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样式普通保守的睡裙,薄被褪在腋下,呼吸均匀,并不是在刻意装睡。身上带着很浅的沐浴乳味道,很显然也没有特别打扮过,真的是一点期待他回来的意思都没有。
换言之,这女人还真没把他回事!
不由苦笑,把首饰盒搁在她这边的床头上,正想起身离开,突然瞄到她脖子上露出的链子。一样的铂金细链,只是吊坠不同。
他突然想起上次换礼服时,乔可遇那抓着项链吊坠,小心戒备的样子。他有些好奇,想看看她那般珍藏在胸口的人,到底谁?
伸手小心地捏着吊坠,摸索着在暗扣点了一下,它就啪地一声弹开了,声音很轻微。皇甫曜将眸子落在吊坠的内侧,他却怔住了!
乔可遇与皇甫曜在外滩相遇后,悄然从观景阶梯上走开。躲在隐蔽的地方,坐在水边吹了会儿风,直到收到皇甫曜短信,她才离开打车到了瞰园。
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觉得浑身乏力,好像有点感冒的征兆,便洗了个澡,找了点感冒药服下便睡了。
她不知道皇甫曜什么时候回来,凌晨回来也是有可能的。如果今天不是意外撞到他,也许他根本不会想起自己来,所以也没必要专程等他。
睡得正沉,就感觉有个湿湿软软的东西纠缠自己的唇,气息强烈的像要吞掉她的舌头,呼吸渐渐困难起来,那股侵略自己的气息也更加强烈。突然意识什么,本来沉重的眼眸骤然睁开,然后看到了皇甫曜脸,其实由于离得太近,视线有点模糊。但是这个气息是他的,她可以肯定。
“醒了?”他魅惑地笑着,牙齿在她的下巴上轻咬了一口。
乔可遇看着他,这样的情景对她而言意外,又不算意外。只是看着他说话的时候,稍稍离开自己一点,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
他的吻却一路向下,手下动作更是未停,肩带已经被他褪到腋下。睡裙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圆润的肩头和精致性感的锁骨都暴露在空气里。而他觉得眼前的美景仍然不够,唇在胸前的睡裙边缘徘徊,牙齿咬着布料一点点往下拉。
乔可遇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手臂猛然压住胸口的布料,身子也在瞬间紧绷住。她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他,不行,不管她多么努力,都不可能在清醒的情况下,放松自己来接受他。
皇甫曜的动作顿住,也不恼,看着她的眸子在灯光的折射下发着熠光,直逼得乔可遇不敢直视。他似乎看出她的紧张,只低低地笑,菲薄的唇勾着迷人的弧度,然后坐了起身来。
他上半身斜倚在床头,劲瘦且壁垒分明的上半身裸露在外面,腰下盖着白色的被单下。修长的手指托起放在床头的酒杯,她才注意到床头上搁了一瓶红酒。
水晶的高脚杯倾斜,杯中的红色液体缓缓入口,性感的喉结因为吞咽而蠕动,她竟不自觉地觉得唇齿发干。
“喝一杯?”他问,滟红的唇经过酒水的润泽,愈加莹亮。
“嗯。”乔可遇中了魔咒般点头,她想自己喝点酒可能会放松一点。
皇甫曜看着她的模样,唇角勾起邪魅的弧度,将杯中剩下的酒水一口饮尽,捏着她的下巴就覆上了那对丰润的唇。
“唔……”她本能的拒绝,但一开口酒液就被全渡进了自己的嘴里。她不肯接受,他就把她的唇粘得密密实实,一滴也不允许吐出来。
乔可遇的脑子有些空白,忘了坚持卖与不卖的区别,忘了今天是情人节,过去四年里在这一天的每一次神伤……
一夜纠缠,换来满身疲惫。
早晨,趴在床上的乔可遇动了动酸痛的胳膊,才皱着眉头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透过薄透的窗帘照进来。她眯了眯眼睛,看到皇甫曜睡在床的另一侧。
套上被扔在地上的睡衣,走去浴室里,简单地冲洗了一下,然后进了换衣间。
上次在J市买得衣服都在这里,兰嫂甚至专程给她搁开一个衣柜存放。满屋子都是皇甫曜的衣服、饰品,看起来比精品店的服装都多,她那点衣服占的面积连一隅都算不上。
看看时间不早,便找了件黄色裙子换上。粉粉的颜色,带一点蕾丝,但不算名牌,束腰的设计,上班不会显得太随意或隆重。没办法,她这状况如果穿名牌,又要被同事猜忌。
肩头有枚青紫色的吻痕,只好再加一件五分袖的小外套,以保万一。脖子上还有一枚,便撕了条创可贴,她一边对着镜子边贴创可贴一边苦笑,自己做这种情居然越来越顺手。
然后动作突然顿住,眼神也变了。她不确定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那条项链,居然不是自己平时带的那条,脸色骤变。
突然模糊的忆起,昨晚睡着的时候,有人在她脖子上摸索,她以为只是皇甫曜在逗弄自己。
赤脚踩在地毯上,一路奔回卧室。皇甫曜还在睡,床头上搁着装饰品的盒子,她打开看了看,里面是空的。
“皇甫曜!”她喊,他却没有没到似的,一动不动。
她翻了卧室几个抽屈,也都没有。
听到动静的皇甫曜动了动手臂,眼睛慢慢张开一条缝,问:“大清早的,干什么呢?”
“我的项链呢?”她着急地问。
“扔了。”他咕哝着继续趴回去睡,完全没看乔可遇的脸色。
她上前来扯住他的胳膊,看着他着急地问:“扔哪了?”
“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别闹。”他推开她的手,继续睡。
“我问你扔哪了?”她努力压抑的语调变得凌厉起来,格外刺耳。
手臂被她指甲掐得有些痛,皇甫曜终于肯睁开眼睛看她,不过眼神却很冷冽。
乔可遇被他盯得心里一颤,手下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一下,但并没有放开,只是稳了稳声音说:“请你把东西还给我。”表情很认真,努力维持平和。
他菲薄的唇勾了一下,类似于恶趣味发作的笑容,回答:“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