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我并不想当一个默默无闻的人。”舒谦笑着把画好的画给孩子们，伸了个懒腰，“好了同学们，老师要去跳舞了。”
“老丝，我也会跳舞，我要和你一起跳！”
“好啊，来吧，让我来看看你的实力！”
在一个类似于小院的操场上，一个大男孩带领着一群小萝卜头，在阳光下跳舞跳的有模有样，展默默看着这阳光下跳动的画面，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拿出相机，咔哒一声偷偷记录下这美好的一幕。
然后她又心虚地左右看了看，毕竟偶像的照片是不能随便拍的，要是被抓到会被偶像公司告侵犯肖像权的。但是，没人注意她，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摄像老师，都不愿意错过这美好的一幕。
甚至小朋友们在面对镜头的时候，也是比出各种各样的剪刀手，想要把镜头引到自己身上。展默默笑了，小孩子好像都挺喜欢拍照的呢。
“呀，看我足球！”突然，一个球跳进镜头里，生生打破了这个和谐的BGM。
就像是每个班上有好孩子，自然也就有坏孩子一样，有时候，这是一个人，而有时候，这是一群人。
而在飘里小学，就有这样一个三年级的皮孩子，名叫白鲸。上课不好好上，发出各种各样吵闹的声音，比如搬桌子发出刺耳的滋滋声，老师在上面讲课，他在下面唱歌，还唱的很大声那种，没有人能够压得住他。
就像现在的白鲸一样，看到舒谦在教小孩子们，没有人陪着自己玩，心里极度不爽，但是他不喜欢跳舞，画画不好么，做手工不好么？左右看了看，啊，有一个足球，看我降龙十八脚！
舒谦惊了，而展默默也吓出了一声冷汗，要是说小孩子打到那个摄像机的话，按照飘里小学中大多数同学的家庭情况，他们是赔不起的。
“哇哈哈哈！老师要不要来踢球？”
舒谦看着脚边的足球，冷笑：“踢球，不想。”
正在展默默担心他的人设崩塌的时候，舒谦突然撩起足球，做起了颠球动作，左一个右一个，从膝盖颠到胸前，又从胸前颠到了头顶，就这么在同学们的一阵阵哇哇叫声中，将足球颠出了一朵花来！
“我的天好帅啊！”展默默激动地按住自己的小心脏，那里在砰砰砰地跳动。
终于，颠了一百来下，舒谦一个侧踢，足球飞向白鲸，在白鲸愣神的功夫，也没接住，打在了墙壁上。
“老师，你这动作好帅啊！能不能教教我？”白鲸看着舒谦，眼睛都亮了起来，啊这个大哥哥好帅好厉害！
“不教，接下来的半天我都要练舞练歌，没有时间。”
“诶，为什么，老师你踢足球那么帅，跳什么舞啊，来嘛！”
“这是我的工作，不好好唱歌跳舞就没饭吃那种，老师实在没时间。”舒谦看着这个小男孩，有点瘦，还很固执，认定了要捣乱就一定会捣乱的样子，也是有点头疼，“这样吧，明天我陪你踢足球怎么样？”
“那老师能不能教我刚才那个很帅的颠球啊？”
“你先试试能用自己的脚左右交替颠十个以上吧。”
下午上课了，院子也变得有些炽热。营里的男生们找了一块树荫，戴着耳机，看着眼前的虚拟镜像，听着老师的动作就在院子里练习唱歌跳舞，就这么练习了一个下午，同学们上了多久的课，他们就练了多久。
而一到放学时间，大家冲出教室的时候，白鲸和几个小男孩踢了会足球，就自己霸占着球练习颠球动作。
可是，小孩子的定力哪有那么高呢，连续了十几次都是颠球只有五六个的白鲸很快就疲倦了，看到还在练习的舒谦他们，心情暴躁，一下子就把球踢了过去。
舒谦停下，用毛巾擦了擦汗，喝了口水。
“老师，我这么练要练到什么时候啊？还有，你能不能别跳了，这个动作我看了一整天都要看会了！”
“鞋子不太对，颠球比较困难是正常的，还有方法不对。”舒谦笑着用脚一撩足球，讲起了要点，“颠球，要用足尖去颠，而且足球下落的时候，距离一定要短才能更好地接到球……好了，你自己练吧，如果说你能够做到颠球一百个，那么用头用身体颠球也不是不可能的。”
“啊？！”白鲸一撇嘴，抓耳挠腮，一脸不开心，但是用脚接过足球后又开始了练习，结果颠了六下，又掉了，生气的他一把把球踢飞，高过屋顶直接飞到了别人的稻田里！
舒谦嘴角一抽，走过去，沿着田根过去把足球捡了回来，还顺便整了整人家的水稻苗。还好梯田的面积都是狭长型的，不然还真不好捡。
“好啦，白鲸你快回家吧，老师还要跳舞呢！”
“哎呀别跳了！”白鲸气的打掉舒谦手中的足球，“老师你这一天到晚都在跳舞，有必要么，我们学校的小毛驴都只用下午的一个小时就练好了。”
“呵，”舒谦笑了，也不把足球捡回来，“老师问你，你有梦想么？”
“梦想？嗯……当个足球运动员！”
“嗯，这个梦想挺好的，但是你看，你现在为这个梦想付出了什么呢？”舒谦指了指地上的足球，“你的梦想只是说说而已，这才让你颠球十个，有些人为了梦想，或许只是脑子一热，两三天就放弃了，但你呢？坚持了十几下就放弃了，我看你这样啊，足球梦，距离你，很遥远。”
白鲸不服气了：“以后，我一定能够当一个足球运动员的，还是能够去奥运会为国争光的足球运动员！”
“吼，那你的梦想还挺大！”舒谦蹲下来看着他，眼底却突然浮现出白鲸看不懂的复杂，“但是你并不喜欢读书，怎么能够成为一个足球运动员？”
“这跟我读书有什么关系啊？我当足球运动员又不用读书。而且，读书最讨厌了！”
“但是你看看你现在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舒谦左右看了看，“这个小院子，没有篮球场的一半大，但是足球场不一样，足球场相当于16个篮球场，也就是三十二个这个院子这么大。”
“这么大！”白鲸惊呆了，但是还是疑惑，“可是，这和我当运动员有什么联系么？”
“你看，你在的家乡，长恒山的梯田，有哪块地方的平地是能够超过一个篮球场的？”舒谦指着梯田笑了笑，“献城具有标准的足球场的地方，除了运动场，就只有献城大学以及它的附属中学，你要是不读书，不努力考进去，啊，就算上初中也是只能到附近派位的初中上学，也没有这么标准的足球场，甚至可能只有拿来种菜了的篮球场。”
“你不读书，你的梦想永远只有那么遥远，只能是一个梦想。我和你不一样，我为了舞蹈，小时候愿意每天下午放学后去舞蹈教室上三个小时的舞蹈课，周末寒暑假一天下来一跳就跳五六个钟，现在我愿意为了舞蹈练到凌晨三点半，你能做到么？”
“现在你还有机会的时候，你甚至不知道什么叫争取。”
舒谦拍了拍他的肩膀，催他赶紧回家，就不再理会他，休息了一会又开始练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