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黎师叔后,许文回了住处。
躺在躺椅上,仰望天空,心情有些许的怅然。
黎师叔的话给了他很大的冲击,虽然没有答案,但是没有答案何尝不是一种答案呢!
实力!
自己的实力还是不够!
昨日越级击杀云沧澜的骄傲顿时被磨平,他要走的路还很长呢。
吃了午饭,许文在陈福成的带领下到处转悠认路,顺便了解祁连山的一些规矩以及明日拜师的一些情况。
因为明天是开山门拜师的日子,今天的祁连山显得格外的热闹,到处都有人影,绝大部分都是如他这般身边跟着仆役,四处闲逛的。
陈福成解释道:“祁连山开山门,三年一届。”
“每届入山门的人主要分四类,一是如公子这般年龄小天资禀赋绝佳,通过山门考核进来的;二是从军,与异族厮杀,积累战功,最后通过军队的考核而进来,每个府有两个名额;三是夜巡卫积功晋升,最后通过各府夜巡卫分部的考核获取名额,每个府的分部也有两个名额;最后一类,父母长辈是祁连山高层,消耗天量的战功,恩荫获得名额。”
陈福成说完,许文也分辨出这四类人的分别,第一类人是潜力最足,有望冲击更高武道境界的天才,他们代表着人族的未来,至于第二类第三类人代表着人族的现在。
第二类人从军,自杀伐中一路走来,可能年纪较大,天资潜力一般,但意志于生死磨练中最为顽强,这类人在祁连山的资源辅助下,很容易获得爆发性成长,成为人族的基石。
第三类是夜巡卫,他们守护人族的黑夜,破除一切威胁到人族安危的存在,这类人注定了机敏果敢,头脑聪慧,心性意志强大,可能天资实力一般,但是在祁连山的资源辅助下,也很容获得爆发性成长,成为人族的基石。
至于第四类则代表了人族的过去!
他们的亲人为人族出生入死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劳,不可不酬谢。
清晨,天刚透亮,赤龙山曜日殿的馨宁钟响了六声,悠扬而隽永的钟声传遍小半个祁连山山脉。
入门大典正式开始!
许文等一共二百二十八人着相同的衣袍,腰间挂着身份牌,规规矩矩排成方阵,在数位师长的带领下前往苍冥山墓园拜祭为人族牺牲的二十六万九千五百七十二位神通境以上的武道前人。
茫茫多的传承石碑,从山脚一直延伸至山顶。
许文仿佛看到一位位如老师一般燃烧自身于黑夜中发出火光的人族先贤,正是有了他们,才有人族今日的安宁繁荣生活。
拜祭完后,所有新入门的弟子尽皆沉默肃然,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里以后很大可能也会是他们的归宿。
卯时三刻,回到曜日殿。
曜日殿,左右两侧是六百多位未成神通境的弟子们,三十多位师长辈立于最前方。
偏殿中走出一位儒雅中年人,中年人走到众人之前。
“拜见山长。”众师长和站在两侧的弟子们恭敬行礼。
许文等一众弟子也跟着躬身行礼。
黎十八微笑着道:“看到你们这些新面孔,我很高兴,这代表着我们人族又有了新鲜的血液。”
下首众人认真聆听。
“武道逆天,与天斗,与地争,与异族厮杀!”
“生命不息,争斗不止!”
“这就是我九荒人族,诸夏人族的路!”
“我们求的是一片安宁的乐土,供我们人族生息繁衍,可以让我们有尊严地活着,不被奴役,不受欺辱。”
“这是从古至今所有人族先贤所共同期待的,为了实现它,无数的先贤抛头颅洒热血,燃烧自己,在所不惜。”
……
许文莫名的想起师父,想起人族疆域外虎视眈眈的异族,想起层出不穷的危险诡怪,想起地下时刻涌动着的庞大怨煞之气。
一片安宁的乐土,太难了!
想起血脉回溯梦中那为了力量而不断赴死的远古人族。
想起刚才墓园内那二十六万九千五百七十二块的传承石碑,这是多么沉重的数字。
“现在新弟子,点燃魂灯!”
一排排仆役捧着一盏盏魂灯过来。
“滴一滴血在魂灯上面。”一位仆役捧着魂灯对许文道。
许文伸出手指,真气破开皮肤,一滴血滴落在魂灯内,魂灯灯芯当即燃起略显虚幻的血色光焰。
魂灯被点燃!
二百二十八名弟子都点燃自己的魂灯。
“送入魂灯殿。”黎十八道。
仆役们小心捧着魂灯送往魂灯殿。
魂灯殿每天有专人察看,在外征战的弟子师长们长久没消息传回,也能通过魂灯殿的灯是否灭了,来判断他们是否身死。
山门大典结束,黎十八离开。
左右两侧的弟子们随后出殿。
三十多位师长辈不断打量着这二百二十八位新入门弟子。
很快,一位气质冰冷的美妇人站了出来,道:“独孤星瑶。”
被喊到名字的独孤星瑶面无表情地走出队列,站到美妇人身后。
紧接着一位魁梧大汉站了出来,招了招手,“子明,过来。”
夏侯子明点点头,走到大汉身后。
昨天许文就从陈福成嘴里得知今天准备收徒的这三十多位师长的讯息。
刚才那两位分别是独孤家和夏侯家的本家,独孤锦瞳和夏侯横山。
后面一位位弟子被三十多位师长轮番挑选,很快现场就剩下许文一人。
众位师长看了许文一眼后领着挑选的弟子离开。
认识许文的年轻弟子莫不面露惋惜表情,同时心中暗暗窃喜。
许欣阳看着堂弟孤零零地站在大殿内,一副凄凉情景,急忙对着要离开的师尊道:“师尊,欣文天资高绝,怎么不挑选他呢?”
他的师尊高望远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道:“你堂弟昨日就被山长收做记名弟子了,你不知道?”
瞬间,许欣阳脑瓜子嗡嗡嗡的,枉他还担心堂弟没人要,原来是早就被山长收做记名弟子了!
高望远的话一出口,像是打翻了醋坛子,曜日殿内酸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