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今天就先告辞了。”皇甫曜说着起身。
安董事长与钱印起身相送,钱印是个滑头,打着趣不准别人相送,只拉着安董事长出去。
“钱局,有什么话您就说吧?”回来的路上只有两人,安董事长也便直问了。
他拉皇甫曜来给自己这么笔大生意,不是皇甫曜有所求,便必然是他有所求的。
钱印笑,反问:“听说老弟每年都会去汪市长家里给老爷子拜年?”
安董事长楞了一下,但很快明白。
最近皇甫集团不太平,虽然几次事件都没能打压住皇甫家,但是这个圈子没什么是不透风的。大家都知道,A市的市长公子有意针对皇甫家。
所以最近的S市政府部门,对皇甫集团过手的项目都核查的很严。A市可是国家的心脏城市,上头的领导自然忌惮他的背景。
然而皇甫曜在S市根基又很深,上头哪个领导又没向他伸过手?所以最煎熬的还是当属这些政府人员,深恐自己哪天不慎失足。
所以最终按捺不住的还是他们这些人,想方设法的化解。皇甫曜虽然给了安家一个工程,也换取了想要投标的地段。
这事没有人吃亏,安董事长又是在商场上混了大半辈子的,所以有些事情不必说得太清楚,心里便已经透彻。
A市,汪兵韬那边同样过得焦头烂额,平时逮不到他的人,这会儿可是被轰炸开了,仅是相亲的约会便排得满满的,几乎每天都有。
偏偏都是亲姨亲姑妈介绍的,哪个也得罪不得。这样的日子,他真有种被逼疯的感觉。
这天好不容易从一个与所谓名媛的约会中脱身出来,又不敢太早回家被念,在外面逛到天黑才回来。蹑手蹑脚地进门,迎门就撞上一个帮佣。
那帮佣的大嫂40上下,也算看着他长大的,自然也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平时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汪兵韬,其实最怕母亲,不由失笑。
汪兵韬脸上也有点懊恼,只好光明正在地上楼,不过眉仍皱着,没想到没遇到亲妈,却迎头撞上了父亲汪市长。
“爸。”他摸摸鼻子叫。
任他在外面稳重还是无法无天,回到家里也像个小孩子,假装听话地那里打招呼,显得有点正襟危坐。
“约会回来了?”汪市长的表情有些严肃,维持着他一向在外面的形象。
“嗯。”汪兵韬应。
汪市长看了儿子一眼,便知道这次相亲又没戏。他虽然不急着让儿子早结婚,但是也不介意妻子与一帮亲戚瞎折腾,反正除了妻子没人能制得了他。
“你跟我来。”汪市长说着转身,又往二楼去了。
汪兵韬跟着他的脚步来到书房,他关门转身时,父亲已经坐到了椅子上。
“爸,什么事?”父亲虽然平时也严肃,不过今天的脸色怎么看着有点凝重?
“我听说你又在S市惹事了?”汪市长直接问。
汪兵韬打小就是军属院里的捣蛋大王,仗着自己聪明天天闯祸,简直让人头疼。这样一直到了高中,汪市长实在受不了,才将他送去军校锻炼。
封闭式,没有阶级的军旅生涯,他经过这几年的磨练,身上也终于有了稳重,属于军人的气质。但是在汪市长眼里,这个儿子还是与以前无异。
“什么事?”汪兵韬脸上带着笑,装得那叫一个无辜。
汪父却不会让他这样轻易混淆过去,盯着他的目光也更加严厉,问:“听你动用了关系,安排了个女人进了S市的军属医院?”
汪兵韬神情微动,眯着眼睛回视父亲,不知道他还知道哪些?这件事他又了解多少?
汪市长看到儿子猜忌的表情,不由有点感叹,这孩子是大了,与自己有了隔阖。但是还是语重心长地说:“韬儿,你快升中校了,别为了这么点儿事影响自己的前途。”
他今天在父亲那里碰到安董事长,从他嘴里了解到一些‘情况’,回来后又打了几个电话。对别人很难的事,对汪市长却称不上难。因为关心儿子,所以了解他的所有人脉。
“爸,是谁和你说了什么?”他不确认是不是父亲诈自己,不过他心里的预感并不怎么好。
“我只希望你别乱来,影响到自己的前途可是得不偿失。”汪市长是谨慎的人,在儿子的事情上尤其谨慎。
S市虽然是地方,却是经济繁荣的大市,皇甫集团又是国家有名的企业,皇甫曜他虽没见过,也知道是个出名的厉害角色。不然也不会这么年轻,就做稳这个位置。
他还是那个心思,为了不必要的人,真的不值得开罪。
“知道了。”汪兵韬应,然后扬着声音说:“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也不给汪父再说话的机会,转身便开门走出去。
汪父看他的态度便知是敷衍自己,抓起书桌上的电话,便往S市拨了过去。
而汪兵韬出了父亲的书房,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他回房,快速掏出手机给程式打电话。
“喂?”时间尚早,那头传过来的男声却带着沙哑,像是被吵醒的。
“程式,我爸打过电话给你?”汪兵韬问。
“没有。”程式回答。
他昨天做了一晚上的试验,这会儿困得不行,回答着头又枕在手臂上。
“帮我个忙?”汪兵韬说。
“关于你带来的那个女人?”他打了个呵欠,猜测,几乎没什么悬念。
“嗯。”
“你放心好了,那女人在这里安份,孩子我每天也都在密切关注,母女两人暂时都很平安。”程式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没什么诚意的安抚。
但是也知道自己现在暂时是睡不成了,便起身去倒了水喝。
“那我是想让你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帮我把乔可遇和她的孩子转移过去。”汪兵韬说。
“噗!”他刚喝进嘴里的水喷出来,呛得咳嗽了两声,然后怪叫:“你没搞错吧?你以为这是谍战片啊?”
“赶紧的,如果出了事,我唯你是问。”他有预感,皇甫曜已经将手伸到自己家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