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垦丁,到了鹅銮鼻,就到了台湾最南端。
海见得多,可一处地方三个海域,大约只有垦丁了。它的右手是台湾海峡,正中是巴士海峡,左手是太平洋。
垦丁全是海的气息,小镇建筑漂亮,色彩艳丽,碧水蓝天。建筑讲究是台湾一大特色,此地更甚。我们到达的时候是下午,阳光明媚,很多人在海中游泳、冲浪。街上全是租卖与此相关的物品。《海角七号》在此拍摄。气温高且非常潮湿,汗黏乎乎的在身上,有点难受。
我们进入鹅銮鼻公园,鹅銮鼻旧称沙马矶和沙马矶头,鹅銮一词为排湾族语,意为帆船,“鼻”则指突出的岬角。
若说有什么不同,便是这里全为巨型珊瑚礁,礁本身就嶙峋怪异,礁上又长有许多更怪异的海边树木,张牙舞爪,盘根错节,锯齿形,有点恐怖。树叫林投树,为高位珊瑚植物和热带海洋植物,无作用,只不过衬托这里的荒凉。种此树据说是当年为了阻止倭寇上岸。如果几百年前这里没开发,一个人漂流至此,肯定会被这蛮荒和魔怪的石与树吓死。还有山棕、山猪枷、黄槿、草海桐、山榄等。还有罕见的水蕨、水丁香及水芫花。还有一种银叶板根,是“垦丁之宝”,系热带植物林中最特殊的一种,根部是树茎侧根突出地面发育而成,如三角形的木板。台湾仅此地有见。高高的鹅銮鼻灯塔挣出了这些景色,亮眼洁净高耸的白色,让人仰止,它有100年历史,当年是巴士海峡的主要灯塔,但现在航行因有卫星定位,此灯塔已成历史遗迹,无实际作用。
鹅銮鼻灯塔为台湾八景之一,清同治6年(1867年),美国商船“罗发号”由汕头赴牛庄途中,于七星屿触礁,以后此地船难频频。于是清廷1874年委托英国在恒春勘察,支付了一百两银子向原住民买地,光绪7年开工,8年建成,9年启用。该塔为防原住民袭击,建成炮垒形,以塔基作炮台,围墙上有枪眼,武装把守,为世界上少有的武装灯塔。割让台湾后清廷撤退时将灯塔炸毁,后日本人重建,二战又遭炸毁,台湾光复后再修。灯塔见距20海里,有“东亚之光”美誉。
我们下到海边,右手台湾海峡的对面即是大陆福建。中间为巴士海峡,对面80海里即是菲律宾吕宋岛。左手远处深蓝色的为太平洋。景观奇特,海边的珊瑚礁千疮百孔,是被海水和波浪浸蚀而成。坐在这里,心怀比较开阔。说白了想得较开:世界都是大同的,浑然一体,你能在这儿分清哪儿是西方的水,哪儿又是东方的水?涛声一样,天空海洋没有分界线,那只是人为的一种划分。听一样的涛声,看一样的风景。海边有许多钓鱼人,谁知道他们钓的鱼是哪个海峡哪个洋的鱼呢?
躲在一个没人处,静静地在海边吹了会风,坐在台湾海峡的最南端,听涛,看水,无想,心里很空。这时刻难得。
我们再去小镇海边的帆船石——鹅銮鼻正是因此得名的。帆船石就在海边,是在台湾海峡,也为珊瑚礁岩,高50米,形如一老外侧面像,岩顶长满了各种灌木,鸟群如蚁在上筑巢翻飞,远看确如一巨大帆船。台湾海峡这边的水格外碧蓝,不远是台湾核电三厂,两个球形建筑大约是反应堆吧?
晚上在帆船石旁的“品乔海鲜”吃饭。海鲜主要是生鱼片。平常不喜欢吃的我这天却吃出了兴趣,但仅仅沾芥末不足以产生食欲,还是要辣椒酱,再要了不少蒜末,加酱油,一搅拌,味道就出来了。一般来说,上海江浙人去台湾,一定吃得香,湘鄂川的人去了可能感觉菜里缺刺激。一方饮食一方人。台湾的国语听起来就柔柔的,软软的,有海风味,无土辣味。
晚住福容饭店,正在台湾海峡边,对着帆船石。打开阳台,海风阵阵,海浪喁喁,空气清朗。晚坐酒店的车去垦丁小镇,也就几分钟路程。此时的垦丁镇上,已是热闹非凡,灯火烘照。大约所有来此的游客都来凑热闹了。这里占道经营似乎是合法的,门面外还有两边的小摊,不过都是各种小吃,各种纪念品。这里的小吃也如此繁茂,真是充斥在台湾的每个角落。台湾人好口福!饰品更加琳琅满目。有许多出摊的是小两口,现编现卖,这些时尚的男女摆个小摊,凭自己的手工劳动吃饭,应该敬佩,我以为他们比中国大陆的年轻人吃得苦。如此热闹,街上还是很洁净。晓平带我找了几家很有特色的T恤店,终于看中了一款,买下了;这也是我在台湾买的第三件了。我有买T恤的癖好。但一般不买带字的“纪念”之类的俗品,但又必须要有纪念意义的。
一早醒来,阳光灿烂,热带的阳光特别明亮,风吹得无穷舒服。不远处的海峡,波光粼粼,水色蔚蓝,椰树摇曳,色彩斑斓的屋顶全透露在蓝天白云之下,天空很高,沙滩很白,浪如玉。我只在海南的博鳌见到过如此美丽的海滩和海水。它的动荡和辽远和一味的蓝都是我们生命渴望扩展的东西。真想在这儿长住,永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