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三人挤在一起的情景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她们过得艰难,却也知道苦中作乐。如今微微……,想到微微在医院躺着的样子她就难受。甩甩头,洗了把脸她便躺在床上睡了,因为晚上还要去接江映月的班,有些事情不是只担忧便能解决的。
只是她这一觉睡得也并不安稳,几次醒来,干脆起床去了趟市场。挑了只鸡炖汤,然后炒了两个青菜,用保温的器皿一一盛好。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便给兼职的饭店领班打了个电话请假,自己草草吃了几口,然后便拎着东西去了医院。
微微已经醒了,只是不怎么说话地望着窗外,而江映月正靠在床边打盹。她进去的时候,微微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到乔佳宁,唇角勉强地撑起一丝笑。
乔佳宁也对她笑着,大家都没有说话,有些事情她们心里都清楚。她将带来的饭菜摆在她面前,然后推了推江映月。
“映月,起来吃点东西,该上班了。”
江映月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说:“你来啦。”
“嗯,快吃饭,你上班时间该到了。”乔佳宁说。
江映月苦笑,也只有乔佳宁将上班两个字说得这样理所当然,不含任何一丝歧视。说起来她似乎一直都是这样,三年来自己与微微都变了,只有乔佳宁仿佛还是原来的她。
“赶紧吃饭。”乔佳宁再次催促,然后递了筷子给她。
江映月接过筷子,乔佳宁将微微的病床调高,让她坐起来。两人就凑在病床前吃饭,乔佳宁则将带来的几件换洗衣服拿出来。
“这些都是你送我的,我洗了还没来得及穿,你先凑和几天。”微微的私人用品应该还有姓宫的房子里,她们都不方便去拿。
“嗯。”江映月应,气氛又有短暂的凝滞。
江映月随便扒了两口饭,便拎起包急急地走了。
乔佳宁将东西收拾好,转头看到微微用汤匙搅着鸡汤,显然也是没有胃口。
乔佳宁坐过来,伸手接她手里的汤碗,舀了匙汤吹了吹,然后送到她的唇边。
“佳宁。”微微看着她,眼里含着泪。既是委屈又是感激,她很清楚,昨天若不是乔佳宁,她可能死在帝都里也没人管。
“别哭,养好身体才是正经。别人不心疼自己,自己还不懂得心疼吗?”乔佳宁说。
“嗯。”微微咬着唇重重地点头,然后拿过碗自己喝起来,一边喝一边掉眼泪。
乔佳宁看着她这样也是难受,但是路都是自己选的,所以有些后果自己也必然要承受。
微微在医院住了两天院,还没有完全康复就出院了。因为乔佳宁和江映月都是要工作的,不能总照顾自己。尤其是乔佳宁,她不走捷径,所以过得比她们都要辛苦。
乔佳宁本来想让她和自己去住,微微却不肯,还是去了她亲戚的家里。乔佳宁叮嘱她不要再像上次那般冲动,养好身体再重新开始,安安稳稳的找个工作。
微微满口答应,乔佳宁将她送到亲戚家,这才放心的离开。看看离兼职的时间尚早,她便回了学校一趟,然后便就到了明升公司的电话,通知她周一去上班。
乔佳宁顿时觉得特别高兴,给乔妈妈打了电话报告这个好消息,回来时去市场买了两根长茄子,拎着往回走。只是还没走到巷口,便看到一辆超炫的蓝色布加迪停在路边,引得路人一片惊叹。
车上下来一个着了件粉色的衬衣的男人,领口扣子开了两颗,露出古铜色坚实有力的胸膛。不说气场,就凭那张脸,长得都比电视上许多男明星都耀眼,绝对的型男。所以周围那些女性同胞的惊叹,可不仅仅源于他的跑车。
他的目光在扫过街道四周,然后定在街边的乔佳宁身上,两人隔着人群远远相望。他唇角勾起一抹笑,伸手将茶色眼镜往下拉了拉,那表情似乎是专程为找她而来。
乔佳宁突然想起他在医院说要索取利息,还让她别忘了答应陪他的话,脸色微变,转身便跑。
楼少东盯着她如避瘟疫般跑开的身影,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抬步朝着她的方向追过去。
楼少东盯着她如避瘟疫般跑开的身影,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抬步朝着她的方向追过去。
乔佳宁拎着两根长茄子不得不按原路折回去,她有点着慌地从人头攒动的街心穿过去,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竟发现楼少东居然真的跟过来了,心没来由的漏了缩紧,然后加快脚步。
而楼少东的目光在人群中追踪着她,脸上神情并不急切,那样子更像一只优雅的豹子。唇角挂着闲适的笑,眸色紧紧锁住目标,而她便是他看中的猎物。
乔佳宁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两人的距离正在不断缩近中。天气很热,她僵直的后背都被汗透湿,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怕他,但是直觉地不想惹上这个麻烦。前面就是菜市场,那儿不但人多,而且环境脏乱,她料想他一身名牌的大少爷肯定嫌弃。
脚下的步子加快,几乎是跑了起来。菜市场入口已经在眼前,她心里一喜,脸上浮直笑容。却没想到这时候手臂被人拽住,乔佳宁回过头,便看到便楼少东那张脸。
“去哪?”他问,唇边含着笑,问的语调也不逼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朋友,但是那双带笑的眸底却是幽深的,分明带着算计。
“我去哪管你什么事?”乔佳宁并不客气,说着要挣开他抓着自己的手。
可是楼少东不但没放,反而伸出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腰,让她背后撞进自己怀里。他微微低下头,贴着她的耳朵,问:“妞儿,你好像忘了答应要陪我的。”
“谁答应你了?”乔佳宁不认帐,使劲推了推他锢在腰间的手,但是显然没推开。她抬头冷着脸,警告说:“你再不放手我就喊非礼了。”
楼少东听了,脸上的笑意更浓,挑衅地看着她说:“那就喊啊,你觉得人家会信吗?”他目光自信地看了看四周,并不将她的威胁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