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皇甫曜问。
“应该是,他虽然藏得隐密,但仇家多了总会暴露。”
“什么人干的?”皇甫曜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还在查。”丁瑞回答。
“听说,你最近……很少过问手下的事?”皇甫曜试探地问,总觉得丁瑞有一种颓废的感觉。
那头沉默,丁瑞看着远处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的元素,半晌才说:“我想退了,将兄弟们托付给二哥。”
皇甫曜对他的心思变动多少有些洞悉,所以并不算太意外。
他知道丁瑞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但是不能理解。在道上的混的人都知道,做到丁瑞这个位置,身上必然是背负过无数人命的,并不能说一句想退,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你想好了?”皇甫曜皱眉问。
“嗯。”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却是一个坚决的态度。
他早就倦了,当初元素原本也只是想要一个安稳,他又何尝不愿意?只是平淡的生活对他而言却是奢侈,他想着自己坐在这个位置可以护她周全,却没想到结果仍是让她陷在这种危险里,差点丢了命。
“车祸的事你怎么想?”皇甫曜问。
“自然是要他们付出代价。”他不喜欢血腥,但并不代表他仁慈,尤其是伤了他最重要的人。这件事,一定会在他退前办妥,不然自己的手下也不会答应。
“抽时间见个面吧?”私下共事多年,也不是一般的交情,他们之间需要好好的谈谈。
“好,到时打电话给你。”丁瑞说完,放下耳边的机子,朝着元素走过去。
皇甫曜这边挂了电话,则缓步走到了窗边,将手机放进兜里。点了支烟抽,倚在窗边往下看,正看到乔可遇往社区外走的身影。
二十几层的距离,看下去只有一个小点在移动,但是他就知道是她。这里几乎每层都是独门独户,尤其大部分住客都是像他这种单身,偶尔养个女人出入。所以社区的人并不多,平时很少见到人走动,所以显得乔可遇那个小小的人影更单薄。
他忽然觉得,是不是该给乔可遇买辆车?
心念一动,就被身上震动的手机转移了注意力。他看了一眼来电显,是跟着罗桑的人,眉不由皱得更紧,不知道她又惹了什么麻烦。
“什么事?”他问。
“大少,我们这里收到一点东西,是给罗小姐的。”那头说着,已经有图片传过来。
皇甫曜扫了一眼,便说:“等我,马上过去。”说完便挂了电话便往外走。
正好,他也想知道罗桑的事,这个女人在几年前的绑架案件中,到底饰演了什么角色?
三十分钟后,车子开到郊外的医院。
医院门口已经蹲了许多记者,看到他的车子时几乎倾刻间就全部围上来。
由于这家私人医院保密性极强,所以大多有钱人都愿意住在这里。他们有很专业的保全团队,几乎一个记者都溜不进去,所以那些人看到皇甫曜的柯尼赛格时,完全就像苍蝇似的全围了上去。
“大少,听说网络疯传的那些照片女主角就住在的这家医院是吗?”
“听说照片公布后,她曾经羞愤自杀,是真的吗?是否因为这个原因住院?”
“大少,她毕竟曾经为你受到伤害,你会对她负责吗?”
“大少,你会娶她吗?”
尽管车子密封性极强,那些话还是透过来,一字不差地落地皇甫曜的耳朵里。车窗两侧,挡风玻璃前后到处都围了记者,对他按的喇叭声充耳不闻,车子根本没办法前行半分。
还好医院的人很快得到消息,保全立即出动,将那些记者完全隔开,皇甫曜才得以将车子开进去。直到进了停车场,他下车来走进住院部,外面的闪光灯都还在不甘心地对他拍着。
“大少。”上了罗桑住的楼层,两个守着罗桑的人立即迎上来。
皇甫曜进了旁边的病房,是给两人轮流看守罗桑准备的临时休息场所。两人也跟进来,互相看了一眼才拿出一个包装盒子。
“收件人是罗小姐,被人送到了病房门口。我们最初是为了罗小姐的安全,所以并没有给罗小姐看。但是……”后面的话没有说,直接将盒子打开。
里面是个芭比娃娃,只是头身被拆分开,脖子与头的分界处被抹了血红的油漆,身上的衣料也被撕烂了,歪歪斜斜地挂在它身上,娃娃身上甚至还用油漆弄出几道红痕,恍看像人身上的鞭痕似的,显然是恐吓。
“送来的是什么人?”罗桑住院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为什么倾刻间所有的媒体都知道了?这个送东西过来的又是什么人?
“只送到传达室,是被值班的医护人员顺便带上来的。”罗桑并没有申请医院的特别保护,所以医院对于信件、包裹并什么进行监控。
皇甫曜的手掌抓着那个芭比娃娃,来来回回地反复看了两遍,然后搁进盒子里,抱着它走出去。
两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对望一眼后也跟了出去。
皇甫曜直接推开罗桑病房的门,她正在坐在床边看电视,精神看上去还不错。看到皇甫曜进来时,眼中闪过意外,上午发生的事之后,她以为他短期内不会再来。
皇甫曜对她的小动作视而不见,慢慢走过来坐到她的病床前。
“礼物,是给我的吗?”罗桑看着他手中包装精美的盒子,压抑着欣喜小心地试探。
皇甫曜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着她。那样直视的目光,仿佛要直直看到进她的心里去,看得她心慌。就在罗桑心里打鼓的时候,皇甫曜突然递出了手中的盒子。
罗桑面上一松,赶紧喜孜孜伸手将它接了过来。但是她脸上的笑容却在打开那个盒子瞬间骤然突变。
“啊……”她吓得大叫了一声,将盒子打翻在地,里面破损的芭比娃娃掉到地上。
“这是什么?曜,你为什么拿这种东西过来。”她身子害怕的发抖,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盯着地的娃娃,好像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