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还是挨到了站。
“嫂子,到了。”成昱出声提醒。
乔佳宁这才回神,见车子已经停在她居住的楼下。便了声:“谢谢。”准备下车。
她没问成昱为什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脸上也没有任何意外。反正他们这群人就这样,总是有本事窥探到别人的隐私,她们连拒绝的办法都没有。
两脚落地,她转身欲关上车门,就听成昱喊她:“嫂子。”留在余音,似乎有话要说。
乔佳宁抬起头来看他,两人目光相对。成昱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这毕竟是人家两口的事。可是他看着他们这么折腾,他又实在看不下去。
“他对你是认真的,你如果还爱他,就好好过吧。”
酝酿了半天,也就说了这一句。说完便发动引擎走了,留下乔佳宁站在夜色里。
认真!
乔佳宁却不知道,他所谓的认真界限又是什么?
翌日,乔佳宁去上班,整个公司都像炸了锅一样,都在揣测她与楼少东的关系。部门经理更是几乎拿她当佛供着,请进办公室里谈话,话里话外间都在打探楼少东的事。
乔佳宁现在恨不得与楼少东撇清关系,自然对什么都三缄其口,他旁敲侧击也问不出什么,但是越问不出越好奇。尤其看昨晚楼少东护着她的样子,经理还是愿意相信他们关系良好的,所以对她的态度那是毕恭毕敬,心想着可以通过她搭上楼氏这棵大树。
乔佳宁都觉得头疼,他也不想想,如果自己真的和楼少东关系好,还用每晚为了那点加班费而辛苦?
从办公室里出来,一群同事又围堵了她,说她不够义气。也有人羡慕又酸涩地问,她都是豪门贵妇了,何必在这里受这份罪。
不到中午,她与楼少东的旧事也被翻了出来。其实关于她的报导也就斗绝一隅,其它都是关于楼少东与莫珞的。
所以形形色色的流言四起,都猜测她与楼少东其实早三年前就离婚了。那孩子说不定不是楼家的,楼少东怕丢人,所以连赡养费都没给。
昨晚也不过是楼少东看不得自己前妻被欺负,仗义出手。瞬间,楼少东变成有风度又有魅力的男人,而乔佳宁则变成了红杏出墙的下贱女人。
这种流言真是可怕,而且越来越被信以为真。加上经理偏袒,根本没交给她什么工作。比起平时忙得脚不沾地,她几次是在办公室里闲坐了一天。那些平时还算不错的女同事,盯着她的眼神也渐渐变了,嫉妒,不屑,敌意各种有。
下午她就又被请进了老板办公室,旁敲侧击地说昨晚那单子砸了,问她能不能拉到楼氏的单子,还暗示她可以拿到多少好处。
这个世界或许原本就是这样的唯利是图,更何况是商界,也怪不得他们。只是乔佳宁她有她的坚持,于是果断地打了辞职报告。
那经理好不容易找到这颗摇钱树,又哪里肯轻易放走?和老板商量是不是他们逼得太紧了?就算她不肯帮忙,他们供着也是荣幸,保不齐哪天就用到了呢?更何况想到昨晚的事,他更怕楼少东找自己算帐。
这事因乔佳宁而起,到时还要她去求请。见乔佳宁态度坚决,经理只好采取怀柔战术,说将辞职信先收着,放她几天假好好休息,薪资照发,挽留之情溢于言表。
楼少东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即便不亲自出现,都能搅乱她的生活。乔佳宁没有办法,只好先离开了公司。她想这样也好,就趁这几天再找份工作来做。
她打定主意摆脱他,这期间也找律师咨询过,夫妻两方分居两年以上,均可判定感情破裂,允予离婚。只是她要提出告诉,其实提出告诉也不难,难得的是在J市她斗不过楼少东。
那些律师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没有人敢帮她打官司,甚至惊恐地劝她好好过日子,这种情景让乔佳宁颓然无力。
将菜洗好,顺手关了水龙头,她就在琢磨着要不她再落跑算了,反正这辈子也没结婚的打算。拖上几年,等楼少东另结新欢了,自然有本事办离婚手续。
神思飘忽间,感觉身上一凉,才注意到洗菜池里的水已经溢出来,将她的衣服鞋子都弄湿了。
乔佳宁赶紧关了水龙头,这才发现是阀门坏了,根本拧不紧,只能看着水哗哗地不断流出来,弄得满地积水。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将整个屋子淹了。
她心里着急,转身就往外跑,可能太慌,脚下穿的又是拖鞋,脚下一滑就摔在了地上。膝盖着地,顿时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膝盖上已经一片红肿。
她强忍着爬起来,在客厅摸到打了电话,赶紧喊了物业的维修人员,这边电话刚挂门铃就响起来。
她以为物业到了,便挣扎着去开门。着急地拉开门板,却没想到门外是楼少东。一时怔住,这才想起物业的效率没这么快。
楼少东本来脸色沉沉的,见她一身狼狈,脸上又带着慌张,上前一步,扯住她的手问:“怎么了?”他问得很急,神情间都是毫不掩饰的着急担忧。
“厨房的水龙头坏了……”她指着厨房的方向,下意识地回答。
楼少东扔下外套,直奔厨房去看情况。
乔佳宁也跟过去,见他在止不住的水龙头边动手,水花不断从他身前溅出来。
楼少东听到动静回过头来,这才注意到她腿上受了伤,着急地喊:“站在那儿,别过来。”
她这次倒是听话,就真的只站在门口。
“工具在哪?”楼少东问。
乔佳宁告诉他在下面的格子里,他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有工具,还有几个新的水龙头。
乔佳宁见他拿了工具将坏的卸下来,然后装了个新的上去,一番忙碌过后,水势总算是止住了。
“没事了。”他扔了工具,转头对她说。
乔佳宁的心也一下子安下来,这才注意到楼少东身上的衣服全湿了。事实上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浅色的T恤紧巴巴地贴在身上,几乎可看到里面的深色文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