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儿?”皇甫曜见她目光呆滞,心里一急,抱起她就要往外跑。
乔可遇也回过神来,却是推了他一把。
皇甫曜不备,身子向后退了一些,两人拉开距离。
她的手捂着额头上的伤,目光清冷地盯着他,慢慢爬起身就往外走。
“乔可遇。”皇甫曜喊着她,便要追上去。她伤成这样,还逞什么强?
“别跟着我。”她回眸,看着他的眼神凛冽。
那一眼很冷,带着很浓烈的恨意,让他的心狠抽了一下,脚步竟再也挪不动。
乔可遇其实头疼的厉害,额头上的伤口还滴着血,可是她的脚步却走得很快。她不想回头,不想再见到皇甫曜那张脸,还有那些刺耳的话,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阴暗又充满屈辱的地方。
可是只下了两层楼,她的头就越来越晕眩,脚下也虚浮起来。她拿包纸巾捂住伤口,知道自己不能再逞强,便打开安全通道的门,在这一层乘了电梯下去。
乔可遇这副模样穿过大厅时,自然是引起了许多侧目,但她已无心理会。出了公司大门,外面的太阳充足,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强撑着走到路边去拦计程车。
“吱……”
法兰西蓝的捷豹停在她的脚边,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已恢复正常的韩少玮走向她。
“乔可遇,你怎么了?”他吃惊地看着她的额头上的血。
乔可遇看了他一眼,并不想说话,头晕,便倚在广告牌上。
“皇甫曜干的?”韩少玮问着,说着便来拉她。
乔可遇心烦,用力挣脱了他:“不用你管。”不是任性的话,只是不想卷进他们的是非里。
“到底是不是他干的?”他愈加笃定是皇甫曜,语气不由愤怒起来。
“没错,是他干的。你能把他怎么样?”你又有什么立场把他怎么样?最后一句她隐忍没说,只是愤怒地瞪着他。
是啊,他能把皇甫曜怎么样?
韩少玮看着她愤怒的眼表,气焰一下子降下来。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最终放开,上前来拽住她的胳膊,轻声劝道:“你受伤了,我们先去医院吧。”
乔可遇冷笑,用力甩开他的手,或者还有一丝失望,毕竟他真的不是那个人。收起妄想,迳自沿着人行道往外走。
“乔可遇。”他在后面叫着她,从不知道她竟然那么固执。
车子停在路边还没有熄火,他看到交警朝这边走过来,他只得先将车子停好,拔了钥匙,再跑回来时已不见了乔可遇的身影。
彼时,乔可遇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看着四周林立的建筑都晃晃悠悠的,头又痛又晕,手肘和肩膀也是火辣辣的疼。
偏偏这边是购物街,虽不是周末,人群也熙熙攘攘的,吵得更心烦。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视线还是不太清楚。偏偏这时身侧又有一股袭力冲上来,她一下子就栽到了地上。
不痛,但很晕,懵得她趴在地上半天都没动。
“小姐?这位小姐?”模模糊糊的,她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在喊她。
乔可遇吃力的睁开眼睛,那人背着光,她却连轮廓都看不清楚,只知道是个男的,应该是他撞到了自己。
“喂,你没事吧?”男人小心地将她扶起来,看到她满脸的血,吓了一跳。
街上突然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好多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在步行街上巡视,这样的阵仗引来行人的注目。
男人看了一眼街上的情况,心脏狂跳,果断地动手脱了自己身上的较为宽松的T恤,露出里同紧身的黑色底衫,塞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然后拽起地上的乔可遇,便朝往街边等客的出租车走。
“喂,你带我去哪?”乔可遇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他几乎是半搂半抱地拖着她才能走。
“帮个忙,我会顺便送你去医院。”他的头微低,唇贴在她耳边说着。然后将她的伤了的头靠进自己的胸膛里,这样的姿态看去像是一对亲密的恋人。
乔可遇头更加晕了,恰巧他们与其中一个搜寻的人擦肩而过,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身体瞬间紧绷,很明显他的举止是脱离这些人的视线。
“你在拍电视剧吗?”这场景,怎么和某部电影有点相似?
男人诧异,由于身高的原顾,只能看到她的头顶和唇角那一抹若有似无弧度。他看出她伤的不轻,那抹笑也很牵强,仿佛带着一种很铭刻的悲伤。
“是啊,我是犯罪分子。所以你最好别喊出声,不然我会杀人灭口。”半真半假地说着,突然想逗她笑。却感觉到她的身子虚得往下溜,他勒在她腰上的力道紧了紧。
两人贴的那么近,乔可遇也没有抗议。直到搭上街边的出租车,男人才发现她已经晕了。将她从自己怀里移开,她的脸色在干涩的血迹衬托下显得更加苍白,并且双目紧闭着。
那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乔可遇的情况,吓了一跳,看着男人的眼神像犯罪份子似的。
男人从皮夹里甩出一叠纸钞,冷声说:“开你的车。”
“好,好嘞。”司机连连点头,发抖着启动车子,也不知道是看到钱财迷心窍,还是被男人那冰冷的眼神吓着了。
这时步行街的那群黑衣人,其中一个目光透过出租车窗户看到男人的侧脸。
“汪少!”他大声喊着跑过来,其它人闻声也追着他的脚步。到达时,却只吃到出租车排出的尾气。
出租车停在城南的龙湾别墅群,这里二十年前也算是S市的富人区。就算维护修葺的得再好,虽不见斑驳,在新建筑如雨后春笋般林立的彰显下,却已显出旧态。
男人将昏迷的乔可遇抱下车,安置在卧室的大床上。她手臂上带着擦伤,额角的血迹也已干涩,他进浴室湿了条干净毛巾,小心地帮她擦拭掉脸上的血迹。
乔可遇痛得蹙眉,嘴巴动了动,像在喊疼,却没有发出声来,只听到几声粗重的呼吸,让他不由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