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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没意思

近来传的沸沸扬扬的就是有关于自杀跳楼的事情,因为一个星期前有个男生跑到教学楼的天台上要自杀,愿因不明,因为考试将近,学校怕引起一系列的躁动,故而封锁了消息。我也是旁听来的,究竟如何?是捕风捉影的事也未必。

但很多人愿意听到这么回事,故而不久又出来一个传说,说是在建校不久时,有一个女同学因为情感原因神经失常了,她先是从教学楼上一纵而下,却没有死,摔断了腿。在医务室医治时,不知从哪里得来一瓶毒药吞掉了,没抢救过来,死了。那个医务室早就拆掉了,可还是那块地如今成了我们的教学楼。

听闻只要登上教学楼的天台,站在房顶边缘就可以看到那个女生。事实上没有人上天台去,因为楼道的铁门一直没开过,锁都锈迹斑斑了。由此可见,上个星期压根就没有事发生,有人在造谣,其心可诛。

然而这么认为着,偏偏这种事就堂而皇之的出现了。

那天,距离高考还有十三天,再过一个星期差不多就要结课了,他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这个人也是高三的,他很会挑时间,在下午的上课铃刚敲响时,有人就高喊:“有人要跳楼了,快出来看啊!”

我出去时就已经闹哄哄的围满一堆人了,我看见一个穿着黑衬衫的男生坐在天台边缘上,双腿微微荡着。我第一件事不是想他因何出现在上面,而是左右寻找第一个通风报信的人。

天太热了,一点风都没有,人们又不住的嚷嚷,而我一个字都听不清。

果然,老师及领导出来维持场面,各班主任将他们的学生揪出来带回去了,可是人依旧不见少,原因不必说了,生死场面谁肯错过。而我也不想回去,教室里连一个风扇也没有,况且我也想知道事情如何发展,于是我藏到人群里。

“回去!”一个老师去拽一个学生胳膊大吼。

学生挣了开去:“我又不是考大学的人,你别管我。”

诸如此类还有人说:“学习哪有生命重要!”

总之场面是安静下来了,教导主任上前劝说,自然逃不过通俗的几句说词,什么想想家人,想想自己的,可那学生根本没听进去。

主任是无可奈何了,悄悄通知消防队前来救援,最差的也要保住其性命。

“这不是前两天失恋的那小子吗?”人群中有人嬉笑道,完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这话不免惹起一众人的鄙夷,厌恶。可是在某些老师耳朵里这很有价值,于是派一个学生去找那个女孩过来。

“喂,你搞什么呀?尽做一些丢人现眼的事。”女孩出现后有些恼怒,又有点窘迫。

这句话果然有用,楼上那位给她说的哭了。主任却是给吓了一跳,忙训斥她,叫她不许说气话。

女生又重新按照老师交代的话说:“你下来吧,下来我就和你重新好。”

男生也回应了,哭哭啼啼的不像个男人:“我没用,一件事也做不好,我留在你身边就是个累赘,让我死去好了,下辈子我再重新活,不叫你们失望了。”

“哪有下辈子?这辈子都抓不住,下辈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底下有个男生叫道,于是就有心肠软的像根葱的人与他争吵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底下又哄闹一片了。

之前那男生被众人逼的无奈了,只好说:“你不懂,我和这小子一个班的,他的胆子还没跳蚤大呢。你别说他敢跳,就是考试作弊他都不敢。”

众人翻眼看他,也不想与之多言了。

女孩好言好语又说了几句,他反反复复还是那几句话,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女孩无奈地对主任耸了耸肩说:“你也看到了,我尽力了,他就那副德行,烂泥扶不上墙。要我说,你们也回去吧,这大热天的,回头没人理他,他感到无趣自然也就下来了。”然后就离开了。

女孩一走,他又哼哼唧唧啜泣着,身体动了动,大概一个姿势屁股坐麻了。

“别冲动,你再想想,你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地,比如……”主任根本就不认识他,一时间也真不知道他有啥特点,可是所有人都在等着,等着说出一个优点来。

“对,十天过后,你就能考上大学,多风光啊!”

这句话让众人都失望了。

“我成绩年级倒数,考不上大学的,我永远都不会风光的。”

“但……”似乎想不到了,“你诚实啊!考试不作弊,所以……对吧?”

“不对,我也作弊了,但我每次抄不到重点。我是个没用的人!”

这真是叫人灰心,主任的耐心也有限,扭过头发脾气:“消防队还没有来吗?”

“没有。”一个同学向校门口张了张答道。

“去往天台的门是怎么开的呢?我再三强调锁死的。”主任斥问有关后勤人员。

“是锁上的,我亲自换的锁,不知道这小子会什么鬼法子,又给他打开了。”听他话的意思,上星期跳楼的事是真的,也是这小子。

“有了有了,”主任突然欢快叫道,回过身对楼上那位说,“你会开锁呢,这个大家都不会,将来可以……额,可以当老板,是个手艺活呢!”

“我不傻的,会被人看不起的。”他变得紧张起来。

你说他这个人,连生死都不在乎了,还紧张这个,我倒是觉得事情好解决了。

不知不觉,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半小时了,太阳更毒了,我的衣襟湿透一块了。这边有几个同学去买冰镇饮料都已经回来了。

楼下的人躲到阴凉的地方,学生有一半走开了,老师们彼此间交谈着,好像说的是家常话。

大家把希望全寄托在消防员的到来,而楼上那位没人过问了。

忽然有人大喊:“跳了!”

立刻,所有人的心都猛地一提,掉进冰窟窿里。一起抬头看去,楼上果然没人了,于是又齐刷刷向地面看去。

地上没有血迹斑斑,连根毛都没有。

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家错过了真相。

后来在教室里找到了他,他说天太热,自己渴的不行,就去买水去喝了。

至于他为何他没有再回去,他说,他还想冬天堆个大大的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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