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遇虽然懊恼,但是她知道汪兵韬说得对。她虽然见宝宝心切,但是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只得点头,暂时安静,乖乖躺在床上。
汪兵韬看着她睁着清丽无辜的眼睛,那样子真是好不可怜。于是心软地说:“等着。”
乔可遇不明所以,就见汪兵韬匆匆地走了。
没一会儿,便有护工进来,帮她准备了流食。乔可遇坐起来都有些困难,握着勺子的手因为无力而发抖,那护工倒也细心,端着碗喂她。
“谢谢。”乔可遇感激地看着她。
“女人啊,这时候最受罪,不过幸好有个有能力的男人忙前忙后的陪着,这若搁个没能力的,谁受得住。”那女护工三十多岁,感叹。
然后又劝:“身体养好了,这孩子以后还是会有的。”
乔可遇闻言笑笑,这话虽然有些怪异,但是她却没怎么听进去。只是刚醒过来,嘴里没什么味道,觉得粥很难下咽。
不过为了早点见到宝宝,她把粥勉强吞了。
这时汪兵韬从外面进来,看到她在吃饭倒也没说什么。乔可遇垂眸,勉强喝完了一碗粥。
女护工见汪兵韬进来后倒也没说别的,但是言谈举止间都带着尊重,似乎会有责任感的男人都颇具好感。
似乎更误会了乔可遇与汪兵韬的关系,他倒也不曾反驳,任别人误会了去。只有乔可遇不好意思,咬着唇低头不语。
女护工收了餐具出去,汪兵韬才走上前来。
“给你添麻烦了。”乔可遇说。
她知道他不反驳,只是怕她尴尬,怕别人拿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汪兵韬笑而不语,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的画面翻动,然后展现在她面前。
画面呈现一张婴儿的照片,睡在保温箱里。皮肤是黑红色的,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眼睛也紧闭着,似乎已经睡着了。
早产的孩子并不漂亮,皱皱的五官也让人看不太清楚模样,但是那生动的表情却带着生命的迹象。箱外贴的标签上隐约可见晨晨这个名字,下面的表格字迹几乎看不到,但可以猜到婴儿身体状况的信息。
但是这些已经足够了,她手指慢慢摩擦着屏幕上婴儿的轮廓,眼中已经蓄满感动的泪水。
宝宝好好的,她还好好地活着,现在比什么都重要。
“这下该好好休息,养好身体了吧?只要你健健康康,未来还可以陪她很久很久。”汪兵韬说。
“嗯。”乔可遇重重地点头,盯着照片已经有些不能言语。
汪兵韬看她这副欣喜的样子,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手伸过去想要帮她擦掉眼泪,才意识到这个举动有些不妥。不过幸好乔可遇没有注意,便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来。
“你这可是还在做月子呢,总哭可不好。”半晌,也就挤出这一句话来。
乔可遇闻言不好意思地抹掉脸上的泪说:“好,我不哭。我会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我会一直好好陪着她,亲自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大。”
她为自己动过将她送人的念头而愧疚,现在她决定不管将来过得多苦,只要她能养得起这个孩子,都不会再动这个念头。
那是她的孩子,她再也舍不得。
“嗯,我相信你会把她教得很好。”听她这样说,他便知道她做了决定。
经过这一场,他也能隐约明白,再正常的家庭氛围,也不能剥离血浓于水的母子亲情。所以他对说说:“等你们都养好了,我就安排你们离开,过你想要的那种平静的日子。”
乔可遇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并不像时下的许多女孩一样,追求物质,被大千花花世界所迷。也许与从小的经历有关,她更向往正常的、平凡的、安宁的生活。
只是这么简单的愿望,却因为惹上了皇甫曜而变得艰难。
乔可遇抬起头来,郑重地道了声:“谢谢你,汪少。”
她知道汪兵韬为她做了很多,他护着自己不止是与皇甫曜作对,更会承担诸多的压力,并不是一句谢谢可以抵消。这份恩情,也许一辈子都还不清。
汪兵韬自然也知道她说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帮她,他并没有想得过多。
人这一生中总有许多缘份说不清楚,就像他意外遇到乔可遇。这个女子也许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却总让他独独无法漠视。
亲眼看到这个女子在命运中挣扎得太难,所以更加无法轻易放手。
彼时,皇甫曜他的人在乔可遇的住处并没有发现任何线过,他只觉得身心俱疲,便去了燃烬。凌晨时,一群人在燃烬散场,皇甫曜喝得有些多,搂着方志熠塞给他的妞儿往停车场里去走。
听说是个新来的,还在读大学,留着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穿着也算规矩,很符合他以前的口味。
“大少,先走了啊。”
“皇甫,这周末去青山滑雪,出发时给你打电话,可别到时候改主意。”
方志熠等玩伴的车一个个调头过来,开着窗子与他道别。皇甫曜穿着英伦风的毛呢风衣,倚在自己的银灰色的座驾边,还在抽着烟。与那些跟自己打招呼的人或应着声,或点头。
白色的烟雾缭绕着妖孽的五官,唇角虽然带着惯常的笑,但是让人感觉就像和他隔着天堑难逾似的。不过这副样子,他们这几天都已经习惯了,也没人在意。
“大少?”眼见那些名贵的车子一辆接一辆地从身边开走,他却没有开车的意思。带出来的女伴被冻得站在边上跺着脚发抖,凌晨的冬天特别的冷,说话时嘴里带出白色的呵气。
皇甫曜听见声音这才瞅了她一眼,烟卷叼在嘴里,伸手从兜里掏出皮夹,将里面一沓纸钞全拿出来,砸到她的身上。
“大少什么意思?”女孩低睨了眼地上散落的钞票,单薄的身子站在凌晨凌厉的风里,脸被冻得通红。
“拿钱赶紧滚。”皇甫曜半点都不废话,说话的时候唇齿间带着烟雾。
“大少,我虽然很缺钱,但是我也不会平白无故拿你的东西。”女孩看着他说,眼里却带着一股倔劲。皇甫曜闻言笑,眼中带着极深讽刺,他最看不惯这种伎俩。******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还不如直接拿了钱走人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