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道宗门所在,大山深处的洞穴中。
恶鬼道主坐在椅子上,全然没有因为日月左门的东西丢失而愤怒,他指尖轻点木桌,发出哒哒的声音。
在他面前有一个女子,女子正怒视着他,等待着他回答上次对对日月左门的事。
“这件事是他的选择,和圣教无关。”
“难道就算他死了也和圣教无关吗?”黎尘怒吼道:“难道您就不会有一点的悲悯之心吗?”
“我的好女儿,不是我没有悲悯之心,是所谓的正道之人毫无悲悯之心,这件事怪不到我身上,就算他死在了日月左门,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与我你都没有一点的关系,莫非我把你送到正道去修习,你把脑子都修练坏了?”
恶鬼道主无情的抨击着面前的人,对黎尘毫不留情面。
“这千百年来,圣教一直苟且偷生,被世人当成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就连宗门所在也是在地底,我即为恶鬼道如今的道主,我就有责任将恶鬼道带出这个地方,甚至走向名山,踏足更高的地方。”
“而不是龟缩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恶鬼道主起身拍了拍黎尘的肩膀,眼中带着希冀也带着雄心壮志。
“我累了,你去守着外面的弟子吧。”
黎尘转身,打开了石门,走出了恶鬼道主的石室,看到了站在通道里的问仙,点头示意之后,她向外走去。
问仙闪身进入石门。
“那个东西被人拿走了。”
听到恶鬼道主话,他没有感觉到诧异,能在这么多高人前面取走宝物,在他的心中有不少的人能办到,但当时在落日谷的人就一个。
恶鬼道主新奇的看着眼前人,这个人的情绪似乎很难以波动:“你不感觉到奇怪吗?”
问仙冷冰冰的问道:“听闻道主将圣教的人都一次聚齐了?”
恶鬼道主只是点了点头,坐回到了椅子上,注视着桌上的茶盏,淡淡的道:“若是想成大事,我和凶鬼做不到,莫中生有了置身事外的想法。”
“所以道主想怎么做?”
“自然是一统圣教,至此以后,天下只有一个圣教。”
“你就不怕适得其反吗?”
“反?”恶鬼道主抬起了头,双眼之中有寒芒显现:“圣教有几个人能敌得过我,又有几人敢反我?”
“此物放在道印中。”恶鬼道主扔出一个小瓷瓶,瓷瓶漆黑一片,看不出装的什么东西:“不要试图将它开启,没有我的保护,你会死。”
问仙拿着瓷瓶走出了石室,回头看时恶鬼道主躺在了椅子上。
石道悠长,和小元镇的石道相差无几,只是这里灯火通明,而且没有刀砍斧劈的痕迹,只是这地方有淡淡的血腥味,不知道这血腥存在了多久,整个石道都带着这种淡淡的味道。
走出石道,他出现在了山腰上。
恶鬼道宗门在一处大山,掏空了山腹,里面错综复杂,他现在也只能找到道主的石室和他自己的石室,他也没有探索里面的欲望。
此刻正是正午时分,山下有炊烟升起,成千上万的人忙碌着,修建恶鬼道的新宗门,此地不缺树木,木匠也是最多的工种。
时不时有恶鬼道的弟子帮忙搬运一些参天的大树,不是因为他们想上去帮忙,而是因为道主下了死命令,必须在一月里完成。
如今时日过去了一般,可进度实在是太慢了,门人弟子都火急火燎的搭手,没有人愿意接受道主的惩罚。
恶鬼狱中向来无白骨,因为连白骨都不会留下,而那个人的师父只是一个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活着出来。
“你出来了?”鬼煞冷不丁的出现在他的身边。
他皱了皱眉,对鬼煞这样的出现方式有些不满,却也明白鬼煞就是来盯着他的,也不再纠结。
他把瓷瓶扔给了鬼煞:“道主叫你放在道印中。”
妖邪的鬼煞并没有接下瓶子,小心翼翼的御炁还给了他,讪讪的道:“道主不可能让我去布置的,公子说笑了。”
问仙拿过了瓷瓶,笑了笑道:“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东西,这是不是恶鬼狱里出来的东西?”
“我...我不知道。”鬼煞本能的后退,眼珠不断的转悠着。
“我知道。”
问仙脚尖轻点,从山腰跃下,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风中有一些香气,山脚下一些农妇正在洗着菜,几十个厨子忙碌得不得了,他们何时做过这么多人的饭菜,不过好在银子给得多,他们也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了。
管他正道魔教,只要给钱,那问题不大,而且这里的魔教中人并没有打杀百姓,也没有过调戏良家的不良传闻,他们心里面并没有障碍。
问仙缓缓得落下,木头的香气和菜的香气夹杂着,魔教弟子分发着干粮和水,此刻已经烈日当空,他们也没有强行让人再出工,因为他们也累了。
“今日的饭菜怎么还没好,饿死大爷了。”
“别抱怨了,公子来了。”
这里监工的五六个弟子站了起来,这一处大殿是最先开始修建的,也是这里的核心,器宇轩昂,大气磅礴。
“公子。”
问仙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继续休息。
大殿中有道印,不知是那位前辈高人布置下的,隐藏在主座之下,他挪开了主座,那里有一个和瓷瓶大小差不多的空间,很显然就是为这个瓷瓶准备的。
放下了瓷瓶,他手中浮现出几个道印,这是流云一族最简单的隐藏道印,隐藏气息和波动是最佳的选择,齐天门和日月左门的那种太过强大,在这里根本就不适用。
只是为了藏住这个东西,其他的道印痕迹他也没有全部覆盖的心思。
每一个宗门都会有道印痕迹,只是被隐藏了起来而已,这里的其他道印痕迹他并没有心思去隐藏,道主也没有要求他隐藏。
“公子,小道主就在前方。”
门外的一个弟子好意的来提醒,他起身走了出去,向着那个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