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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境的蛋花汤

在移驾张老家的路上,江小白被问了名字,也客气地问了邻居姓什么以及老家在哪里,以便交流。

周阿姨帮忙端着另一个小砂锅,感觉里面也很热,在路上问说:“这里面是什么,是煲好的汤吗?”

江小白更加痛苦了,牙疼地说:“是我五分钟前做的早饭,还没来得及吃,现在,凉得正好吃了!”

周阿姨“哦”了一声,到了张老家三楼的八十多平米的,好似空中花园的阳台花园里,放在了茶桌上。出于好奇,揭开了盖子想看一看,能做出那么香的佛跳墙,秒杀她在五星级酒店吃到的顶级大厨看家菜的这位宝藏青年,做的是什么早餐。好的话,出于吃货的秉性,她会蹭一点尝一尝。

“哇塞!”周阿姨猛得嚎一嗓子,惊道:“小江,你这是什么?是琼花吗?怎么看着像是鸡蛋做的?”

“是蛋花汤。”江小白道,听这位气质阿姨刚才吃惊地嚎了那一嗓子,差点把端佛跳墙的他吓趴下。

七个老狐狸,以及另外三个阿姨,放下手中帮他搬的东西,也连忙来看,一个个全被吸摄了神魂!

胖的像杨贵妃,东北口音的阿姨,艰难地咽了口水,颤抖着婴儿肥的右手,折服道:“怎么做的?”

说起蛋花汤,令超爱整齐,有强迫症的厨神江小白很牙疼,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做,做的是蛋渣汤!

本着普渡众生的精神,江小白把煲神品佛跳墙的小砂锅放回炉子上,大方地告诉这些邻居说:“做蛋花汤的奥义,是掌握火候让水温恰当好处,而后慢慢溜下去。蛋白质遇热变性凝固,蛋花成型,应该是一整朵!像是天下盛名的扬州的琼花,最起码,也要做得像是一整朵晶莹的银耳才行。”

“这要靠手腕妙到毫巅地抖动,先抖下去的蛋液,接触到看似平静如镜的热水,立时会凝固定型,不影响后来的蛋液。哦,练到我这个地步,就可以称为3D打印机了。这是中华料理失传了,我又重现了光辉的一点小技能。这才叫做蛋花汤,蛋花汤是花,不是渣。我很痛心别人一直做蛋渣汤。”

这一整朵晶莹剔透,好似琼花的蛋花汤,令发现他这个宝藏青年的邻居们,肃然起敬,赞叹不已。

陕西口音的老爷爷,啧啧赞叹说,“小江,你这门绝技,比做文思豆腐羹,不知道要难了几百倍!”

杨老啧啧赞叹道:“小江,我看你这双手,简直就是国宝!受半点伤,都是国家的损失!我们是发现宝了!老头子我吃过国宴,星级酒店也吃得多了,闻你做菜的香味,就知你的手绝对是国宝!”

宝藏青年江小白谦虚地摆了手,拒绝道:“嗨!雕虫小技,雕虫小技,不值一提,自己养眼而已!”

既然被邻居擒获了,江小白干脆落落大方,和他们谈笑风生起来。张老热情地帮他淘了米,端来问他放哪里?他只好接过来提前煮米饭,这就得腾出那个小汤锅了!当着人的面不好吃独食,只好请他们一起喝神品蛋花汤。可周阿姨他们都不舍得破坏空灵入神的蛋花,直到江小白出手把那好似琼花的蛋花汤分了,他们才肯吃。也就是江小白刚来,来不及做神品高汤,所以只能用水煮。

否则,他用看起来像清水,实际上滋味入神,至清的神品高汤代替清水,这份神品蛋花汤更超凡!

饶是如此,这份神品蛋花汤超凡入圣、出神入化、空灵至极、晶莹剔透如琼花的美,也够神奇了。

发现了活宝藏,令周阿姨等人很振奋,端着自己分得的神品蛋花汤,落坐在茶桌四周,一边吃,一边和江小白聊天。周阿姨她们四个人,完全是贵妇的典范。很多人并不知道,法式小甜点马卡龙不是一口吃的,法国的贵妇们吃马卡龙佐配上午茶或下午茶,一上午或一下午,也就吃一小块马卡龙。太太们的生活常常很精致,尤其是面对在精致上,甩了马卡龙几百万里的神品蛋花汤时。

这一聊,邻居们才知道,江小白留学刚毕业回来。不知何以让他们又高看一等,俨然是刮目以待。

恐怕要怪宝藏青年江小白读的那所世界超一流的大学太著名。倘使是上国内的大学刚毕业,和长辈们聊天,无论说什么,长辈们也不过会认为他是小孩子。就算是清华、北大毕业的,长辈们也不过会认为,他只是成绩好,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完全没有社会经验,只是比起别的孩子来在象牙塔里领先了,将来也许会有成就,但现在,依旧是个孩子,没结婚都是小孩子!给一点面子就行了!他说的,长辈们基本上只是听听而已。而宝藏青年江小白的那所大学太过于盛名,足以振聋发聩,因此,他说什么都是香的,比如,他说食物中各种营养对人健康的影响,他们听了无不点头,认为这是那所世界超一流的大学的认识,代表着最先进的科学认识,他们理应认真听取!

江小白这货形象也极佳,无论相貌还是穿衣品味,都可以称得上是极清爽。与人交流一向落落大方,很轻易就能让人知道,什么才叫一个青年该有的乾坤朗朗!很讨中老年人喜欢,毕竟,这个群体里,必然有他的准岳父、准岳母,以及他那爱藏猫猫,一藏就是二十多年,藏猫猫技术厉害到家了,从来没有叫他发现的女朋友的爷爷、奶奶。这货交际能力也超好,是天才外交家,要高尚就能高尚,要无耻就能无耻,什么都能和你聊,一准合你的口味!几分钟,就能和人建立几十年的感情,让人感觉相见恨晚,没有他不能通杀的人。在学校,就没有不认识他的校友以及教授。

现今的世道,物欲横流,纸醉金迷,拍都市电视剧全都要出国,好似不出国镀金,就不能脱俗,显得档次很低似的,实在也令江小白醉了!作为一个有觉悟的大好青年,江小白他觉悟得就挺早。

不过,话说起来,还是有些打脸的!因为,他就是只海归,大学是在鹰酱国读的。好在他不是啃老,是靠自己的能力拿全额奖学金读的。只有出了国,才会知道种花家多么好,才会变得极爱国。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电视剧也不能信,亲身体会过才会有觉悟。人们理应认识到:鹰酱梦,是梦,而非现实!是梦,就不要再去做了!人,不应该去幻境一样的梦里活,而应该把梦带进现实里!

在鹰酱国留学数年,给江小白最大的感悟就是:国外的月亮常常不圆,相反,它常常很扁!留在国外的普通人,绝大多数混得并不体面,只能从事服务行业中低端的工作,一点都不风光,很难有出头之日。过得好的,常常是啃老的富豪子女,他们没有压力,花家里的钱上个野鸡大学镀镀金就行,只靠他们父母积蓄的巨额财富的利息,就足以让他们几辈子无忧,且有钱很容易赚钱,只要不太废物,在北美尤其是枫叶国炒套房子,很容易赚个盆满钵满。那是小富靠勤,大富靠命(也就是拼爹)!其实,说勤能小富也不对,顶多小康,糊口而已,难以体面地生活,只能活着。

说起留学生活,去鹰酱国的人,和去霓虹国和欧罗巴的,大有不同!好歹后者们不是有好吃的,就是有好玩的地方去。鹰酱国地广人稀,市区通常不大,出了市区就很空旷,空旷到很少有人烟。

那就只有自己埋头钻研美食,用正宗的中华料理犒劳肠胃、消解乡愁了!说去鹰酱国留学的人,在宿舍或公寓自己做饭,总能吸引一大票邻居逐香而来,靠厨艺获得很多人缘,这是真的!因为,种花家以外的人,在吃这方面,绝大多数,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他们恨不得把盛放正宗中华料理的盘子吃下去,或者,像僵尸以及狼人拜月一样,在餐后对着那干净的圆盘子膜拜不已!

去鹰酱国留学的人,练出一手好厨艺,都是因为对乡愁,额,主要是对故乡的美食太怀念,味蕾一直造反,被逼出来的。江小白恰巧是其中翘楚。只不过,因为爱运动,没有像别人一样很鹰酱。

虽然有些打脸,自己做了现在挺鄙视的事情,出过国。但好歹,江小白还是觉悟得早,大学一毕业就回到了魔都。再一呼吸魔都的空气,觉得还是被污染了,夹杂着浓郁的汽车尾气的空气亲切!

“富贵不归故乡,如锦衣夜行。”那境界太低!宝藏青年江小白自认为,应该满载而归来报效祖国。

周阿姨笑着小小总结说:“小江,我们发现,你不止非常人才,三观也很正!真是青年人的典范!”

宝藏青年江小白忙谦虚着抬手笑道:“过奖了!过奖了!应该的!应该的!不是堕落的废物而已。”

短短半小时,他们就好似是看着江小白长大的,在头五分钟,就和江小白建立了几十年的感情,后二十五分钟,全是在巩固感情。半小时一过,简直,熟得不能再熟了!都怪这货是天才外交家。

这时,坐在两个小泥炉子前的小马扎上,不时用手指触碰锅具,以感知火候,随时调整柴火的江小白,他所煮的米饭,也差不多熟了!那米饭的香味,也开始喷薄而出了!那米香,也非同凡响!

张老等老家伙,围着红泥小火炉,都垂涎地不住搓手,想起了年轻时挨饿的场景,个个唏嘘不已。

张老狐狸虽然生在富足的人间天堂—苏州,可年轻时曾上山下乡去天山下垦荒,感慨说:“那会子垦荒,苦得很那!整年都见不到荤腥,过年吃上口豆腐都能感动哭!比去开垦北大荒的苦多了!自然灾害那会子,粮食不够吃,连沙枣都不够吃!眼见我饿得快断气了,我们垦荒团的老团长,抖落了全团的米袋子,凑了鸽子蛋那么点米,熬了碗粥,给我灌下去,才把老头子我当年从鬼门关里拉回来!这辈子,那碗粥的味道,叫老头子我终身难忘!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儿子有了出息,什么都不缺了,可是,山珍海味也比不上那碗粥的味道了!小江你……你唤醒了我的记忆!”

旁边六个老家伙也都咽口水,纷纷说起自己年轻时挨过的饿。四川口音,被江小白在心中简记为闫老的老家伙,挨饿的记忆也很是深刻,叹息着说:“哎,小时候家里穷,兄弟姊妹又多,那叫一个饿啊!兄弟姐妹几个,天天去挖野菜,吃得一脸菜色,人人都去挖,满山的野菜都给挖没了!我们兄弟姐妹几个聪明,一起去抬村头的大石磨,扫了半把玉米渣子,熬的粥那叫香!可怜啊!”

祖籍山东,被江小白在心中简记为刘老的老者,被他煮的一锅喷香的米饭勾动童年记忆也是极深,盯着米锅咽口水就没停过,赞叹说:“小伙子,你这米饭煮的,真是神了!老头子我多稀罕、多贵的大米都吃过,就没一样米,蒸出来有你这般的香气!让老头子想起了小时候吃不起米饭,家家吃粗粮,过年才能吃细粮,谁家要是煮米饭,全村人都能闻到香味!那香味也没有你的香哇!”

周阿姨等四名太太,也都忍不住了,问颇为自得的江小白:“小江,你这米饭是怎么做的?怎么这么香?这可比我们小时候吃的柴火饭香多了!肯定不是因为米!快教教我们,我们以后学着做。”

从这家伙随便吃个早饭,做个蛋花汤都是神之境界,煲的神品佛跳墙,也可以冲天香阵透长安,煮的米饭的米香,也是神之境界,就知道这货是位小小的厨神了!被他们擒获了,哪还有他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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