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幼稚园,项紫晴骑着机车直奔市区中心,半个小时后,她抵达了一间颇为庞大的百货公司的停车场。
把车停好后,口袋里头适时响起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项紫晴把手机抽了出来,凤眸扫过手机屏幕,然后按下接听键接听起来。
“喂!”
“来了吗?我在一搂的咖啡厅。”手机彼端传来的是凡思蓉那把淡如风般的声音。
“到了,我现在进去找你。”
“嗯!”
两女人同时切断通话键,项紫晴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头,然后迈开她那双修长的长腿,笔直地往百货公司的一楼咖啡厅走去。
没有多浪费寻找的时间,项紫晴站在咖啡厅的门口,如清水般清澈的凤眸只用了三秒钟的时间找到了凡思蓉的所在位置。
“赶时间吗?”凡思蓉啜了一口苦涩的咖啡,平静地问着入座的项紫晴。
“不赶!”送玄晖到幼稚园前,她有了到超市一趟的借口,宫母不会找话题发挥对她的不满。
尽管有所不满,也是她帮宫家生下男丁那刻开始,他们并没有继续给予难堪的刁难。
“小姐,想要喝什么吗?”服务员拿着餐牌走了过来,打断了项紫晴的冥想。
“一杯摩卡。”项紫晴看也不看餐牌上的饮料,直截了当地对服务员说道。
“请稍等!”
服务员旋身离开,项紫晴别过脸,越过玻璃窗望着形形色色走过的路人,然后淡淡地问道:“他向你求婚了?”
“算是吧!”平静的脸孔上,让人瞧不出她凡思蓉有任何的喜悦存在,相反,多了一抹苦恼的情绪。
“曾经我听过一句话:狠狠地伤害你再惜你,这句话却在你身上得到了验证。”项紫晴收回目光,淡如水的凤眸落在对面的凡思蓉身上,语气泛着讽刺。
狠狠伤害…然后再惜她?凡思蓉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淡笑,项紫晴说得对,在她身上的确验证了这句话,那么她又何苦去自讨无趣呢?!
“从他开始后悔伤害你后,对你的忏悔,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站在他那边的死党都为他感到不值,你是继续折磨他还是放彼此一条生路?”
“彼此折磨?”凡思蓉搅拌着杯中的黑咖啡,垂眼呢喃着项紫晴的一席话。
她是放过彼此,还是继续折磨彼此?
答案——她不知道!
“蓉,放过彼此吧!彼此折磨痛苦的人不单是你,还有一直站在原地等你回首的冷腾,还有一直把你视为母亲的冷瞳,如果不放开彼此的枷锁,你如何得到自己的幸福?”
“……”幸福,多么让人憧憬的名词啊!然,她不能渴望,不能有憧憬,更不能得到盼望已久的……幸福!
“蓉,冷腾、莫震源这两个男人是不同典型的人,在冷腾身上,以局外人的我清楚看到冷腾对你的真心,他得知你的过去,在他那张刚毅的脸庞上,我并没有瞧出丝毫对你的厌恶,相反,他十分珍惜你,虽然你在他目心中,还不能与他亡妻平起平坐,起码他对你是把心给掏了出来,如果错过了,你不会觉得可惜吗?”
最重要,冷瞳根本把她凡思蓉当成了亲生母亲的看待,喜爱女娃儿的她难道忍心让小小的冷瞳伤心吗?
“晴,我不能生育!”凡思蓉说出她最介怀的事情,如果她放开对莫震源的折磨,那么她又能如何得到幸福?
所谓的幸福,……是个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字眼啊,伸手可触及,但一旦碰了,它就会形成一滩水泡,一眨眼便在眼前消失,如果是这样,她宁愿不要!
项紫晴怔忡半晌,最后选择了闭上嘴巴,缄默!
凡思蓉勾起一道比咖啡还苦涩的笑,继续搅拌着杯中的咖啡,静默半晌后,才幽幽的开口说道:“莫震源说他要用一生的时间取得我的原谅。”
没有契约婚姻束缚的两个人,本是甘愿演变成陌路人,但玩上纠缠不清的莫震源却怎么也不愿意放手,三番四次到她那间小公寓报到,还用他那灼热的****去羁绊她,面对这样的局面,凡思蓉感到十分可笑,但她平静如波的脸孔却笑不起来。
“莫震源……值得相信?还是你开始对他动了情?”项紫晴怔忡两秒钟,讽刺的问道。
“情?!晴,我可能吗?”被冰封的心,怎么可能被轻意溶化?对她一片深情的冷腾都不能溶化她那层厚厚的冰墙,她又怎么会对莫震源动了情?
项紫晴喝着面前的咖啡,凤眸直勾勾地凝视着凡思蓉半晌,两人十分地有默契,不再说话,然后静静地把目光移到玻璃窗外的路人身上……
“喂,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抓我?”
“因为你大哥借了地下钱庄三千万,他不还,做妹妹的你当然得代他还!”两名彪形大汉一人一边把慌乱的女子夹住,强拉住她走出百货公司,直往路边的黑色房车走去。
“不!我不要上车,救……”
凡思蓉、项紫晴两人把全程目睹了一切,然而她们没有多管闲事的闲情逸致,所以一切都是以局外人的身份看着无厘头的戏码。
“……季娴!”
被强拉上车的女子一个抬头,一张熟悉的脸孔立刻映入项紫晴那双平静如波的凤眸,然后翟地从餐椅上站起身,如旋风般的速度旋出咖啡厅,奔至还没有驶离的黑色房车前。
“救命……”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