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雾缭绕处,一座环式建筑若隐若现。
主阁楼下,一紫衣华服,身段窈窕的女子坐在石桌前翻看手中的医书脉案,恬淡,安平,祥和。
“门主,少主回来了”听到传报,女子弯了弯嘴角,面色愉悦。“叫他过来一趟”
“是,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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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可回来了,此番玩耍的可开心?”山门处出现了一个玄衣男子的身影,此人正是带云慕弦下山的二师兄肖潜。
肖潜是药门中少有的活跃分子,隔三差五总是下山,回来总带一些小玩意儿来哄门中的师弟师妹。
云慕弦年龄最小,性子又跳脱。所以,在肖潜三番四次游说下,壮了胆子,偷偷跟随他下山游玩。
俗话诚不欺人。
小概率事件往往发生,说的就是云慕弦。本来是休沐日,可偏偏门主有事寻她。
得知此事的司知非在山门等到傍晚终于抓到了下山的云慕弦,一副纨绔子弟的装扮,发髻也松了,衣襟上还沾了油污,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当时司知非就没给他们好脸色,打发二人去领了责罚。云慕弦及笄之后就没有受过处罚,这次受罚之后哭哭啼啼的,让司知非头疼了好一会。
想来也是,多大的人了了还打手心,自尊心怎么受得了呢。
想想就觉得生气,“不开心,哼”云慕弦咬牙切齿对肖潜说,“说什么出去玩,让我扮作小童,一路上都在欺负我…”
“嗤…”肖潜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好了好了,回来就好,去沐浴换衣吧”
“少主,门主寻你,你快些去吧。”
司知非微微颔首,向主阁楼走去。
还未走近,庭院中传来一个慵懒动听的女子声音“她可消了气?”
司知非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那双如星辰般闪耀的眸子中露出了一丝无奈。
院中的女子正是司知非的母亲司家若白,药门门主。
看到儿子露出无奈的表情,司若白揪心,眉头拧到了一块。
“你说说你父亲一生风流,死的时候,还有一屁股的风流债要我给他处理。我呢,当年好歹也是方圆千里首屈一指的美人,性情爽辣,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儿子?”
司若白一开口说话,那塑造的完美的师者气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司知非面无表情地吐出了两个字“报应”。说完坐在了石桌前,拿起了她先前看的书。
……
好啊,果真是我的好儿子,司若白好气哦,心里苦极了。
“还好你英明神武的娘亲从小就为你定下了一门亲事。”司若白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风华绝代的儿子,心里好受了一些。
“何时成亲?”闻言司知非耳根泛起了微红。
“嗯?”司若白挑了挑眉,“你就不怕,你那未过门的娘子是一个头顶生疮,脚下流脓,肥头大耳的么?”
“我以前都觉得你才是阿弦的亲生母亲。”司知非说话间,眸子闪烁了一下。“我可能是从哪里捡来的。”
“唉,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说话的?”看着渐渐走远的司知非,司若白笑了“好啊,不傻就行,我快有孙女玩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