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特别兴奋,她托季欣要到了高二8班的课程表,周三的体育课,他们是同一节。这就意味着她又能看见沈一白了。
数学课一下课,顾晗就从包里拿出一根口红和一盒散粉,和班里的大多数女生一样开始在脸上涂抹,今天她特意选择了一根豆沙色的口红,为的就是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一点。平常顾晗都喜欢涂正红色或者血浆红的口红,看起来高冷且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今天她在下楼时,感受到了更多的目光。
开学没几天,顾晗就因为美丽的皮囊和看似高冷的性格在学校里小小地火了一把,她的桌洞里总会有那么几封情书和不知道是谁放在那里的零食。那些情书顾晗从来没有打开过,都是见一封扔一封,而零食也被她分给了季欣和同桌。
虽然顾晗的性子清冷,但是还有许多男生不死心,想着再搏一把。今天看见这么温柔的顾晗,许多打算放弃的男生心里又点燃了一团火。
——操场上
顾晗他们班下课早,所以她和季欣到操场的时候还没有看见沈一白。
“沈一白!”顾晗突然听见有人在叫沈一白的名字,她连忙转过头去看,映入眼帘的就是沈一白被一个女生揪着耳朵走,他俩在说什么顾晗听不清楚,但是看到这二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动作,顾晗的心抽痛了一下。
“晗晗,说不定他俩就是闹着玩呢。”季欣察觉到顾晗不太对劲,于是马上把手搭在顾晗的身上,朝反方向走去。
“闹着玩?你见过闹着玩还要搂腰的吗?”顾晗凄然地笑了一下,她知道季欣想安慰她,但是,她没有瞎,甚至因为眼神太好而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沈一白微微搂着那个女生的手,是怕那个女生摔倒?
体育老师的哨声响起,顾晗收回思绪,跟着季欣回到了班级所在地上课。顾晗之前就因为看见沈一白和别的女生打打闹闹所以不开心,脸色很差。体育老师细心地注意到顾晗的脸色不太好,以为顾晗是生理期到了,所以批准她见习。
无论是高一的男生还是高二的男生,一做完准备活动就可以去踢足球或者打篮球。沈一白从小就很喜欢踢足球,小时候还专门拉着顾晗陪他看球赛,也不管人家喜不喜欢。
顾晗找了一个有树荫的地方坐下,一边看沈一白踢球,一边等着季欣跑完800米过来找她。沈一白踢足球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加上他从小就上蹿下跳地跟个猴子似的,所以耐力比一般男生还要好很多。
中场休息的时候别的男生都累得气喘吁吁,只有沈一白松松垮垮地站在一边环视着整个操场,似乎在找什么人。突然,顾晗看见沈一白的身体站直了一些,她顺着沈一白目光所致的方向看过去,是刚才和他打打闹闹的那个女生。
女生手里拿着一包纸巾和一瓶可乐,是沈一白最喜欢喝的百事可乐。女生小跑着走过去,把水递给沈一白的同时,从抽纸中取出一张帮沈一白擦着汗,周围还在休息的球员看到这幅景象都开始起哄,声音大到离他们有大半个操场的距离的顾晗都听得清清楚楚。
顾晗心里更难受了,沈一白的眼睛很好使的,可是这一次,他环顾了整个操场,都没有看见她。以前的沈一白,总是能在第一时间看见她并向她打招呼的。
“晗晗,你没事吧?”季欣刚走过来,就看见这一幕,心里着实心疼顾晗。顾晗对沈一白是什么感情,只要不瞎,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原本以为那个一看见顾晗就会热情地给顾晗打招呼、给顾晗买酸奶的沈一白,也是喜欢顾晗的……
可是现在的这一切,该怎么解释呢?
“没事,我还没有那么脆弱。”顾晗拉了拉季欣的手,示意她坐下来。
“欣欣,你知道吗?我的眼睛里好像有雷达,只要沈一白出现,我总能第一时间看见他。以前我以为沈一白的眼里也有了雷达,或许真的有吧,只是设计程序时出了点问题,总之,他的雷达不是用来扫描我的。”顾晗的眼神一直望着那边卿卿我我的两个人,眼睛里出奇地平淡,似乎在看故事一样。
要不然怎么说季欣是顾晗的好闺蜜呢,此时此刻季欣的男友力突然爆棚,她把顾晗的头往自己肩膀上一歪,然后轻轻地拍着顾晗的背。季欣知道,顾晗需要的从来都不是安慰的话,只希望有个人能安安静静地陪她呆一会,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就好。
快下课的时候,沈一白找女生要了饭卡,打算自己先冲进食堂帮女生买好饭,季欣和顾晗也在往那边走,于是三个人正面对上了,沈一白看见顾晗的时候还有点惊讶,他俩竟然是一节体育课!
沈一白朝顾晗打了个招呼,顾晗收敛了脸上的不开心,对沈一白也笑了笑。好巧不巧,这一幕被正在往这边走的女生给看到了,好在下课铃响的很及时,还没等女生走过来细细盘问,沈一白就已经“飞”了出去。
顾晗不是很想吃饭,于是让季欣去食堂帮她打了一份。自己先回班里开始睡觉。顾晗发觉最近自己有点不对劲了,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力气,并且经常会出现幻听,大概自己的睡眠又不太好了吧。
等季欣带着两份饭回到班里的时候,班里只有顾晗一个人,季欣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很少看见顾晗趴在桌子上发呆,而这次,顾晗不仅在发呆,而且根本就没有发现季欣悄悄走了过来。直到季欣把饭放在顾晗的面前,顾晗这才回过神。
两人快吃完的时候,顾晗突然说到:“欣欣,最近几天还要你帮我打饭了,我……实在是不想去。”
季欣揉了揉顾晗的头表示答应,顾晗这才放心地去水房接水。她下楼去接水的时候,再一次证明了一个普遍规律:当你不想看见某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会在你眼前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