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自己发痛发麻的脸颊,瞪着乔佳宁,半天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骂道:“妈的,臭婊子,你居然敢打我。”
他人长得五大三粗的,那身板上前就将纤细娇小的乔佳宁笼罩。手扬起来就朝着乔佳宁的脸颊打过去,不过却没碰到,就被人半路扼住。
“孙总,这是耍什么威呢?”
乔佳宁看着楼少东出现也很意外,然后又见跟在他身边的女人,目光划过了然。
楼少东却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落点,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那孙总问,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他们的包厢本就离洗手间不远,更何况那孙总与乔佳宁都离开了包厢,自然有人留意着。看到这情景不对,赶紧告诉了他们经理。这时包厢里的人就都出来了,正看到两人对恃的这一幕。
那孙总被楼少东盯得心里发毛,知道他是自己惹不得人物。嘴里陪着笑,说:“原来是楼少,我不知道您也在这里,搅了你的雅兴,真是罪过罪过。”
心里却在犯嘀咕,自己这是哪里惹到他了?
“乔佳宁,怎么回事?”这时经理插进来,并没有注意到楼少东,只着急自己这笔单子要黄,问话里便带着些责备。
这孙总是他们的大客户,她又不是不知道,看这情景也是乔佳宁得罪了他,心里真是又恼又气。
乔佳宁正欲开口反驳,刚上前一步就被楼少东握住了手,他目光转向他们经理,问:“宋经理,你当我楼少东的老婆是什么人?”
不用他想,这生意场上的龌龊事他都一清两楚,他居然让乔佳宁干这种事?声音如冰雕断裂,冷得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冻住。
“什么?”不止是经理,在场的人瞬间都因为这句话而傻掉了,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虽然她也乐意这时候有个人能为她出头,但显然楼少东并不是最佳人选。尤其是他那句话,他们都要离婚了好不好?三年前她就是在大众眼中可有可无的小人物,何必再抬出这个身份唬人,搅乱她原本平静的工作环境?
她皱着眉,正烦恼不知如何收场。
其实那孙总与她的经理比她更头疼,谁能想就她这样一个看来平平常常的小女人,竟然会是楼少东的老婆呢?这孙总大概对三年前的报纸还有些印象,远远细细瞧着她,这一回忆还真吓了一跳。
可不就是楼少东那个消失了三年的老婆吗?外界都传言说楼少东跟他那个灰姑娘老婆私下离了,楼少东却始终都没做过任何正面回应。
楼少东见他目光落在乔佳宁身上,眸子一凛。吓得那孙总一个激灵回神。心说你楼少别误会,他不知道前是有点色心,这会儿就是借他个胆子也不敢了。
可是楼少东眼神还是像刀子似的,嗖嗖地刮在他的脸上,让这孙总心里七上八下,哪里还有刚刚在包厢里颐指气使的模样,脸色更是十分精彩。
相比起来,乔佳宁那经理也好不到哪里去。看楼少东这样,更是连往乔佳宁身上扫都不敢。他们不怕乔佳宁,可是得罪了楼少东就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这时成昱从另一边的包厢走出来,今天一群发小相聚,喝得正高兴时楼少东却出去了。之后领班给他安排的女伴也悄悄跟出去了,成昱了解他现在的心思,怕他心烦就出来看看,正看到他站在一群人中间。
“哥,怎么了?”成昱问着一脚踏进这场风暴中心,却像是无形中消散了一些窒息的味道。问完后目光巡过楼少东握着的女子,手里正是乔佳宁。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殷勤地喊:“嫂子,你也在啊?”
如果说在场的刚刚还有疑问,就他这声自然的称呼,也已经证实了,乔佳宁的确是楼少东的老婆。
对于乔佳宁来说,他这毕竟是自己以前的老板,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人以前虽不说太熟,他还是挺照顾自己的。她只有尴尬地笑着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正好,赶紧过去吧,军子刚刚还嚷嚷要见见嫂子呢。”成昱招呼,两人同时出现显然不是偶尔,不过趁机推波助澜一下也好,他想乔佳宁总不至于好意思驳了他们的面子。
乔佳宁正一脸为难,楼少东已经牵着她的手走向包厢。从手劲上判断有些生气,唇抿得紧紧的,根本不再理会这些人。
“楼少,楼太太。”两人走到包厢门口,那孙总这才回过神来,那样子像是想补救。
不过楼少东面子都没给,牵着乔佳宁进屋后,直接将包厢的门关了。很大力,让一群搂着女人玩的发小都抬起来看着他。
“这是怎么了?”其中一个发小扫了眼他的脸色,话音刚落,这才看清随后被他拽进来的乔佳宁,眸色里不由闪过诧异。
里面有三个男人,身上都挂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而且满屋子都是烟、酒的味道,环境十分乌烟瘴气。他微蹙了下眉头,说:“今天就到这儿,都散了吧。”
成昱站在后面打眼色,一群人看到站在门边的乔佳宁,心下也有些明了,马上识趣地陆续离开。很快,包厢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包厢的门关着,光线昏暗,隔音设备良好。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只有点唱机放着低缓的音乐,只不过气氛还是很怪异罢了。
楼少东放开她后走到沙发上坐下,脚搭在置满酒杯的桌面上,点了根烟才看向她:“过来。”说完将烟卷叼进嘴里。
乔佳宁看他明显不悦的样子,想到刚刚进屋时看到的情景,又想到他抓住那孙总手腕时,身边好像也有个女人来着。
其实她知道他是什么人,如果他不是像那些发小一样喜欢鬼混,当初两人就不会有交集。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
想到那天晚上两人的纠缠,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所以不但没听他的,反而转身就想往外走。只是乔佳宁还没走到门口,一只酒瓶就率先越过她的肩头,哐地一声砸在门板上。她下意识地及时顿住脚步,那些飞散的玻璃才没有波及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