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等来等去都等不到一辆空的出租车。
江暖抿起自己那薄薄的嘴唇,沉默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手机:“算了,我还是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吧,不然肯定要迟到。”
她无奈的对夏目耸了耸肩。
这样的动作其实不太优雅,但是放在她的身上,搭配着那一张可爱的脸,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子在撒娇一样,让人忍不住心生喜欢。
夏目听到司机这两个字,瞳孔猛的收缩,有些心惊的问道:“你家住在哪呀?”
“江南区啊。”
找到司机的电话号码,江暖想了想还是给他发了条短信,顺带着位置,更快捷更方便。
虽然算是一个肥宅,但是夏目还是知道江南区是什么位置,那里可是一连串的别墅住宅,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他有听老姐说过江暖有钱,却没想到这么有钱。
原本心中那正在燃烧着的火焰上方出现了一桶冰水,唰的一声凌空倒下来,把他的壮志豪情给扑了一半。
夏目运用自己那不太好的数学算了一下,发现除非自己一画成名,否则根本娶不起江暖,那股绝望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了心尖。
他张了张嘴,原本想要说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上,傅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
“傅爷,待在江小姐身旁的那个小子看上去年纪不大,他们两个人应该很有共同话题吧。”
坐在驾驶座上,程九暮饶有兴趣地透过后视镜看着傅沉,话语中带着调侃:“俗话说的好,三岁一个沟,江小姐今年才十八岁,啧啧啧。”
“想死?”
舌头顶着后槽牙,傅沉抬起眼皮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程九暮,冷冷的说道:“我看你是最近过得太舒服,忘记……”
“这个臭小子实在是太过分了,连江小姐是谁的女人都搞不清楚?傅爷,我现在就下车去教训他,让他知道为什么花儿这么红。”
捣鼓的拳头,程九暮义正言辞的对傅沉说着,似乎只要对方一声令下,他就立刻下车直捣黄龙。
傅沉当然不会让他干出这么丢脸的事情,他嘴角勾了出一抹冷笑,开口说道:“你不是很喜欢看戏吗,下车把这花送过去。”
“别啊,我这是什么身份?我怎么好送,要是让江小姐误以为我正在追求她那就糟糕了!像我这么风流倜傥……”
一着急就忍不住开始吹嘘起自己,程九暮比划了一个帅气的姿势弄了弄自己的头发,然后一抬头,就看到了阴云遍布浑身的傅沉,他只纠结了一小会儿,就连忙说道:“我的意思是,就算我是浪里小白龙,有傅爷您在身边,那也只是一条小虫。”
非常完美的把之前的事情给圆了回来,程九暮深吸一口气,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弱弱的开口问道:“傅爷,真的要去吗?”
“我不是想要违抗您的命令,只不过道歉还是要自己去比较好,我要是送花过去,江小姐难免会想多。”
程九暮装作很是为难的样子,眼睛一闭:“要是傅爷您真的是这么打算的话,那我去就去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他就打开了车门,一只脚往外跨。
然后,就是久久的沉默。
“傅爷?”
看自己的激将法没起作用,程九暮也不慌,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回到车内:“我就是让我的腿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车里太热了,大中午的,怎么会这么热啊。”
傅沉面无表情的看着程九暮的动作,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施施然的说道:“继续啊。”
“傅爷,我真的不敢了。”脸都快要皱成一根苦瓜,程九暮可怜巴巴的跟傅沉求饶,差点没有恨死自己的这张嘴。
为什么非要想着在傅沉这里占便宜呢?难道就这么喜欢肾上腺素分泌的快乐么?
他欲哭无泪的看向车前,发现江暖和那个不知名的男孩子还在说笑,内心的苦涩更浓。
江小姐,我真的帮不了你了!
在心里面默默的为江暖祈祷着,程九暮半天没有听到傅沉的动静,正准备开口为自己多说几句好听的话,然后就听到傅沉冷冷的声音从车后传来:“好好在车上呆着。”
“知道了,傅爷。”
又再一次逃过一劫,程九暮松了一口气,他紧张的看着从车子前面穿过的傅沉,忍住了立刻拿起手机的冲动,目光就像是粘在傅沉身上一样紧紧地跟随着他。
“我觉得你的画风呢,还是比较适合画热血漫。其实国内在这一片还挺空缺的,你要是画的好的话,再加上公司的运作说不定很快就能够积攒一批粉丝……”
除了恐怖漫画,江暖对其他的漫画类型也算是有了解。
反正待在这里也没事,她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夏目交流画漫画的心得。
夏目是越听越心惊,没有想到江暖通过短短的几张画,就能够看出他擅长的内容。他严肃的点了点头,认真的说道:“我回去之后会好好的听听你的经验,努力不让你失望的。”
“别搞得这么严肃,平时在漫画上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在微信上你找我,我要是看到了的话都会回你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对待不喜欢的人江暖是一个字都不会多说,甚至连见都不想见,但是夏目给她的感官不错,夏月那边也是尽心尽力的在帮她做事,她也算是投桃报李,帮助他们姐弟一下。
傅沉捧着巨大的玫瑰花,走到她的身后的时候刚好听到这句话,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的阴沉。
他没有想到江暖竟然又这么快的把自己的联络方式给交了出去。
她不是说自己不善交际,没有朋友的吗?
一会儿一个吴晨,一会儿一个其他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低头看着自己手上还带着露珠的玫瑰花,傅沉越想越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他咬紧牙关,冷巴巴的开口说道:“江暖。”