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穿着柯尔莱衣服的士兵们都被绑了起来,跪在地上。他们身后便是一片浓密的森林,林中还有被烧毁的痕迹和倒下的树木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战斗一般。
这些人身边站着数百为黑色盔甲的士兵,站姿整齐,眼神坚定,脸上面无表情。还有几位和卡尔一样身着白衣的人将一些身上正流着血还在痛苦哀嚎的人给抬走了。
“你说巧不巧,何廓刚说东边的山半腰还有一个入口,我们就遇到了一这些人。”这个站在士兵们面前边走路边讲话的人头戴亮黑色头盔,头盔两侧还有两个羽翼形状的装饰,肩甲上雕刻着精致的像是鸟爪一般的图案,身披红色斗篷。
浮罗快有两米左右的个子站在一旁很高冷地看着这些“矮个子”们,他倒是没有这些人把自己裹得那么严实,身上也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品,就只是简单的衣服和裤子。他似乎没有听到那个人在讲话一般命令似的问道:“受伤的人都送走了吗?”
“已经送走了,浮罗大人。”另一位站在士兵们面前一动不动的人很恭敬地回答道。他和刚刚那位不停地来回走动的人的穿着十分相似,两人的外貌也有一些雷同之处。
“何廓没说要怎么处置这些人吗?”第一个说话的人走到浮罗面前问道,他看了看那些有将近两百个跪在地上的柯尔莱士兵。
“随便你们。”浮罗并没有低头,只是向下看了看这个仰着头看着他说话的人,“处理完就归队吧,马上有新的安排。”
“不守着这个门吗?”那个人问道。
“不用守了。”浮罗说完就走了。
剩下这两个人愣了一下互相看着对方,貌似用眼神就能够交流一般。
“风,你说呢?”刚刚站在浮罗面前的人耸了耸肩问道。
风回了他一个不知所措的眼神。
“留着?杀了?”风反问道。
跪在地上的士兵们几乎没有一个人有完整的盔甲,大部分的人衣衫褴褛,伤口上还有血在慢慢地流淌着。他们眼神中抱有着一丝还可以生还的可能盯着眼前的这两个人看着。
“杀了吧。”另一个人很干脆地说道,“留着能干嘛呢?”
“我猜你也会这么说,河。”风本来抽出了剑,结果歪着头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又放了回去。他向旁边站得整整齐齐的士兵们挥了一下手说道:“你们来吧。”
那些黑色盔甲的士兵们依次地每人站到一个人的身后,地上跪着多少人他们的身后就站着多少位处决者。那些人哀嚎着,求饶着,喊得撕心裂肺,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地理会他们。
风和河两个人转身走向了营帐里,身后伴着嘶喊声,刀声,血溅声,和人倒在地上的声音。
手起刀落,哭喊声便没有了。
“让他们归顺于我们也不是不行。”风刚才很快就扭过头去走掉了,他并不是很忍心看到这些人被杀掉时的场景。
“让这些刀剑相对的人和我们同吃同住?我觉着不靠谱。”河很快就否决掉了。
他们所在的地区离外城的中心有一段距离,四周被群山和森林所包围着,四处并无人烟的痕迹。不过每走一段距离就可以碰到两三个小木屋,看起来像是人们狩猎会去的地方。
两人走进了他们临时搭起来的营帐中看着还有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人正在恶狠狠地盯着他们——这人正是安铽夫在凌晨时派出的西城将军钟尤。
“你叫什么?”河做到了正对着那个人的椅子上,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弯着腰看着钟尤。
钟尤身上的盔甲已经被扒得精光,脸上还有一片被烧伤的痕迹。左手的手臂上有一道非常长的刀痕,白花花的肉在裂缝中裂了开来翻露在外面,里面的血顺着胳膊一滴一滴地拍打在了地面上。
“这样吧,我们做一个很简单的交易。你回答我的问题,我放你一条性命。”河拿出了一把小刀在手上来回比划着,在他旁边站着的风默不作声。
钟尤紧紧地咬着牙齿,他宁愿忍受着他身上的伤痛,也不愿多说一个字。他身上的肌肉在不停地颤抖着,但他也一声不吱。
“你要是这样的话,这游戏就没意思了。”河盯着这个不肯说话的人看着。他翘起了腿,用很轻松的语气说着,“你肯定是内城过来的。看你的盔甲,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个将军。不是骑士团的人,不是法术部的人。南格?凌和?你给哪个人做事?”
看着这个人熟练地报出了西城和东城两个城主的名字,钟尤睁大了眼睛,满脸写着震惊。
“看来我猜对了。”河看到钟尤的反应后一脸胜利地表情看着风。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钟尤咬着牙问道。
河赶紧伸出了手摇了摇食指说道:“规则不是这样的,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快点吧,我们还得赶时间。”风站在一旁已经看不下去了,不耐烦地催着。
河摊了一下手一脸没玩够的样子站起身来拔出了腰间的剑。
钟尤看到那把沾着已经干涸的血液的剑后心脏立刻提起到了嗓子眼。他紧张地呼吸着连忙喊道:“我是南格大人手下的将军!”
听到钟尤在临死前突然报出来的名字,河走到了一半停了下来,右手还拿着剑举在了半空中。他回头微笑地看着风,表示着这个人终于开口了。
“安铽夫除了派你们来了以外还有谁?多少人,从哪走?”河问得干净利落。
“我......这我不知道啊。我们只是被派来打探外城情况的。”
钟尤的话音刚落,河的剑刃就刮破了他的喉咙。鲜红的血液像是盆水管道一样,从脖子上的裂口处喷涌而出,溅到了河的盔甲上和脸上。钟尤还没来得及眨一下眼,就感觉喉咙被割开了,并在几秒钟之内就发不出了任何声音,最后失去了意识。他的头垂了下来,双目无神地盯着河的那个方向,嘴半张着,就这样死去了。
“浪费我的时间。”河一口抱怨地说着,他把身后的斗篷拉到了身前将剑上的血液给擦去了,然后将剑收回到了剑鞘中。
“这些人应该只是来打探情况的。他们都死了之后,我们就真的要和柯尔莱对战了。”风将刚刚抱在手中的头盔戴到了头上,迈着稳重的步伐走出了营帐。
刚才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常事,作为河的弟弟,他非常了解他哥哥的性格——为人狡猾,可以做到杀人不眨眼。他曾经在训练营中就吃过他哥哥的亏。他们两人在比剑,结果河处于劣势,被风击倒在地后就投降了,风见他投降后就放下了剑,结果没想到反被河给偷袭了一下。
两人虽是亲兄弟,但是性格却不是很合,常常因为一些观点而吵起架来。不过在现在这种时候,以风的稳重性格他还是可以忍住不去和河发生些什么争执。他并不喜欢河草芥人命的观念,但有些时候也只能站在一旁做一个冷眼的旁观者。
刚走出营帐后,风就碰到了刚刚骑马赶来的信使。
“何廓大人叫你们赶快去城内集合,柯尔莱已经出兵了。”信使跳下马后匆忙地说道,刚说完便转身又跳上马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