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厂房里,机油被闷热的空气殴出了臭气,顾晓晗和高阳在接到王三利电话之前都在搜索朱运利交货的地点。
“高阳,这里有不少狗毛和狗粑粑,看来是这里没错了。”
高阳锐利的眼神扫向四周:“应该是这里了,这是大黑城唯一废弃的大型养狗场,周围不少流浪狗来这里躲风避雨。”
空旷的厂房旁边边有很多并列的狗笼子,从地上有的一片一片的血迹可以看出这些狗曾被贩卖,高阳希望从中搜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他盯着一个椅子,认真的从上面采集下指纹,包括在椅子脚也丝毫没有放过,果然一只小巧的耳环映入眼帘,高阳庆幸这一趟可能没有白跑。
顾晓晗看着耳环:“会不会是红杜鹃的。”
高阳默声沉思,不一会缓缓吐出口:“有可能,但是不一定,王叔说红杜鹃这个人行事极其谨慎,或许是程英的也不一定。”
“唉,咦?高阳你手机响了。”
“是王叔,喂?王叔,好!知道了!”
“晓晗我们快去小白城江秉德家,师傅在那有情况。”
俩人驱车疾驰驶向小白城,薄雨料峭,到那已经是晚上了。
江秉德大宅院已经围的是里三次外三层,救护车,警车,记者,高阳推开人墙,看见王三利被小赵搀着,江秉德送上救护车。
顾晓晗赶紧跑到王三利身边:“师傅,你有没有怎么样啊”拽着手,胳膊晃荡了两下,“有没有啥胳膊腿啊怎么样啊。”
王三利直了直腰:“行了,行了我没事昂,你放心吧。你师傅我还能熬个五六十年。”
随后冲着高阳示意:“高阳,听说程英醒了,你去看看,还有给我时时刻刻看住江秉德什么时候醒了,赶紧给我打电话。”
“好,王叔。”
大黑城人民医院
高阳看着程英:“叫做什么,家在哪里,都有哪些人。”
程英红着脸,虽然没有多么艳丽但是长的还算秀气,加上刚醒来的脸色苍白,显得更加弱不经风,我见犹怜。
顾晓晗还算是个女人总算是有点女人的直觉,见这微妙的气氛,一把拽住高阳把他往后扯,自己来询问程英。
“赶紧说!”
程英委屈巴巴的,但是其实高阳对此并不感冒,他看的是顾晓晗争风吃醋的可爱模样。
“我叫程英,阿黄镇人,是朱运利那个女人,把我骗到这里来的,她告诉可以挣钱。”程英一扫脸上的娇弱,恶狠狠的说到。
高阳掏出耳环:“这个,是你的吗?”
程英娇俏害羞的点了点头:“是,我的另一只不知道掉哪去了,话说我逃出来被朱运利绑住就整天浑浑噩噩”正说着脸颊又流下了热泪。
顾晓晗不人道的撇了撇嘴,于心不忍的说了几句安抚的话。
另一个房间的护士来告诉高阳:“警官,江先生醒了”
高阳点头示意,打电话给王三利,不一会儿功夫他就来了。
王三利直接奔向江秉德病房,混沌不安的心搅的他太烦躁了,心里,脑子里像是糊了一层什么东西,让他晕头转向,神经像一根紧绷的线,随时好像要断掉,他惯性的掏出一根烟点上,想要缓解一下焦躁的情绪。
江秉德醒了就在回想,只听见开门声王三利进来了。
王三利开门见山:“你怎么认识的郑煜。”
江秉德一头雾水:“谁是郑煜,我不认识他。”
王三利火爆的脾气一下子点燃了,狠狠的踹向了江秉德的床位:“少TM装蒜了,你不认识他那你怎么被绑架的。”
江秉德愤恨的说:“是她!她利用我的感情,骗着我,用我的船干那种见不得得人的勾当。”
王三利呼吸急促:“谁!她是谁!”
江秉德颤颤巍巍的张开嘴:“金凤!”
金凤?“这是谁?”
江秉德缓缓的开口:“我的太太……”
王三利拿出手铐,把江秉德的手铐在了病床上。
江秉德不解的看王三利,王三利向他解释到:“我现在还不能相信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说完转身就走,顾晓晗和高阳,早已在车边等着。
王三利向着高阳说:“回警局查查金凤。”
三人回到警局已经是夜深了,不妙和危险也往往发生在这时。
高阳拿出耳环:“组长,我去查了,现场只有一只耳环,不过是程英的。”
朱运利看着塑料带里的耳环陷入了回想:“这个不是程英的。”
高阳一怔:“什么?这个不是程英的!”
高阳拿出医院里程英的照片,图中女子娇羞掩面:“这个,这个不是程英?”
朱运利看着照片:“不是!我没见过这个女人!”
顾晓晗回忆起那天他们追捕朱运利的时候,朱运利并没有进到房子里,是在门口就去追捕的。但是她踹不开门,是在高阳来了才用力一踢,莫非那段时间就……
高阳跑出警局,跳上警车,奔向医院。
到了医院程英的病房早已是空空如也,床铺中间有一张歪七八扭的字条:“我很中意你哦”
王三利看见着字条意识到大事不妙,跑到隔壁病房,看见触目惊心的一幕:江秉德腹部中刀,鲜艳的血染红了雪白的被子,手搭在床边,了无生气。手脖上的红痕,冰冷的手铐栓住了江秉德逃跑的机会,或许,或许我没有铐住他的话……
王三利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而此时王三利已经意识到这个女人是谁了:程英,金凤都是她,红杜鹃也是她!
看着床边同样歪七八扭的字条:什么人最会保守秘密——当然是死人。
每一出勾勒的血液在暗沉的夜色里都像一朵绽放的杜鹃,红杜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