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唇间的笑变得苦涩,说:“他现在恨不得十天半月都不用见我。那天我过去,也不过是意外撞到了这件事而已。况且他现在忙得很,不可能天天过去。”
韩少玮当初叮嘱她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从某些层面上而言,还是很信任她的。
“那我们就按计划行事。”最后汪兵韬敲定。
安琪先回家换了衣服,而汪兵韬则事先带人去关着晨晨的那橦楼下等待。
“我也去。”他临上车前,被乔可遇扯住他的袖子说。
那是她的孩子,她必须亲眼看到她平安才能安心。
汪兵韬看着她眸子里的坚定,然后点点头,将她带上车。
安琪从家里打车出发,身上带着汪兵韬给的窃听器,拎着一包吃的东西,装作若无其事地上了楼。
“安琪小姐。”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几个人站在里面,都有些紧张。
“嗯。”安琪应着走进去,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转头对他们笑着说:“我带了些吃的给你们。”
“谢谢安琪小姐。”那人回应着,表情却极谨慎。
那天安琪离开时,韩少玮曾经叮嘱过,不准她再过来的。
“少玮一直没过来吗?”安琪故意问。
“是的。”那人回答。
这时卧室的门内传来晨晨的哭声,安琪侧目,问:“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这孩子一天到晚都在哭,简直烦死了。”有人出声抱怨。
“那我去看看。”安琪说着便往卧室去了。
“哎。”那人有点犹豫,却没能阻止,就见她已经推开卧室的门。
那保姆正在窗边哄着孩子,听到开门声时吓了一跳,见到是个女人,神情才松动下来。
“这孩子怎么了?怎么总哭?”安琪装作不耐地问。
晨晨在保姆怀里哭得厉害,却声音越来越小,小脸通红,一噎一噎的,仿佛随时都会喘不上气。
“这位小姐,你行行好,这孩子身子抵抗力弱,已经病好几天的,求你找个医生给看看吧。”保姆哭着说。
“你他妈少废话,我说了,你再让她哭我气烦了老了,我当小鸡拎着扔出窗外去。”安琪身后的男人烦得直骂。
安琪看着晨晨的情况,直皱眉,走过去,伸手探向晨晨的额头。
那保姆下意识地要躲,但又忍住了。
安琪的手掌抚在晨晨小小的额头上,感觉到有些烫,心里也担忧,便说:“这孩子的情况是不太好,这样吧,我打个电话找个医生过来。”
“安小姐,玮少爷吩咐过,不能让别人随便进来。”那人为难地说。
安琪看着他们说:“是我认识的医生,少玮也认识,很可靠的。这孩子对少玮很重要,他肯定不会想让他现在出事。你们若是不放心,就自己给少玮打电话着问问。”然后又补充道:“不过他最近很忙,忙着给公司增资扩股,一大堆事等着处理,心情肯定也不好。你们不至于拿这点事都要烦他吧?”
“是啊,上次咱们打电话,就被骂了一顿。”
“安小姐也不是外人,不会害老板害我们的。”
“这孩子一天到晚都在哭,咱们整天闷在这里已经够烦了,都好几天晚上没有睡好觉了。”
被其它人一说,那人也觉得安琪说得有些道理,便松了口。说:“好吧。”
安琪看了他们一眼,便拿着手机走到窗边装模作样地给播乔可遇的手机。而汪兵韬那边已经监听到内容,立即安排人,感觉时间差不多,便让人穿着医生的衣服进去。
这段期间那些人都回外面去了,安琪则紧张地守在卧室里来回踱步,心里十分着急,深怕出什么纰漏。
那保姆似乎也感觉到她的不安,却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只紧张地抱着孩子,戒备地看着她。
“别怕,我不会害你们。”安琪注意到她的紧绷,对她说。
保姆点点头,似乎放松一些。
这时门外传来按门铃的声音,安琪心里一动,赶紧过去,咔嚓一声锁了房门。
接着外面便传来打斗的声音,东西撞倒的声音,还有人的哀嚎声,听来十分杂乱。
没一会儿,卧室的门锁被人扭动,接着是拍打门板的声音,外面传来那些人焦急的声音:“安小姐,赶快将门打开。”
安琪看到门板震动,接着便是踹门的声音,她心里也很害怕。目光扫过卧室,也没有能躲的地方,目光定在相连的卫生间门上,转头对那保姆说:“赶紧去卫生间躲着。”
那保姆此时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能隐约感觉到安琪是在帮她,所以便抱着孩子进去。安琪也跟着进来,又转身锁了门,心已经如鼓般急跳。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动,应该是外面的门锁被踹烂了,她便心跳得更厉害。
那人进来后看到卧室内没人,便接着去踹浴室。现在只要那个孩子在手,他便可以威胁进来的人。所以脚劲很大,安琪几乎可以感觉到门板随时会倒蹋下来。
“哐!”的一声回响,门板真的被踹开,安琪害怕地挡在晨晨面前,惊恐地看着那个人一步步朝他们走过来。
“贱人,没想到你会出卖玮少爷。”他骂着伸手拽开她,安琪的身子便跌在浴室的地板上。
“别,不要,放开孩子。”保姆的挣扎地叫着,夹杂带着晨晨害怕的哭声。
那人的手还没碰到晨晨,汪兵韬已经率先进来,一拳将人打飞出去,抱过孩子对保姆说:“走。”
这时许多穿着警服的人随后冲进来,很快将汪兵韬打倒的人制服住。
接着乔可遇也从警察后面冲过来,冲到汪兵韬面前,一把抱过汪兵韬臂弯里平安无事的孩子,喊:“晨晨。”泪水蓄满眼眶,抱着孩子的手都在发抖。
人生二十五年,没有哪一刻哪一件事,能比这一刻让她感恩……
“好了,乔可遇,我们先离开这里。”汪兵韬说着,便要护她离开。
乔可遇却没动,目光看向地上的安琪。她已经被警员从地上搀了起来,手肘磕破,大概很疼,所以眉微微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