,从他怀中抬起头还能看到他冰冷的面具边缘,导致他明明是语气和缓,说安慰的话也像是生气。怪不得虽然很多人并没有见过他的面,但厉王冷酷阴郁暴脾气的事百姓都相信。和其它人比起来,他既没有强势的外家,皇上又不意他,他面上还有伤,百姓缘也不好,独直一人这么多年,他也蛮苦的。
自己一个人化不了形又不想死,混迹于这些小世界中做任务,除了百岁也没有人能一直陪着她,她们都是一个人啊。
陈皮没有起来。
抬手摸到了他的面具心下一动。
“摘了它吧好吗?”“嗯?”
”以后你我二人独自相处时就摘了它吧。”
厉王神色一僵,又缓缓放缓面部表情“好。”
陈皮把手放到他面具上,掀起了面具,厉王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确定自己没有错过一丝波动,确定她眼神里没有嫌弃,厌恶,害怕才放下心来,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疤痕,复又抱住陈皮,低头和她说”我们歇息吧,明天还有的忙呢”
陈皮点头,自然而然的睡到里面,厉王在外面熄了烛火,不一会儿呼吸就平稳了。
陈皮翻过身看着厉王想,你也是独自一人,我也是独自一人,无论以后如何这一世我陪你吧。握住厉王在身前双手交叠的手,闭上眼睛,厉王偷偷睁开眼回握,复又闭眼入睡。
“百岁,我选择厉王的话任务进度怎么算?”
“嫁人一条已满足,接下来就是要宿主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与感情了,什么时候按照原身的要求觉得这就是她所满意的生活,任务即判定为成功。”
“我知道了”
陈皮决定了一件大事,有了主意反而不慌了,安心进入梦乡。
第二日厉王醒来时,不出意外陈皮的腿和胳膊又在他身上。静悄悄那开又不让丫鬟打扰她,自己去外间洗漱用膳了。
用完膳去练了会儿剑,去书房外理了一下信件,想着该是差不多了,回到陈皮的小院院,坐在她床边捉弄她。陈皮睡的睡的感觉无法呼吸了,张开嘴换气。厉王看着她吐气吸气的红润嘴唇,可疑的舔了下唇,轻声唤她“王妃,该起了。”
陈皮还有点迷糊,睁开眼看见的不是冷硬的面具,而是一张放大的俊脸,眉间的疤也英气的很,还以为自己又到了别的小世界。
听见他叫自己王妃,又想起面前这人,不就是她的夫君厉王嘛,拍了拍脸醒醒神。
厉王看着自家王妃这傻乎乎的动作,明明一开始还敢和自己谈判,遇到危险也临危不惧,崖下还有一定的生存能力,现在怎么越看越傻乎乎的。
看她大概是不再睡了,厉王掏出面具戴好,唤了丫鬟进来服侍她起床,等陈皮收拾好换好衣服己经又是很久之后了,厉王也没有不耐烦,在外面等见她出来还调笑她“看这日头也该用午膳了”陈皮听出了他只是在逗她。昨天又想通了一些事情,今天心情也是难得的放松,也和他开玩笑,“呢我回去再睡个午觉再来。”作势就要调头。
厉王一把拉住“好了,不胡闹了过来坐。”
二人一起用了午膳,下午清点了库房,把打算之后认舅舅舅妈送人的礼单列了列,又小范围的派人打扫了下院子,等人来了好能一下子就收拾开,大范围的也不敢动,毕竟明天才偶遇,今天整个王府就大扫除算怎么回事呢,不是明摆着告诉人有猫腻嘛。
忙活了这么一通,陈皮才终于有点儿觉得自己是女主人的意思。
厉王把库房钥匙和管家大权一并儿交给了她,陈皮虽然懒的管王府这么一大摊子事儿,但是自己想不想是一回事儿,他给不给是一回事儿,陈皮掌家之后还是把任务分配下去,平时做什么的就做什么去,小事之前的管理嚒嚒和王府管家商量着来,大事儿再来找她拿主意,大大减轻了自己的工作量。
但是下人毕竟不是主子,有些事还是要自己做,陈皮看账本看了一下午,厚厚的几本账册,到黄昏还在看。
下午清点完库房将管家的事给了陈皮,厉王就去做自己的事儿了,等到用晚膳的时候,发现平时到了饭点儿自己出现在餐桌旁的人没来,问了下人,去陈皮院里的书房才找到了她。一面是厚厚的账册,一面只有薄薄的几本。
“这是今年府里的账册,不用着急全看完,慢慢看,先用晚膳当紧”厉王从椅子背面探身过来圈着她。
陈皮有点不自在,推了他一把“好啦我知道,去吃饭。”
合起账册二人相携去吃饭,自从陈皮心性转变,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感觉相处还是自在了很多,白日互相牵挂,晚上同寝而眠,现在再出门让陈皮和厉王装不熟,比一开始难多了。
而且自从陈皮建议厉王两人独处时摘了面具,厉王的私下就放松了很多,她们在的话,大部分时候都是把丫鬟赶出去,然后厉王摘了面具,二人交谈或各做各的,多了些默契。
第二日陈皮没有再赖床,早早醒来用完膳,开始在着装上下心思,又不能太隆重让别人看出端倪,又不能太随便让舅舅舅妈觉得自己不重视这次会面,而且还要符合逛街的穿搭,毕竟是以逛街的名头偶遇。
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双蝶绣罗裙。头发巧手的嚒嚒梳了时兴的样式,斜斜插了水头很足的碧玉钗,发间点缀了些小米粒珠,远看并不隆重,近看可以明显感觉到是费了心思的。
原身这具身体算不得绝色,但也算清秀,陈皮融入后更是多了一丝韵味,穿这么一身不隆重但是很显气质的衣服,更显得亭亭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