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宽恕我,好吗。”
树上长满了红果子,不大,人眼那么大;果树下跪着一个人,他双眼紧闭,抚摸着果树。
“我想,你不会孤单吧,原谅我,我不能陪在你的身旁。我与这个世界无关,他不会找到我的,我想你了,就来了这里,看看你。”粗硬的胡须,深黑色的头发,蓝色的袍子;他看起来很健康,他的眼睛睁开了,看着果树。
“世界怎么样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他有没有死,我只想要他死,这让我每晚都睡不着;无法入睡,精神极度亢奋,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我就想看看你,啊,我的心很痛,真想马上离开这里;再等等,这个世界风起云涌,我实在太过渺小,身在其中,很容易迷失自己,把过去的一些东西忘掉;我需要痛苦,那样才能感知到自己的存在。”天空阴沉沉的,树叶随风飘荡,从这头,飘到了另一头;男子直起了自己的双脚,两个膝盖沾上了泥土,拍了拍裤腿;头也不回,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他孤身一人,出现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山野中。
一个巨大的阴影,出现在了果树下。
“仇恨,我不太喜欢,你应该消失在这个世界。”眼睛藏在阴影中,肌肉鼓起,像是充满气的气球一样,“你跑不远的。”
“怪物,到底还是被你们这些怪物找到了,就这么想要我死,还真是倒霉,就让我试试你们的身手吧。”蓝色的袍子变成一条条,男子全身血肉模糊,不像能活的样子;他的伤口好像在愈合,难怪他毫无惧色,这么冷静的面对几十个怪物。
嘭嘭嘭!
巨大的怪物被男人一脚踹飞,撞在一棵小树上,把小树给撞断了;怪物毫发无损的站了起来,男人被一旁的怪物打飞,那棵断掉的小树下,站起的怪物一只手抓住男人;男人奋力挣扎,始终无法挣脱怪物的手掌心,怪物的手都被他抓破了,怪物也没喊疼,更没有撒手。
“用这个绑住他的四肢和头,分了他的尸,看他还死不死。”几十个怪物对付一个小人,就像大人欺负婴儿一样;男人的四肢被绑住,头也被绑的死死的,他脑袋胀的通红,青筋毕露;五条不明材质的链子,绷紧,怪物全身发力,肌肉高高鼓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人全身发力,与五条链子较量着,他的声音很大,一直没有泄;男人身体里的气越来越少,肉体不断收缩收缩,再收缩,嘭;男人像炸弹一样,炸开了,血肉四分五裂,方圆数十米,到处都是。
嘭嘭嘭!
怪物摔在地上,链子狠狠的抽在他们身上,打出了一条条红印子;链子完好无损,连血肉都没有沾上,一尘不染,不似凡物。
“五十七号目标已经被干掉,下一个。”这些怪物只有一身熊皮,除此之外,再无一物遮住身体;他们的身体构造异于常人,没有寻常人的弱点。
天空已暗,有云,有月亮;森林陷入黑暗,萤火虫显出了身影,一点一点,充斥在森林各个角落;萤火虫还真是多,像是星星一样,在身边盘旋,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人心静。
周信坐在轿子上,吃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旁边还有很多呢;轿子里灯火通明,有美酒,有美食,有美人;外面不同,一片漆黑,天上虽然有月亮,但是无法照亮大地;抬轿子的是人高马大的熊皮武士,轿子四周是密密麻麻的熊皮武士,像是水一样,托着这顶轿子。
熊皮武士安安静静,没有说话,只有走路时发出的声音;不远处则是人声鼎沸,声音中充满了力量,像是吃饱了饭,满足了自己的欲望,而手舞足蹈;他们有的手无寸铁,有的全副武装,各种各样的人,混在一起,没有一丝违和,更没有半点矛盾;他们手拿火把,顶着月亮,赶着路。
他们听到了什么声音,意味不明的,看着那顶灯火通明的轿子,声音实在太大了,盖住了他们的声音;他们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安静,没有人出声;那刺耳的声音,让某个男人咬紧牙关,周围人异样的眼光,让他浑身难受;他握紧双拳,松开,又握紧,再松开;他在挣扎着,毕竟是自己的妻子,他的妻子跟着他没有受苦;他看了看周围数百名手下,看着他们一脸焦急,生怕自己做出什么愚蠢的决定。
抓紧缰绳,跨坐在马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拿出口袋里的“快乐叶”,嚼了起来;全身发颤,一股巨大无比的快感笼罩全身,他双手死死抓住缰绳,突然猛的一颤;心中的怒火被泄掉了大半,喘着粗气,看着摇摇晃晃的轿子,以及刺耳无比的叫声。
熊皮武士与其他人,泾渭分明,熊皮武士不靠近其他人,其他人也不敢靠近熊皮武士。
“杀了你,杀了你,我要砍死你。”一个状若疯魔的男人,他长着一张国字脸,头发乱糟糟的,全身披甲,骑着一匹黑马,挥舞着大关刀,冲向那顶轿子。
骑着黑马的男人,气势汹汹,挥舞着关刀砍向拦路的熊皮武士;熊皮武士毫无惧色,低头俯视着这个自不量力的小不点;关刀砍在熊皮武士的小臂上,破了一点皮,没有出血;呼,男人被一巴掌拍死,黑马连带着,倒在了地上,呼哧呼哧,躺在地上,再也无法起来;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睛里有对这个世界的不舍,像人一样。
不远处的人安安静静的,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他们经历的太多,早已经麻木;熊皮武士像一堵墙一样,给人的压迫感太强,马儿更是为之不安;并不是所有马儿,都像那匹黑马一样,无所畏惧的向熊皮武士发起冲锋;黑马是一匹万中无一的宝马,能骑在它身上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