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蒙哈哈一笑,拉着颜曦朝导师弯弯腰,便一起坐了回去。
夏蒙坐在颜曦身后,等下一个表演的人上去了,才把头凑过去,双眼亮晶晶的,小声说:“妹妹,唱得不错啊。”
颜曦:“班门弄斧了。”
夏蒙挑挑眉,换了个坐姿,道:“我说真的,你腔调真不错,要不,你去我们园子里,让我爸教你说相声吧!”
颜曦:“……女生也能说相声吗?”
“……”
夏蒙第一反应就是想说能,但是眼珠子一转,想到女生说相声确实有诸多不便,那话在嘴边绕了一圈,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只道:“可惜了。”可惜不是个男的。
颜曦不懂夏蒙说的可惜是什么意思,但看来算是打消了让她去学相声的心思,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
实在不是她对相声有偏见,只是相声这行,女生真的是寥寥无几,能坚持下来的,那都是对相声抱有十二分的热爱的。
而她,顶多算是个嗓音条件还过得去的观众罢了。
夏蒙平日里也是想一出是一处的性子,这说相声哪里就是全看嗓子的事儿了?
要学要会的,多着呢。
旁边一直听着二人谈话的陶橙,鼓着腮帮子想了半晌。
若是颜曦姐姐真去说相声了,应该也挺好的。
到时候自己买票看她演出去,她在台上,自己在台下,enmmm……想想也是很开心呢。
这般想着,目光看向颜曦。
篝火堆的光亮印在她脸上,眼里像是盛了满天星。
陶橙抱膝,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好看呢。
颜曦低下头,场上的表演还在继续。
没多久,终于结束,众人尤不尽兴。
手拉手,围着篝火,伴着音乐跳起舞来。
三位导师也被拉着参与进来。
白雪儿牵到尹哲手的时候,脸上通红,也不知是火光印的,还是激动的。
总之,后来一直到回了宿舍,她的状态都还十分亢奋。
“我的天啊,我竟然牵到了导师的手,我决定,今天我不洗手了。”
Luyia从浴室出来,看她一眼,一句话打断她不切实际的想法:“不洗的话,出门左转,不送。”
白雪儿瞥她一眼,轻哼一声:“本姑娘今天高兴,不与你一般见识。”
说着,拿起衣服往浴室走去。
“诶,你不是说你不洗吗?”
“我是说不洗手,又不是说不洗澡,笨!”
Luyia:“……”还真是高难度呢。
“话说,颜曦干嘛去了?”
Luyia看向张丹寒问道。
后者停下压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晚会结束,所有人都各自回了宿舍,只有颜曦被工作人员叫住,留了下来。
神神秘秘的,还不准让人陪着。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宿舍里的人在为颜曦担心着,而此时的颜曦站在江潮面前。
听着对方说出的话,眼神愈发深沉。
“昨天,网上爆出你大量的黑料,现在,大众的情绪都很激动,节目组这边一直收到各种信息,他们只有一个要求。”
“让你退赛。”
江潮说完,双眼不离颜曦,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颜曦神色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你们怕吗?”
江潮没想到她会问这么一句话,眉头拧了拧:“你知道的,如果你坚持参赛,我们的节目多少会受到一些负面的影响。”
“您怕吗?”
颜曦双眼紧盯江潮。
后者看着她,没说话。
她低头,眸光微转,声音缥缈,似乎像是从远方传过来的:“我怕。”
江潮手指交握,看着她,不语。
“如果我今天从这里走出去,那您再见到我,可能就是在电视上看到我的死亡讯息。”
江潮脊背绷紧,双眼微眯,看着她,道:“你想得太夸张了。”
颜曦抬起头,江潮被里面几乎布满的血丝吓了一跳,只听她一字一句道:“您也觉得夸张是吗?”
“若不是……我也觉得夸张。”
若不是什么?
江潮皱眉,这个颜曦心中似乎藏了一个天大的、灰黑色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压得她和靠近她的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江潮现在就是如此,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始终没有开口。
他在等颜曦给他一个理由。
一个让他愿意去承担节目播出风险的理由。
“江导,我不能走。”
颜曦看向江潮,说出的话,平淡而坚定。
……
另一边,C市某酒店内。
长沙发上,坐着一个只穿着一条浴巾的男人,浑身还散发着沐浴后清爽的味道,左手上拿一杯红酒,眼光玩味而阴鸷。
“颜曦,她,只能走!”
“不过是个长得还不错的臭婊子,竟然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竟然还敢伤了秦哥。”大丰扶了扶眼镜,义愤填膺。
说罢,抬头看过去,只见男人盯着他,脸色阴沉如水。
大丰心里一咯噔,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明知道秦哥不喜欢听这种有损于男子气概的话,他还偏要说。
“那个,秦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男人打断他,“总之,赶紧把事情办好,我不想听到别人说我秦风眠连个小网红都搞定不了。”
“诶,是是是。现在网上到处都是她的黑料,她绝对在那个节目组待不下去,等她出来,秦哥你想怎么弄她,就怎么弄她。”
说到后面,大丰挤眉弄眼,语气轻佻。
秦风眠没理他,径直站起身来,往里屋走:“我让你约的人呢?”
“来了来了,在隔壁屋等着呢,我现在就去叫。”
大丰起身,退几步,转身出去,没多久,带着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裙的长发女人进了屋子。
眼瞧着两人拥在一起进了里屋。
大丰很有眼力劲的出了屋,站在门边。
熟练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送进嘴里。
一双眼睛躲在镜片后面,左右环视着四周,抽罢两根烟,确定这层楼没人之后,他这才随手把烟蒂丢在地上,碾了一脚,走到了隔壁间。
要他说,秦哥也太小心了,这家酒店他们都来多少次了。
就这层楼,常年也是被他们包下的,旁人哪里进得来。
再说了,之前为了方便,这层楼连监控都拆了。
有什么不放心的,简直是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