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6号的那个雨夜,想忘都忘不了。“佟夏阳,你清醒点。”
“昨天我们三个人吃饭,吃完饭以后,你和他走了。我难受,我不服气。”佟夏阳压低着声音说道,“我昨天还傻傻地拍了你和鲁乘风离去时的照片。回家告诉永珊,我是和你们一起吃饭的。但我越看这张照片越来气,一双背影一对璧人。呵呵。就是为了你,我才让自己变得那么拧巴的。我被你的拧巴给传染了。”
“你有资格生气吗?”我内心的柔软已经被牵动,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从不带半点温柔。
“我是从医院那天,就对你动心了。难道你不能告诉我,你也喜欢我吗?”
“不能!你是有老婆的人不是吗?”
“你倒是对全世界都很好,但是唯独把我踩在脚底。鲁乘风知道我有老婆,知道你讨厌我,在医院的时候,还是留我照看你,他又把我当什么了?那天我也可以花时间去做其他事情,甚至去陪伴永珊,乘风只道你是脆弱的,但我庆幸自己留下,看到了那个外强内柔的你。”
“怎么,难道你觉得我适合当你的小三吗?”
“为什么这么说自己。小三都要钱,要包养。你是这样的女人吗?你根本不是小三。”他掏出手机,用我的生日作为密码,打开了手机,给我看了一个短视频。卡通视频里,一个微胖的女孩,哭着说:“为什么没有人爱我。”一个男生带着一个仙人掌走过来说:“我爱你。”但女生浇了他一盆冷水,男生依然在原地等待。“我知道你有时候会不自信,不要觉得别人对你好,就感恩戴德,否则这跟你的母亲有什么区别。”
“你就是你!喜欢你是因为你就是你!我喜欢你,在你面前说话总是怕说错话,怕你不开心,怕你继续讨厌我,怕触动你敏感的神经。”他抓住我的肩膀说道。
他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肩膀上,“每次看到你哭,我都想这么做。如果不想看到你掉眼泪,好像只有这一种方法。”
“如果,年会时做个游戏,怎样哄一个哭泣的女生。你肯定拿第一。”
“谢谢你的称赞。但你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笑吗?”
一切都能被他识破,乔装等同于嘴硬而已。我扭过头,不想让眼泪打湿他的衣裳。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喃喃道。
“我该拿你怎么办?”我拿他递过来的纸巾抹了抹眼泪。
“我跟你保证,你放心去旅行吧。在你回来之前,我是绝不会离职的。哪一天你走了,我才会走。相信我,你需要陪伴。”
这就像小时候,邻居家的一个小哥哥,允诺之后,大家互相勾手指。在我心里,无比纯真。成人世界只拿值钱与否衡量一切。不看重钱的我,注定是他的手下败将。但我这一败,败得心甘情愿。我内心有着一种愚蠢的高兴,像一只猫一样把“猫爪”搭在他的手背上,如果他来触碰,我就缩手再放回他的手背上。
我亲吻了他的脸颊,然后打开车门,速速跑开。我哪是愿意,跑回那个缺爱的家呢。可是,跟他,就这样就可以了。没有将来,也根本不敢想象将来。
崇拜居于爱情之上,喜欢居于爱情之下,欣赏居于爱情之畔。它们都不是爱情。但是爱情一旦发生,能够将它们囊括其中,躲不过那些不期而至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