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飞来一个纸团刚好落在他面前,惊醒了他。
厉王放下笔,打开纸团,看完以后用烛火点着燃烧殆尽,眼底就像有一场漩涡。
京城的天,要变了。
第二日街上不知从哪就有流言,厉王妃不是永安候什么养在外面的庶女,是永安候攀上了太子不想让独女嫁给厉王,随便拉出来的丫鬟收拾了收拾找了个借口送到了厉王府。
一开始还是小范围的,后来就出现了人传人的现象,街上买菜的卖包子的,做衣服的卖糖人的,一个传一个,一日不到,流言愈演愈烈,都有好几个版本了。
版本一是永安候嫡女谢渺渺与太子私相授受,不愿嫁厉王推了自己身边的丫鬟嫁过去。
版本二是永安候与太子合谋,铲除厉王这一异己,派一个卧底过去,永安候舍不得自己女儿临时换人。
版本三是厉王喜欢上了个丫鬟让永安候安排了个身份求陛下下旨赐婚。
还有等等等等。
有的版本很接近真相有的版本与事实相距甚远,整整一日,厉王府,永安候府,太子东宫不断被提及。
相信的人很多不相信的人也不少,但是事实是怎样也没太多人关心,与她们生活很遥远的高高在上的皇家出了这么一档子丑事,人们津津乐道。
陈皮从原身继承的记忆里有这一出,但是因为她的出现蝴蝶效应,煽动有些细节发生了改变,大概时间还是没错的。
她自从呢天和厉王聊过之后虽然说知道厉王有所准备,但是还有关注,每天打发人去街上走几圈。
今天刚打发人出去不久,就急急回来了,和她禀告了这件事。
早已知道她身份的嚒嚒和静心静香虽说惊慌了一下,看她表现沉着波澜不惊也就冷静了下来,其他院子里虽说没有问题忠于厉王府的奴婢和小厮们就不是这样了。
她们也有自己的小渠道,知道这件事不论相信不相信,难免有的隐晦的打量陈皮这个厉王妃。
陈皮要收拾好等厉王过来,流言已起厉王应该会来找她商量商量。
静心静香这一天都在接受隐晦的眼神,甚至还有自诩关系和她二人不错的,趁干活或者走路的时候悄悄来套话。
又打发走一波人后二人生气的去找何嚒嚒。
“王妃呢么好的性格,任由她们议论,我都快气死了”
“一个俩个都过来向我二人打探,不乏有呢种觉得王妃原来的身份与她相差无几,她也想上位的野心丫头,也不看看王妃和王爷相处的多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呸。”
“王爷应该知道了这件事,也不知道会怎么做,这些丫头应该好好处置一番。”
何嚒嚒撇了还在愤愤不平的二人一眼。
“你们都凑过来找我,王妃呢里谁在陪着?”
“是秋荷”静心秒答。
“既然知道府里人现在对王妃的身份存疑,不免呢些脸大的想瞅着这个机会对王妃怎么样,你们不好好陪着王妃保护王妃,在我老婆子这里嚼别人的耳根,也不想想万一秋荷伺候的不尽心怎么办?”
一语点醒梦中人,二人只是气愤的想找个知情人倾诉倾诉,倒忘了这一回事。
急急忙忙别了何嚒嚒去王妃屋子里。
陈皮斜倚在榻上看话本,静心静香进来的时候扫视了一圈,果然没看见秋荷,正想给王妃倒杯茶水,一摸,壶都凉了。
二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生气内疚,静心陪着,静香匆匆去换壶热水来。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等厉王安排好事情来后院找自己的王妃时,一路上遇到俩个脚崴了的丫鬟,三个急急忙忙没刹住车快撞到他怀里的丫鬟,还有一个丫鬟在去王妃院子的必经之路上哼歌,俩个丫鬟在扑蝶。
厉王越走脸色越不好,跟在他后面的静香脸色也很不好。
好不容易到了院子,平时不知道做什么的俩个丫鬟凑到门口为厉王掀帘子,一个面色微红眼波流转的看他,一个楚楚可怜掀帘子露了一大截小臂。
厉王脸彻底黑了。
进了屋子哐几一下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茶还是冷的,气的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敲,杯裂了。
陈皮不明所以,静香附耳低声告诉她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她才知道为什么。
示意静香出去。
“王爷莫气了”
陈皮也走到桌边坐下。
“我猜测府中可能会有一些变化,没想到我府上的人原来这么大胆,我没发话你就还是我的王妃,她们怎么敢。”厉王把碎杯子扫开。
“人之常情了,知道和自己身份差不多的人现在坐的是王妃的位子,自然有些小心思就动了。”
“府里还好,倒是府外,王爷安排的怎么样?”
“永安候府你觉得怎么样?”厉王反问她。
“随风波动,不足为惧。”
“这次的事情,是五弟捅出来的。”
“五皇子?不是太子?”
“太子与永安候府已联姻,除非关键时刻他不需要自毁八百的招数,反而是五弟,最近被太子压制的势弱,这件事捅出来既可以中伤太子又可以贬低我,何乐而不为?”
“也是,王爷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吗?”
“有的”厉王看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