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御风紧紧的盯着眼前之物,喉咙如同被人掐住般,半响发不出声音,他看到了什么,眼前的女子手中之物分明是自己想要的那块令牌,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说的是真的,真的不在他身上,他从来就没有骗过自己。
自己费尽心机想要争夺的东西居然根本就不在他手里,而是送给了这个逍遥楼楼主,他知不知道这东西对他而言有多重要,对隐月宫有多重要,他居然随随便便的送人了……
“哈哈哈哈,噗……”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司马御风的嘴里吐出,对方却依旧无所顾忌的哈哈大笑,那声音中毫不掩饰的自嘲和悔恨,那是掩藏着悲伤的微笑,同样的撕心裂肺,让人动容。
轻瑶看着手中的那块令牌,在他们俩交谈的时候她就隐隐感觉到应该同司马长风给自己的那块玉牌有关,果然,当东西放于对方的面前,对方那瞬间呆滞的神情让她明白了自己所猜想的东西真实性。
一块象征着权力的玉牌所引发的血案,真的让人很想把这东西给拍得粉碎。
“对不起。”这是司马御风最后对司马长风说的三个字,就让那秘密随着他自己的死亡而永远的埋葬掉……
一切尘埃落定,娃娃在征得司马长风的同意之后,一把大火烧掉了整座隐月宫,也烧毁了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大火染红了半边天,如同血色的残阳般留给人们的只有曾经的记忆。浓烈的血腥味被火焰的焦烤味取代,谁又能知晓,有多少人在这场大火中丧生。
白虎是笑容满面的下山,毕竟,这隐月宫的禁地内搜刮了草药之后,又跑到人家的藏宝楼搜刮了一通,能不开心吗?
轻瑶同青骨在这偌大的隐月宫内随意的梳洗了一翻,上好药换身衣服,干净得就如同刚上山一般,谁能想到那样大量的血腥屠杀是出自他们之手,只是除了轻瑶略微苍白的脸。
在这下山的一路上小火可谓是如同跟屁虫一样紧紧的粘着轻瑶,美曰其名为保护姐姐,实际上是看见那一路的血腥画面害怕的缘故,知晓是轻瑶下的手,但是却知道姐姐是为了救小红才这么做的。
一路上沉默不语的那便是夏峥云,他没想到自己的这趟好奇之行,居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压下心中的喜悦,却思考着自己同她下一次的见面。
司马长风也没有带面具了,而是直接易容,跟在轻瑶的身边,他已经想好了,从现在开始,隐月宫不复存在,而他只是她身边的仆人,管她收不收,他赖上她了。
那些依旧在那等候着的杀手们,当看到漫天的红光充斥着这山顶,便知晓一切已经结束,对方真的做到了。
远远的便看到一行人朝着山下行来,除去之前见到的,还有一红衣男子,那应该就是她所要救得人,她的仆人,那隐月宫宫主司马长风,此刻正行在她的身后,俨然一副仆人的姿态。
“不错不错,一个不多一个不少347人。”
轻瑶的视线在那一地的尸体上停留片刻,便对着为首的黑衣男子点了点头,一抹肆意绽放的邪魅笑容中流淌而出。眼神中竟是赞赏。
可是轻瑶的这话,在他们心中却不由得一紧,唯一想到的便是这些人是她故意放下来的,连人数都记得清清楚楚,可见当时若是她想杀他们,易如反掌,想到这点,他们不由得眼光齐齐的盯着眼前的女子。
那略微苍白的脸色,呼吸间的不畅让他们知晓她受了伤,至于伤势如何,无人知晓,但是即便是如此,也不能泯灭她一夕之间灭掉隐月宫只为救一个仆人的事实。能做她的仆人,是幸运的。
“夏楼主,你所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那么,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轻瑶象征性的朝着那夏峥云拱手作别,便打算带着小火他们离开这片密林。夏峥云盯得紧,在那风无涯上根本就找不到机会离开,现在都已经下山了,当然是各走各路,最好后会无期,她不想在搅入江湖这浑水中。
“你,要去哪里?”夏峥云自是知晓救这司马长风之时她间接的让他知晓了她的身份,只是没有想到还没有到那小镇,对方便提出在此分别,早已在心中想过千遍的问题,脱口而出才惊觉有些失言。
“夏楼主,我要去哪里应该与你无关吧?”轻瑶看了眼前的夏峥云一眼,扯了扯嘴角,她真的觉得自己去哪里和他这个故人没有什么关系,而且面前还有这一众的杀手,这些不是她的人,她对他们可没有半点的信任,想要隐藏行踪,又何必让人知晓。
夏峥云没想到轻瑶居然会回答得这么直白,不免有些尴尬,尤其是在自己一众手下的面前,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却有人给出了答案。
“姐姐说要带火儿去易水城,小云,你去过那里吗?那里比寒山城还好玩吗?”
如果不是知道这小火眼中只有吃喝玩乐这几样,轻瑶真的会以为他是故意来拆自己台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视线扫向小火,在看到对方眼中一片向往之情时,却兴不起任何的责怪之意,这样算算,一路上赶路,根本就没有在任何地方多做停留,他可能真的是憋坏了,想着玩了。
还是早日去到易水城拿到那冰魄,让他恢复记忆,之后各归各位,她也懒得带个拖油瓶在身边,只是从这出发,在到达下一个城镇的时候,也该停下来休息几天,让他好到处逛逛。连轻尘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的计划因为这小火在慢慢改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