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把皇甫曜真惹毛了,他手脚并用地将她扭动的身子死死压住,动手便去拆她腕子上缠着的绷带。一边拆一边阴狠狠地说:“想死是不是?那就再割一次,当着我的面割,割深一点,别让人有机会抢救过来,免得一次次割,一次次糟罪。”
他这举动把医护人员都吓呆了,都看着疯狂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居然没人敢上去阻止。
“你别碰我,你不是嫌我恶心吗?碰我做什么,放手,放开我……”他的手劲很大,将她的腕子死死地压在床上,抓得她痛死了,罗桑边叫边挣扎。
皇甫曜将拆开绑带那只手用膝盖压在床上,从兜里摸出把瑞士刀打开,刀刃贴着她的肌肤,让人禁不出心里发毛。
罗桑看着感觉到刀身的冰凉,眼底露出恐惧。
“现在是让人帮你处理伤口,还是再割一次?”他因为这番动作微微喘着气,但是目光阴鸷,那样子好像随时都准备划下去,半点玩笑的成份都没有。
罗桑被他盯得眼神颤动,仍然死咬着唇,强逞着不肯服软。
皇甫曜冷笑一声,手里的刀子向她的皮肉里推进一分,锋利的刀刃便划破了细嫩的肌肤,红色的血液晕染出来,吓得医护人员都尖叫起来。
毕竟医院里天天因为各种原因送进来的都有,因为抢救失败出现伤亡,血腥更是常常见到,但还没有人见过在医院里明目张胆地杀人的。
“不,我不要死,曜,我不要死!”其实没有多痛,只是她终究抵不住心里的恐惧,还是大叫出来,已经吓得满脸鼻涕眼泪。
皇甫曜这才松开她的手,将刀子扔在地上,发生哐铛一声脆响。
比狠,谁也比不过他!
“还不快去。”他对着发楞的医护人员吼了一声,那些人才回过神来,马上上前。
罗桑被众多的医护人员围着,纱布拆开,缝合的伤口一公分左右有道新伤,虽然流着血,便并没有触及要害。她任那些处理着自己,目光透过众人的间隙看着皇甫曜,他就冷冷地站在那里,阳光通过窗子照坦为,却彰显着他满身高贵的冰冷疏离,而自己被他在众人面前逼的如此狼狈。
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恨这个男人。皇甫曜,他比从前还要阴狠,还要冷酷无情。
医护人员很快将她的伤口包扎好,都畏惧地看着一眼皇甫曜,才陆续地撤出去,只留下个看护在收拾地上的狼藉。
“罗桑,这是最后一次,你给我好好待着,不然下次死了也没人管你。”皇甫曜冷声说完,大步离开病房。
他们之间维系的那点可怜情份,是经不起她这样三番四次利用的。
两个手下见他出去,便也跟着出去。
乔可遇一直看着罗桑的狼狈,看着她看皇甫曜时眼里流露出来的悲痛。直到皇甫曜走出去,仿佛这时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尴尬,便也跟着抬步离开,罗桑却捕捉到她的身影。
“乔小姐,请留步。”将擦脸的毛巾扔给看护,虽然刚刚闹了一场,她的情绪恢复得却相当快,看着乔可遇的表情还算镇定,眼眸里带着一丝算计。
乔可遇回过头,正对上她的目光。微微蹙了蹙眉,轻声说:“罗小姐身体不好,应该好好休息。”虽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大概能猜到与皇甫曜有关。而罗桑与皇甫间之间,她并不想参与。
“我想跟你谈谈,难道你就不好奇当年是怎么回事吗?”罗桑唇角勾着丝诡异的笑问,她就不信这个女人不好奇,但凡她有一点点在乎皇甫曜,她都该想知道自己与皇甫曜的那段过往。
但是她却料错了,乔可遇还就是偏偏不在乎。知道她情绪不稳,乔可遇并不想跟她纠缠,便要继续往门口走。
“你那么镇定,是因为觉得皇甫曜他彻底爱上你了?对你死心蹋地了吗?离不开你了吗?”罗桑问,声调虽不高,却带着尖利。
乔可遇手握着门把回头,她笑:“罗小姐,我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我与他跟你之间不同,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我不在乎他心里的人是谁,你也好,任何一个女人也罢。我只期望这样的日子……早点结束。”说到早点结束时,故意忽略心上升起的不舒服。
罗桑却不相信,她眼里只看到乔可遇一身随意的打扮,还有肩头那件扎眼的西服。
“别以为他真的会爱你,他不会爱上任何人,他只爱他自己。所以千万不要爱上他,你也看到他是怎么对我的,说不定将来你的下场会比我更惨。”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语调,心里却嫉恨的发狂。
“谢谢你的忠告,罗小姐。”她不会爱上皇甫曜的,永远不会!她心里这个信念无比坚定。
乔可遇说完便打开了病房的门,一脚踏出去时却差点撞到皇甫曜怀里。他就站在门口,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或者一直都在,乔可遇的脚步顿在那里,仰头望着他,他也低眸看着自己,世界有一瞬间的静止。然后,还是他牵起她的手,轻声说:“走吧。”也不知道听到她们的谈话没有,脸上虽然没有一贯邪魅的笑容,但表情也很平淡。
“嗯。”乔可遇点点头,转身将罗桑的病房的门关上。
两人刚刚走开,罗桑从门缝里看到两人的身影离开,抓起一只杯子朝着门板砸过去。
哐!的一声,接着是玻璃破裂的声响,把蹲在地上收拾的看护吓了一跳。走开的皇甫曜与乔可遇没有听见,站在门口的两人对望一样,置若罔闻。
柯尼赛格开出医院,直奔瞰园而去。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门,兰嫂正在收拾屋子,见两人回来。听说两人还没有吃饭,赶紧去厨房准备午餐去了。
乔可遇从昨晚就穿着那套家居服,回来后直接进了衣帽间找了套衣服,手上的东西在柜边碰了一下,她才注意到腕子上那只墨玉镯子。
紧张地将它从手下脱下来,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并没有新伤才松了口气。想到老太太将镯子套到她手上的情景,心里还是带着点愧疚,何苦无顾给人留个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