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涛看着眼前这华而不实的匕首,无奈的摇了摇头。
感觉自己看过的穿越文都是带着逆天的系统和无敌的大宝剑装逼打怪的,这才感叹原来一切都是骗人的,去尼玛的古人诚不我欺。
黄涛挺了挺有些酸痛的后背,左手握拳轻轻的敲了几下,然后站起身子,走到墙边,稍微踮了踮脚,用嘴对着煤油灯吹了一下,直至灯芯的轻烟消散,才从新回到床前坐下,一边抚摸着古斯塔夫家族最后的遗产,一边轻轻敲打前额头,在带着丝丝绯红的寂静之夜慢慢消化剩余的记忆碎片,就像是专心写作的作家一样低头思考。
由于记忆碎片之间有些断层,前后完全没有涉及那顶诡异的皇冠,让黄涛觉得自己之前在写日记的时候已经开始产生幻觉,喜欢空想一些带着抽象概念的灵异之物,或许那东西根本不存在,一切都是假的。
很快,黄涛又否定了这个猜想,因为从记忆碎片中,2月初到2月中旬还没有去探索那陵墓之前的记忆比较完整,和日记中的描述相差无二。
幸好在之前,罗赛尔.古斯塔夫把应该掌握的知识和世界观都保留的比较健全,不然很可能会被别人认为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明天,我一定得去见一见那位尼克斯教授。”
“或许直接找他有点危险,但没办法,必须尽快弄清一切的起因。”
黄涛躺在僵硬的木板上,看着有些缝隙的天花板,眯了眯疲惫的双眼......
因蒂斯王国颁布了专门的教育法,任何男子都能得到启蒙教育,并建立专门的教育机构,每年都有一定的资金补助。
原来的罗赛尔.古斯塔夫就算是没落的贵族也有足够的身份地位,在大学中还有尼克斯教授这样的熟人,非常轻松就毕业了。
值得一提的是,每年的公立学校中总是会发生一些因为宗教信仰而发生的冲突,在因蒂斯王国内永恒烈阳教会比较强势,属于老牌势力,而工匠之神教会因为创办的历史较为简短,底蕴不足以和永和烈阳抗衡。
所以在布雷斯特市一些信仰工匠之神的学生会收到莫名的歧视,甚至在教育方面有些偏激的教师也会有所保留,算是各方面打压了工匠之神教会的发展。
原来的罗赛尔.古斯塔夫与一般的贵族不同,喜欢制作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和一些对生活有所帮助的简易工具。但碍于知识贫乏带来的束缚,在过去十几年中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作为。
阿尔弗雷德大学每个月度需要3费尔的学杂费,在大多数普通的工人阶级,几乎就等于他月内所有的薪酬,所以有些家庭会为了节省开支会把家中的男丁送到稍微低档一点的周末学校,不仅仅是因为价格比较低廉,更重要是每周有四天可以帮助父母完成更多的工作,获得更多的报酬。
没有特殊技艺的底层家庭,家中的妇人一般都会以手工的方式在工厂针织服饰,可笑的是因蒂斯王国采取的是计件的结算方式,往往一些手工较慢,眼睛迷糊的妇人几天也无法完成一件。
早年颁布的《物税法案》,让大多数有土地的农民变卖了自己的土地,因为他们根本承受不起高额的税务,男方大多数会给当地的贵族农耕,或者用体力推动石磨,平碾来加工粮食来获得少量的报酬,往往这样辛苦工作一整年,也只是刚好够一家的衣食,根本没有多余的金钱去挥霍,享受。
因为738—743年的背誓之战,分别位于鲁恩和费内波特交界处,因蒂斯和费内波特交界处的伦堡、马锡、塞加尔等国独立了出来,这场战争导致大量的流民流入因蒂斯王国,一时之间,人口迅速增长。
所幸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外面再乱,再穷,顶着男爵马甲的古斯塔夫家族依然每月举行隆重奢华的贵族舞,打理着复杂的人际关系。
不得不说罗赛尔的父亲也确实是个人才,在参加舞会和举办宴会的时候总是穿着那身祖父留下的中校制服,肩膀上用金丝秀成的和平鸽下面是两颗硕大的五角星。
一些老贵族皮笑肉不笑虚伪的问候,总是给这位老古斯塔夫男爵带来莫大的自尊,然后对着那些贵族开始讲着烦人的英雄故事。
“我的祖父,受先王所托,在福萨克没有防备的时候,带着只有20人军事小队和一搜小帆船,成功击溃了有着几百人手的主舰,击杀敌方军官上校一名,你们可能不知道,当时我祖父拼着性命才干掉了对方,据说那个福萨克的军官手臂有大腿那么粗,身高三米左右,力大如牛,最后归来受先王恩赐,封为子爵,就是我现在穿的这身。”
“古斯塔夫男爵,您祖父的功绩不容置疑,对此我们表示真诚的敬佩,不仅是他的功绩,还有他的品格,下次希望在此能聆听您先祖的事迹?最好能有点新奇的新故事。”
他总是讲着这么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和身上的制服是他唯一炫耀的资本,也是自尊的来源,因为古斯塔夫家族曾经是所罗门帝国的大贵族,导致因蒂斯王国对这个没落的贵族比较仇视。
天边的余晖慢慢笼罩有些阴霾的大地,最终盖过了绯红。
黄涛摇了摇异常清醒的大脑,顺着记忆的指引,找到了橱柜底层抽屉里的半截黑麦面包。
只是用手摸,都传来类似石头一般的触感,加上它的外表,在半夜扔在臭水沟中,绝对能冒充又臭又硬的石头,而且没人发现。
黄涛细看,黑麦面包的切口处掺杂着些许木屑麸皮。
“这尼玛给猪都不一定吃,我打包票,每年被这东西吃死的人绝对能塞满一个猪圈,不,两个猪圈。”
黄涛对面前的黑石头面包嗤之以鼻,但随之传来的空腹感让他感到无力,无奈的叹气了一声,接了一杯水,瞪了瞪眼前的黑麦面包,一边忍着胃部传来的异样,一边忍受牙齿咀嚼带来的僵硬感,硬生生的对着一杯大约500毫升的开水,把大约一磅重的黑麦面包生吞活剥了。
“奶奶的,老子黄涛在此发誓一定要让做这东西的黑心奸商生吃两个这样的鬼东西,不对,一定要用这面包和他油腻的脸来个亲密接触几分钟。”
胃部虽然刚开始有一些异样,但短短几分钟,就平复下来,看来这罗赛尔平时没少吃这东西,还吃的有些胖......
带上之前留下的破旧纱帽,把那炳泛着光芒的匕首藏在袖子里,准备出门。
今天不是周末,阿尔弗雷德大学一般所以职教人员都会在校,现在过去刚好赶上他们的早自习。
打开有些位移的木板门,发出“滋滋”的声音,记忆中,阿尔弗雷德大学位于布雷斯特较为靠中的位置,从这里出发步行大约需要三十分钟左右。有简易马车,但到达目的地至少也需要3劳士,对于口袋比脸白的黄涛,那只是奢侈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